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唐代诗人 作者:李商隐 ←上一篇:落花 下一篇:为有 →
诗词简介: 这首诗以隋炀帝南游江都(今江苏扬州)为题材,讽刺了他荒淫骄奢的罪恶生活。首句即叙述其南游的情形。“乘兴”二字展示出了隋炀帝杨广贪图享乐、肆意妄为的性格特征; “不戒严”则讥讽其昏庸骄横狂妄。古代君王外出要实行戒严,隋炀帝南游,为显其华贵气派,不加戒严。据历史记载,隋炀帝第三次南游江都,先后有建节尉任宗、奉信郎崔民象和王爱仁等人上书谏阻,都被杀。三、四句通过对“举国裁宫锦”一事的描写,揭露了这个昏君倾举国之物力人力供他一己享乐的罪恶行径。障泥:马鞯,垂在马身的两侧,用以挡泥土。在这首诗中,诗人并没有直接点明杨广逸游亡身的历史事实,而是把精警的立意,包含在对典型事件的传神白描中,收到了意深而远、词微而显的艺术效果。
《隋宫》
.[唐].李商隐
乘兴南游不戒严,九重谁省谏书函。
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
《 suí ɡōnɡ 》
《 隋 宫 》
.[ tánɡ ]. lǐ shānɡ yǐn
.[ 唐 ]. 李 商 隐
chénɡ xìnɡ nán yóu bú jiè yán , jiǔ chónɡ shuí shěnɡ jiàn shū hán 。
乘 兴 南 游 不 戒 严 , 九 重 谁 省 谏 书 函 。
chūn fēnɡ jǔ ɡuó cái ɡōnɡ jǐn , bàn zuò zhànɡ ní bàn zuò fān 。
春 风 举 国 裁 宫 锦 , 半 作 障 泥 半 作 帆 。
《隋宮》
.[唐].李商隱
乘興南游不戒嚴,九重誰省諫書函。
春風舉國裁宮錦,半作障泥半作帆。
乘着兴致游江南,自以为“天下太平”,一路都不戒严。
当时,你住在九重深宫,哪里肯省察忠正大臣封着函书的谏言?
春风和暖,举国上下都忙着把华丽的宫锦裁剪,
可你却把它用来,一半作御马的障泥,一半作龙舟上的风帆。
1、隋宫:隋炀帝在江都(今江苏扬州) 建的行宫江都宫、显福宫和临江宫等。
2、南游:指炀帝大业十二年(616)南游江都(今扬州)。不戒严:不加警戒。古时皇帝出行,一路都要戒严。九重:指皇帝居住的深宫。语本《楚辞·九辩》:“君之门兮九重。”省(xing醒):审察。谏书函:大臣给皇帝的密封谏书。此指大臣崔民象、王爱仁谏请皇帝不宜巡幸而被杀事。
3、南游:指隋炀帝三下江都。戒严:严厉警戒之意。九重:指皇帝居住的宫殿。《楚辞》: “君门兮九重。” 谏书函:指臣子崔民象、王爱仁上书函进谏。《隋书·炀帝纪》:大业十二年秋,幸江都宫。奉信郎崔民象以盗贼充斥,表谏不宜巡行,上大怒,斩之。车驾次汜水,奉信郎王爱仁又谏,上怒,斩之而行。
4、宫锦:宫廷中使用的华贵锦缎。障泥;马鞯,垫在马鞍下面,两旁下垂,用来挡泥土的。
5、障泥:披在马鞍两旁用以遮蔽泥土的马障。
【集评】 清·何焯:“‘春风举国裁宫锦’二句,借锦帆事点化,得水陆绎骚,民不堪命之状如在目前。”(《义门读书记》第五十七卷)
清·姚培谦:“用意在 ‘举国’二字,半作障泥半作帆,寸丝不挂者可胜道耶?” (《李商隐诗歌集解》第三册1394页引,中华书局1988年出版)
