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安金藏 |
释义 | 安金藏·刘肃· 安金藏为太常之人,时睿宗为皇嗣,或为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按之。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唯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既不信金藏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则引佩刀自割,其五脏皆出,流血披地,气遂绝。则天闻,令舁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缝合之,傅药经宿,乃苏。则天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汝之忠也。”即令停推,睿宗由是乃免。金藏后丧母,复于墓侧躬造石坟、石塔。旧塬上无水,忽有涌出泉;又李树盛冬开花,大鹿挟其道。使卢怀慎以闻,诏旌其门闾。玄宗即位,追思金藏节,下制褒美,拜右骁卫将军,仍令史官编次其事。 〔选自《大唐新语》〕 本篇以称颂赞美的笔调描述了唐代忠孝两全的安金藏。称誉了他忠于君王的刚烈,彰明了他事奉亲尊的至孝,文笔朴直却不乏浪漫主义的挥洒。作品以安金藏“死”的刚烈,复苏的离奇和至孝精神能感天地的神异,而使情节叠有波澜,使所叙内容围有辉煌灿烂的浪漫花环;作品用朴直记实与浪漫挥发两种笔法,彰扬了安金藏的精神。一篇作品交融兼用两种笔法,也就形成了本篇在艺术上的特色。 对安金藏的刚烈,作品纯用写实笔法,力避文笔上的虚夸,突出他言行举止的真切,务在使人由衷而生敬意。有人诬皇嗣谋反,牵连甚众,受武则天之命前来按察的又是有名的酷吏来俊臣,于是严刑逼讯之下,“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只有安金藏不惧酷刑,大声呼叫,对来俊臣高喊:“公既不信金藏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态度梗硬,语言铮铮有声,决不枉自屈从。如果说,众人“皆欲自诬”,出于无奈,情不由己,那么安金藏则卓然而超越众人之上。安金藏言语一出,就“引佩刀自割,其五脏皆出,流血披地。气遂绝。”他语言掷地有声,行为刚烈决绝,真的以死为皇嗣辩诬了。倒在血泊中的安金藏,仅就其忠心和刚烈而言,确确高风亮节,不由人不敬佩。 然而,安金藏“气绝”,故事却未结束,而且作者笔端带情,描述渐入离奇:安的表现被武则天知道了,感动之中,她“令舁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缝之”,而安金藏在“敷药经宿”之后,竟然复苏了!面对安金藏,武则天感慨系之,亲自“视临”,叹佩其忠心,不再追究皇嗣谋反事了。安金藏的复活虽然离奇,武则天的感叹却是情发乎中,真真切切,确确实实。作品“离奇”与“真切”交融,描述中浪漫主义的理想色彩渐渐加浓。 作品的后半部分写安金藏事母至孝事,描述完全转入神异:安金藏在母丧之后,于“墓侧躬造石坟、石塔”,他事亲的至孝举动,感动了上苍,至使原来无水的“旧塬上,忽有涌出泉”,而且“李树盛冬开花,大鹿挟其道。”天降祥瑞,昭彰忠臣孝子。笔涉神异,给安金藏以最大的赞美。作者以浪漫主义的笔法表明了他对安的崇敬、仰慕,以神异美好的描绘予以赞扬。 面对小说家所言,我们自不必追究其真伪;作者对安金藏进行赞美的思维尺度,作为今天的读者,也并不一定要去考究它的是与非,值得赞赏的是作者叙事写人的手法。古人提笔为文也并不拘泥,他们情之所至,就让笔下生花,现实的景况当然要写,而对浪漫情怀的涌动也并不压抑,于是有了这篇朴直写实与浪漫挥发融而为一的《安金藏》和许许多多类似的小小说。但本篇应当提及的突出特色是:作者由现实描绘入笔,渐渐悄然进入离奇,最后则完全融入神异;入笔舒缓有致,情节一波始定一波又起,层次清晰。此外,本篇叙事虽有重点,却又力求结构严整,来龙去脉清楚,有我国传统小说的一贯特色;对武则天的描述,用笔虽简,但也显示了她虽为一代“人君”,不容别人觊觎其权位,但终又是母亲,责子并不苛严无度,能宽宥时也就不深究了的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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