诗文 | 满族海祭 |
释义 | 满族海祭海祭是满族先世的一支东海女真人,也包括恰克拉(苏联境内称乌德赫人)、费雅喀(苏联境内称吉里亚克人),所世代举行的萨满教海上祝祭大典。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海祭在萨满教文化圈内虽不具有普遍性,但它却以其雄浑的气势,独特的风采,在萨满教祭坛上争奇竞异,成为萨满教祭祀中不可多见的神圣祭礼。 海祭产生于繁荣的母系氏族社会,其原始祭礼已无从考求。我们只能根据东海女真人的后裔库雅喇氏、那木都鲁氏、孟哲勒氏、蒙温瓜尔佳氏、龙玛察氏、曷舍列氏、伊尔根觉罗.氏、苏木氏等保留至今的萨满海祭神谕、海祭神话传说以及我们搜集到的反映明代东海窝稽部兴衰荣辱的历史和生产生活习俗的《东海沉冤录》中,管窥其貌。 东海女真人生活地域十分广阔,分布于今日东北整个东部地区。乌苏里江流域、牡丹江流域、图门江流域、绥芬河流域,特别是今日苏联境内的海参崴以及其南滨海地区的沿海广大地区,都是满族先世之一的东海女真人世代生息、游猎的故土。汹涌澎湃、气象万千的江河湖海是他们生命的摇篮和生活的保障。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东海先民,陶冶着他们的情操,磨炼着他们的胆识和意志。他们世代畔海而居,以张网捕鱼为生,对大海有着无限炽热的情感,寄予着深切的生存渴望。在遥远的人类童年时代,人们的这种情感和希望,只能藉助想象和虔诚的祈神祭礼,这便是东海众女神产生的特定的文化氛围。 据己掌握的海祭手抄满语汉字标音的萨满神谕可见,东海女真各部敬祀女神有数百位之多。凡遇大事,如祈求渔业丰盈、出海吉顺、征伐平安,都要祭祀众神。除此,育子、丧礼亦要祭神。祭时,由萨满往海中扬撒活牲祭品,如鸡、鸭、豕、鹿及偶像替身、日常器皿、衣物等等。如遇海难,萨满要用鲸肉、海豹等肉血敬祭,请神祇将死难者魂魄收摄至吉祥福地,免遭风涛海浪之苦。东海女真人最盛大、隆重、壮观之海祭,是在新酋长继位或女大萨满、氏族首领长逝时,举行阖族大祭。祭时多在星斗升空后的夜晚,众萨满脚踏流筏,排队列阵,在海上致祭。全族面海而跪,岸边篝火如龙蛇,海中设木筏神坛,筏周坠重石系于礁底,或以兽筋缠于海下巨石上。海上神坛,除主坛供牲品外,余者数十筏上铺砂石、红土,堆放干柴,燃起海中长明篝火,同海岸群火相映,明彻如画。主祭萨满身着鱼皮神裙,赤臂,赤足,身束腰铃、铜镜,周身披挂蛤饰、鱼骨神偶等灵物,迎着冲天篝火,乘筏击鼓诵神歌,边舞边跳跃着驶入大海,族人亦尾随驾筏入海。螺号齐鸣,鼓乐震天。此刻,萨满击鼓跪拜,卜问新罕(王)继位之事。先将新女罕额血刺出,滴入海中,再投撒各种活牲祭品,如不见海中泛起白色浪花,便要刺杀已早缚养之鲸鱼,鲜血润海,至海中绽出银白色浪花,才被视为东海女神准允收纳新罕继位,统揽东海事务。呼声雷动,鼓乐喧天。女罕要将数名男童投入海中,作为最圣洁的祭品献给海神。 海葬礼仪,源于东海先民特有的魂归沧海的灵魂观念,萨满葬礼尤为壮观,气热磅礴。萨满长逝后,由众萨满抬至海边,先行海浴,然后将其安放在用九色鱼皮制成的长筏上。长筏由各种动物皮充气制成的浮具,上面遍撒鲜花、绿叶和萨满生前爱物及鱼、鸟、兽的尸骨。萨满身上覆盖着平日祭神时穿的神衣、神裙。长筏上有十八位小萨满守护萨满尸床,旁边备置各种食品和泉水。岸边及众岛屿中,跪满了虔诚、悲枪的萨满教崇仰者。他们吹起低沉的螺号,其悲凉的号声与大海的击涛,海浪的咆哮,海风的狂鸣,浑然一体,宛如一曲凄婉的哀乐。这种气氛一直笼罩着整个海滨,直至夕阳西下,繁星满天,族人才将拴在长筏上的筋绳砍开,使飘摇的尸床随着大海悲吟的海涛,一泻数里冲进海心。族人在岸上将猪、牛、羊等活牲投入海中。尸筏在海上任意飘摇,长达数日,筏上陪祭萨满渴饮泉水,饥食鱼干,直至庞大的浮具内的气体外泻,尸筏在浪击下解体,萨满的尸体才呈“大”字形,仰视苍穹,沉入海底。隆重丧仪,达数日之久。 东海女真人的海祭盛典,展示了萨满教繁荣时代原始祭礼的雄伟、宏阔。从其崇祀的东海神多为女性大神、女萨满主坛,人殉和兽牲必用雄性,可见它盛行于母系氏族社会,反映了母权至上的观念。海祭及其与之相关的保存至今,记载了东海先民开拓东海生命之路、守护边疆的艰难历程,对于了解和研究东北与日本海上诸岛国“野民”的经济交往、文化往来以及往昔海洋生活习俗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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