清·陈衍: “仁先论诗,极有独到处……云: ‘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何等恢丽。首句以不戒严三字起之,严重之至,又承以 ‘谁省谏书函’ 五字,朴质之至。” (《石遗室诗话》,《李商隐诗歌集解》第三册1394页引。)
清·屈复:“写举国若狂,炀帝不说自见。”(《玉溪生诗意》,《千首唐人绝句》768页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出版。)
【总案】 刻画昏君,暴露其骄横奢侈、胡作非为的独夫民贼形象,“隋宫”这首七绝是很有独创性的。前两句“不戒严”写出了他自以为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谁省谏书函”表露了他享乐欲望的不可扭转。最后两句具体写南游,抓取“举国裁宫锦”和 “半作障泥半作帆”两事做集中描写,一是反映南游耗费人力物力之巨大; 二是痛斥昏君作践人力财物之凶残。对比鲜明,揭露淋漓痛切。虽不着一句议论,但国人之贫苦怨忧可见。
咏史是李商隐诗中主要题材之一。他的《咏史》一诗中有这样两句:“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把历史上成败兴衰的原因,归纳成勤俭和奢侈。由于历史的局限性,这一结论未免片面,但却是诗人观察了大量的历史事实而得出来的。基于这一结论,他的咏史之作着重揭露批判了许多奢侈荒淫的破国之君。隋炀帝杨广,在这类君主中可称首屈一指。诗人曾从多方面予以揭露: 《隋师东》写他的穷兵黩武,《隋宫守岁》写他的宫廷淫靡生活,而对他最最为人切齿的开凿汴河,南游江都,则写了两首《隋宫》。
杨广酷爱江都春色,又厌恶长途跋涉的劳顿,于是决意开凿千里汴河,制造大船,从洛阳由水路直抵江都。仅开凿汴河,据《开河记》记载,就直接间接动用了五百余万人力,河开成后,约折损二百五十万人。南行之时,舳舻千里,“锦帆到处,香闻十里”,其残虐奢靡十分惊人。
把这许多事实,这广阔的场面,全都容纳在一首小诗中,是困难的。诗人经过精心剪裁,用高度概括的手法,在这首诗中再现了其中主要场面。
首句从炀帝动游兴写起。杨广享乐至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想到江都的烟花三月,说去就去,所以说“乘兴南游”。杨广自以为至高无上,虽然当时全国到处揭竿起义,他却我行我素,毫不在意,所以说“不戒严”。次句是首句的补充。“九重”指天子所居之处。“省”省察,考虑。对杨广这种奢侈荒淫的行为,当时并非没有忠诤之臣加以谏阻,如崔民象、王爱仁等都曾上过谏书,可是这位一意孤行的暴君,毫不考虑,而且把他们全给杀了。这里,诗人用了一个反诘句,加强了揭露杨广本质的力量。如果把“谁”字改为“不”字,那就可能写一个昏庸之主,而不是写暴君了。
