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公园 [美国]罗伯特·洛威尔 |
释义 | 公园 [美国]罗伯特·洛威尔你带我去我们常去的地方。 城市和它游动的汽车环绕着 这座公园。一切充满了生气—— 孩子们五点钟从学校涌回家中, 把球踢向砖的空中, 水手和他们的伴侣在有着 拉丁文标签的树下。玩腻了的 天鹅船划回它的船坞。 公园变得单调。 落叶堆成一团 在一个喷泉的水池中,那儿 四个石狮子的头凝视 并吮吸空了的水管。夜 深了。从拱桥上,我们看见 脱毛的圈在园内的野鸭,它们怎么 仍在灯光里游弋和潜水, 搜寻着藏在污泥中的什么。 现在月亮,大地的朋友,对我们 很关心,又不那么关心,再次出现—— 总是陌生人!当我们行走, 它像白垩土 在水面上。一切都搁浅了。 记得那个夏天?泡沫充满 喷泉,我们被溅湿。我们淹死 在伊甸园,当耶和华的绿草七弦琴 到处为我们沙沙作响, 在被我们弄响的叶子里,它上下翻动…… 喷泉的减弱的水闪在 公园四周。没有什么着火。 【赏析】 《公园》是洛威尔的早期诗作,稍感艰涩朦胧。诗中前后两部分场景相同但蕴含鲜明的情境对比。有人说,这暗示着由两种相反的精神状态引起的冲突: 一方是蓬勃的原始力量,即弗洛伊德所说的“利比多”;一方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可抗拒的衰老的宿命。还有人说,这是由自我的分裂引起的冲突: 一个是活跃的生生不息的外在自我,一个是岿然不动并没有固定形体的内在自我。这两种说法虽然难以理解,但仔细品味之后,的确能够发现诗歌本身所具有的这种张力。 诗歌首句“明亮,燃烧,仍然燃烧得像那一年/你带我去我们常去的地方”是关于一个意象的叙述,似无具体所指,但能令人想起赫拉克利特的“一团永恒的活火”。“火”是此诗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意象之一,与“火”相联系的是蓬勃不息的生机。公园作为这一意象的载体,也曾是生机勃发的。诗歌的第一部分展现了公园中永恒的活火在闪动的画面,画面中有川流不息的汽车,有放学回家踢球的孩子们,有调笑的水手及其伴侣,这一切都表明生活按照既定的秩序进行着。其中,“水手和他们的伴侣在有着/拉丁文标签的树下”拓宽了诗歌的历史维度,将诗歌引入遥远的创世之初。水手与伴侣欢愉意味着一种原始的欲望,而刻着拉丁文的棕榈树则是人与自然和谐的见证。暴露在自然界中的原始欲望令人联想到伊甸园,诗歌后半部分描述的伊甸园中的生活场景证实了这种联想的基础: 喷泉,我们被溅湿。我们淹死 在伊甸园,当耶和华的绿草七弦琴 到处为我们沙沙作响, 在被我们弄响的叶子里,它上下翻动…… 诗歌采取了有意识的对应,与后半部分伊甸园中的情境正相对应的,是前半部分中对单调的公园的描述: 落叶堆成一团 在一个喷泉的水池中,那儿 四个石狮子的头凝视 并吮吸空了的水管。 诗歌最末一句“没有什么着火”恰恰与首句相呼应,暗示了一个不可抗拒的轮回的宿命。弗洛伊德的“利比多”催生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一种更加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便是老去与衰落,在诗中表现为没有水源的喷泉。诗歌告诉我们,人类终将从伊甸园中走出,失去乐园,这是宿命,是自然的力量使然。 《公园》完全是用“从内到外的经验写成的”,采用了“神话化的经验”描述个人对社会、对人生的感悟。宗教典故使诗歌朦胧含蓄,并具有强大的叙述张力与无限的想象空间。它阐述了一种轮回的宿命论,也折射了诗人对当代社会的忧虑,体现了他对美国社会的悲观主义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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