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柏舟 |
释义 | 柏舟
本篇写一位贤臣被“群小”所制,不甘退让,不同流合污,但又“不能奋飞” 而摆脱困境,只有怀着满腔忧愤而无处申诉之事。 本篇共五章。 首章,一开始就托出: “汎彼柏舟,亦汎其流。”以暗喻诗人坎坷的身世与处境。继比喻之后,接着直抒胸臆:“耿耿不寐,如有隐忧。”诗人夜间总不能安寐,因为心中有深忧。这种深忧为何不自行排遣? 诗人则回答:“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此言:并非我无酒解忧,更非不能借遨游以消愁,而是因为我的忧愁太深,远非饮酒遨游所能解消。此章作为首章,以直陈泛言自己内心的深忧,而为全诗定了基调。 自古以来,凡忠直之人,对坏人坏事总不能容忍。因此,接着在次章开头,就以反比表白: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此言:我的心不像镜子照人,不分好坏,全都容纳。这就必然对丑恶政治现实怀有疾恨。但因为对改变丑恶政治现实无能为力,便产生愁苦。既有此愁苦,便希望能有倾诉的机会。本来,亲属是可以对之倾诉的人; 然而“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此言: 我虽然有亲兄弟,但却难以依靠他。我对他诉苦,他却对我发怒。我未得到同情与温暖,却徒增心酸。世态之炎凉,从此可见一斑。首句巧用反比。正如方玉润云: “二章用翻笔接入,势捷而矫。”(见《诗经原始》) 尽管在朝内外备受挫折,但在第三章中他却表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的心不像石头,不可任人转动;又不像席子,不可任人卷曲。即决不能屈志以求苟合。“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两句皆反比。借连用反比以强调自己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进而表白:“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此言:我有尊严容止体面,不可任人欺辱。即决不能屈身忍辱以求苟合。至此,诗人显示出不为倾轧排挤所屈挠,耿介坚贞、光明磊落的贤臣形象。 尽管诗人在前三章中已经表达了他的深忧、心志及态度,但却未明确表明深忧的原因,而在第四章则直接明确表明了深忧的原因:“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因为见怒于朝中群小,遭遇许多痛心的事,受到不少欺侮,所以才心怀忧伤。对此遭遇,诗人有强烈反应:“静言思之,寤辟有摽。”仔细地想来,愈忧伤不能成寐,初则用手抚心,继之用手捶胸。至此,诗人将忧伤之情推向高潮。以 “寤辟有摽”形象逼真地突出忧伤至极之精神状态; 从而表明朝中 “群小”造孽之深。正如方玉润云: “ (此章) 写受谮,极沉郁痛切之至。” (见 《诗经原始》) 在极端愁苦而不能自解、万般无奈之时,在第五章中,诗人情不自禁地向太阳、月亮发出疾呼与控诉: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太阳啊,月亮呀!你们为何总是轮番昏暗不明,不能常以光明普照人间?此以日月为暗比,以喻君臣昏暗不明、贤愚不分,是非颠倒。其激愤之情溢于言表。这又进一步表明他忧伤的原因。接着,再以明比表明:“心之忧矣,如匪浣衣。”心中的烦恼不能解除,正如不洗之衣裳污垢长存。由于昏君是非不辨、贤愚不分,佞臣谗诬忠良、倾轧贤能,使诗人陷入极端忧伤与痛苦之中。然而却“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不能远走高飞。即不能脱离昏君佞臣当权的宗国朝廷,远赴他乡以寻求光明自由。这自属其阶级与历史的局限性。 本篇,首章以直陈泛言诗人的深忧,为全诗定下基调;接着,以二、三两章反复表白自己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继之,第四章直接点明忧伤的原因,并以抚心捶胸,将忧伤推向高潮;末章向日月疾呼控诉表达激愤及“不能奋飞”的复杂矛盾心情。诗之首尾相呼应。其抒情层层展开,步步深入。而其表达方法更借助于各种不同的比喻,以加强抒情。如,借“汎彼柏舟,亦汎其流”以暗喻诗人坎坷的身世与处境; 借“我心匪鉴”、“我心匪石”、“我心匪席”以反喻其坚贞不屈、不同流合污的心志;借“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以暗喻 “君臣均昏而不明” ( 《采姚际恒说,见 《诗经通论》);又借“如匪浣衣”以明喻其忧伤不可除。总之,频繁使用明喻、暗喻、反喻等手法,突出描写人物形象,加强抒发忧伤激愤的思想感情。用比原是诗经惯用善用的表现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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