三、四句着重于南游时的奢侈。不论在正史里还是野史里,都只提到过“锦帆”,诗人就选择了这一典型的事物,加以点染生发。先把“锦”伸展为“宫锦”。“宫锦”是专供宫廷缝制衣饰的华丽丝织品。既然是“举国裁宫锦”,那么,在此之前,必然有举国织造宫锦的准备,自不待言。即此一端,已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春风”二字也含有深意。一方面杨广要赶在春日里南游江都,寻欢作乐,另一方面,春日正值农事繁忙季节,却要举国的劳动人民,抛下农事来为他荒淫享乐服务。剪裁宫锦,须用举国人力,其数量之多,可以想见。要这许多宫锦干什么呢?原来,除了用作船帆,连“障泥”也用上宫锦了。“障泥”,指垫在马鞍下的马鞯,因垂在两旁以挡泥土,故名。这两句是从“锦帆”推衍开来的,用了夸张的手法,却又合情合理,笔意十分酣畅。诗人的笔触,至此戛然而止。至于杨广其他淫靡的生活,以及他荒淫暴虐所招致的恶果,则尽在不言中,读者不难想象。此真有“神行官止”(见《庄子》)之妙。
这是一首咏史七绝。
隋宫,指隋炀帝杨广在江都 (今江苏扬州) 一带所建的豪华行宫。自大业元年起,隋炀帝曾三游江都,寻欢作乐,纵侈豪奢。第三次南游时,全国人怨沸腾,兵戈纷起,诸大臣力谏罢游还京,皆被斩头。杨广一意孤行,南游江都,耗资数以万计,给人民带来难以承受的负担和痛苦,他自己也被杀,葬身于江都隋宫。此诗是以杨广佚游宫乐为题材,深刻地揭露了他荒淫横暴、害民于水火的封建统治者的本质。
“乘兴南游不戒严,九重谁省谏书函?”这开头两句直表篇意。首句“乘兴南游” 四字,单刀直入,乃点睛之笔;既亮明隋炀帝南游,又展现了他贪图享乐,兴之所至为所欲为的骄横本性。“不戒严”指杨广自以为太平无事,未在南游途中实行戒严。皇帝出巡“中外戒严” (《晋书·舆服志》),这是规定。杨广南游不戒严,说明他无视身处“火山爆发” 的形势,以及老百姓的怨恨,主要表现了他昏庸、骄纵和无所顾忌。“不戒严” 由 “乘兴” 所致,是为句中前后呼应。下句“九重”,指皇帝深宫,这里代指杨广。“省”,察看。“谏书函”,指劝阻杨广南游的谏书。大业十二年(616),杨广第三次南游江都,奉信郎崔民象、王爱仁等曾先后劝谏被杀,“谏书” 即指此事。杨广乘兴南游,连戒严都取消了,哪里管什么大臣呈上的谏书呢?既表明了杨广为享乐一意孤行,又暗指他不得人心。说这两句 “词直而意尽” (纪昀 《王溪生诗说》),“直” 当是之,而“意”未必尽。因为诗的开头两句直表愤懑之情,是为下两句正面写南游作铺垫,实乃点睛蓄势之笔。
“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这两句正面写杨广南游的景况。《隋书·食货志》载:“大兴元年造龙舟、凤䑽、 黄龙、 赤䑽、 楼船、 篾船幸江都,舳舻相接二百余里。”由此可见杨广南游是何等堂皇威风!南游中,除皇帝乘的龙舟、皇后乘的翔螭舟、三重的水殿浮景之外,从行的船只几千艘,挽船工八万余人,川陆并进,两岸骑兵护卫,旌旗遍野,路经州县,五百里内皆献鲜品。如此威风凛凛,浩浩荡荡,穷奢极侈,耗尽民力,罄竹难书。诗人用两句诗,抓住“裁宫锦”加以铺排描写,囊括其他。“宫锦”是指按宫廷规格敕令人民织制的精美锦缎。“障泥”,指垫在马鞍之下,防止溅上泥土的马鞯。“裁” 字既指织制宫锦,又关照下句制作障泥和船帆。两句诗是说,在春天里,举国上下织制宫锦,奉命为杨广南游做准备;南游时,那成千上万的精美锦缎,一半裁作马鞯,一半用于制成船帆。只此一项耗项就无以计算,思及其他食用耗项,杨广南游奢侈之大,人民负担之重,也就可想而知了。“春风”一句含意颇深,暗示春天农忙季节,举国织锦荒误农时,舍弃人民生计,以满足杨广一己之乐。“半作”一句,又暗示了南游船马的富丽华贵,说明杨广一己之乐,耗费天下多少财物,又给人民带来多少的灾难!
此首绝句,选材精,构思巧,揭露杨广豪奢害民,以小见大。诗人选取杨广南游江都的穷侈极欲,以概其余,独具匠心。写南游,抓住不戒严、不省谏书、举国织锦、锦作障帆等几个典型事例,加以点化渲染,对杨广的揭露着实有力。有人评李商隐诗“用意深微,使事稳惬,直欲于前贤之外,另辟一奇”(管世铭《读雪山房唐诗钞》),奇就奇在精心选材和独创的构思,写来深入浅出,平易凝炼的诗句,却有惊人的深广含意,产生借一斑以窥全豹的艺术效果。
隋炀帝杨广,是我国历史上突出的荒淫昏暴的君主。异常酷虐的经济掠 夺和政治压迫,激起了席卷全国的农民大起义,埋葬了他的反动统治。这首 七绝,通过精心的选材和独创性构思,只用寥寥二十余字,就在惊人的广度 和深度上揭露了杨广荒淫害民的反动本质。
杨广在他当政的十四年内,把绝大部分时间用于佚游享乐、挥霍民脂民 膏。这是促使阶级矛盾激化、导致隋朝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诗人举南游江 都以概其余,已经显示了选材上的艺术匠心。但仅就三次南游江都来说,涉 及面也相当广,哪怕只是最简略的铺叙,也需要很大的篇幅。诗人的高明之 处,在于他不作铺叙,而是披沙拣金,只抓住不戒严、拒谏、特别是举国裁 宫锦等典型事例,略作点化,就收到了借一斑以窥全豹的艺术效果。
第一、二两句先借“南游”刻画人物。
第一句单刀直入,点明“南游”。而以“乘兴”作状语,不仅展现了杨 广贪图享乐、不惜民力的污浊灵魂,而且连他那骄横任性、为所欲为的性格 特征,也暴露无遗。“不戒严”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字眼,它并不表示杨广 相信人民,或者要与民同乐;而是表现它既骄横,又昏庸,错误地估计了形 势,满以为普天下的老百姓都畏威怀德,唯命是从。他凭着自己的高兴,想南游 就南游,想干啥就干啥,反正老百姓都要山呼万岁。既然如此,又戒什么严!
第一、二两句前呼后应,结合得很紧密。试想,一个既骄横、又昏庸的 君主,哪能不拒谏饰非?他既然要“乘兴南游”,就只准别人“助兴”,不准 别人“扫兴”。据史书记载,大业十二年(616),杨广第三次南游的时 候,就有崔民象、王爱仁等先后谏阻,扫了他的“兴”,一个个被砍掉脑 袋。这件事,是有典型性的。它充分说明杨广南游不得人心,不但遭到百姓 的反对,连他的“忠臣”们,也期期以为不可;而他却一意孤行,岂不成了 “独夫”! 诗人抓住这一点,在已经画出的“乘兴南游不戒严”的轮廓上涂 上了饱含感情色彩的一笔: “九重谁省谏书函?”连装谏书的函套都不肯看 上一眼,更不用说封在里面的谏书了。寥寥数字,那个“独夫”的形象,就 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四两句,写南游的准备工作。一气贯注,十分流畅; 又层层深入, 极富波澜;而每一个层次,都具有深刻的典型意义,可以唤起读者的许多联 想,起到“一以当十”的作用。
杨广南游江都,仅就穷奢极侈,耗竭天下民力这一方面说,已经罄竹难 书。只用两句诗,怎么写法呢?比方说,史书里有这样的记载:为了制造旌 旗仪仗,仅需要的羽毛、皮革、牙角之类,就逼得百姓四出搜求,“网罟遍 野,水陆禽兽殆尽,犹不能给。”那么,就写这一些行不行?不行,因为 这无法包举南游的全貌。史书里还有这样的记载:游江都时,杨广自乘“龙 舟”,共四层,高四十五尺,长二百尺。上层是正殿、内殿及东西朝堂;中 二层有一百二十个房间,皆饰以金玉; 下层是内侍们的住处,也很豪华。皇 后乘的叫“翔螭舟”,规模略小,而装饰与“龙舟”无异。此外,有名叫 “浮景”的巨船九艘,各三层,合成水上宫殿。又有漾彩、朱鸟、苍螭、白 虎、 玄武、 飞羽、 青凫、 凌波、五楼、道场、 玄坛、 板��、 黄篾等数千艘, 后宫诸王、公主、百官、僧尼、道士、蕃客乘之,并载内外百司供奉之物。 又有平乘、青龙、艨艟、艚��、八櫂、艇舸等数千艘, 卫兵乘之, 并载兵器 帐幕等等。那么,就从造船写起行不行?也不行。杨广南游,是水陆并进 的。在水路上,“舳舻相继,连接千里,自大梁至淮口,联绵不绝,锦帆过 处,香闻百里。”在陆路上,“骑兵翼两岸而行,旌旗蔽野。”只从造船方 面落墨,怎能把这一切联系起来呢?
诗人抓住了一种东西: “宫锦”。然后舍弃一切,又带动一切。“宫 锦”,这是统治者按皇宫标准勒令劳动人民织成的高级锦缎。如果从种桑、 采叶、养蚕、缫丝算起,织成一匹,也要耗费劳动人民不少血汗。诗人举一 端以概其余,只说“裁” (剪裁)宫锦”,而“织”宫锦及其以前的许多工 序,都已暗含其中。诗人又用“举国”一词,说明了“裁宫锦” 的范围。 “举国”者,全国也。动用全国的劳力“裁宫锦”,则“宫锦”盈仓溢库、 山积云屯,已不难想见。而这,就不能不使人探究“宫锦”的来源,其对劳 动人民剥削之重、压迫之惨,也就可想而知了。“春风”一词,当然是与 “乘兴”遥相呼应的。“春风”和煦,柳暗花明,杨广这个荒淫天子也就动 了游“兴”,要南幸江都、寻欢作乐。但不仅如此,“春风”和“举国裁宫 锦”连在一起,还有更深刻的意义。对于广大农民来说,“春风”一起,农 事倍忙,一点儿也不能耽误。而现在呢?却不得不荒废农业,要为那个荒淫 天子“裁宫锦”啊!
当然,只“春风举国裁宫锦”一句,还不能说明问题的实质。如果是在 自己“乘兴南游”的时候让老百姓也分享一点快乐,“裁”了“宫锦”为他 们缝制衣服被褥之类,那还有什么话说?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半作障泥 半作帆”啊!
白居易的《隋堤柳》 和温庭筠的《春江花月夜词》 ,都写了杨广南游的 场面。白诗有云:“大业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烟絮如雪。南幸江都恣佚游, 应将此树荫龙舟。紫髯郎将护锦缆,青娥御史值迷楼。海内财力此时竭,舟 中歌笑何日休! ”温诗有云: “杨家二世安九重,不御华芝嫌六龙。百幅锦 帆风力满,连天展尽金芙蓉。珠翠丁星复明灭,龙头劈浪哀笳发。千里涵空 照水魂,万枝破鼻团香雪。”用了不少文字,而其描写范围,还都限于水 路。李商隐连南游本身都未涉及,只写了全部准备工作中的一种工作,以 “举国”所“裁”之“宫锦” “半作障泥半作帆”,就戛然而止;而“帆” 与“障泥”,却从水陆两方面打开了读者的思路。只要联系首句的“乘兴南 游”驰骋想象,则舳舻破浪、骑兵夹岸,锦帆锦鞯、照耀水陆的景象,就历 历浮现目前。同时,连承受风力的船帆和障蔽泥土的马鞯都要用珍贵的“宫 锦”裁制,则船多么巨丽,马多么华贵,人的衣服饮食器用多么豪华奢侈, 也就不言自明。而给人民造成的灾难和给自己带来的后果,也已经包含其中。 诗人于纷繁的现象中抓住“宫锦”而舍弃一切,又带动一切,就收到了言有 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其精湛的艺术构思,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