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结论行乐与失乐:李白供奉翰林的贵游身影及其谪仙困境 |
释义 | 结论行乐与失乐:李白供奉翰林的贵游身影及其谪仙困境六、结论行乐与失乐:李白供奉翰林的贵游身影及其谪仙困境 李白供奉翰林的职能基调, 既集中体现在“多陪侍从之游”的相关作品里, 尤其奉诏所撰富于宫体气息的宫中行乐一类诗歌, 往往这一时期不仅文字精工华丽, 时见骈俪、声律、宫体的多重六朝骈体文律取向, 一方面既是李白六朝文体的重要展现场域, 却也是贵游文学的职能投影, 于是对于向来高揭其“自从建安以来, 绮丽不足珍”, 并继踵陈子昂复古步调的李白而言, 从其作品书写的审美特质观之, 实际上供奉翰林这一时期, 正是李白最富于濡染六朝以骈俪为审美基调的创作阶段, 当然向以不拘常调, 且以“豪放飘逸”见称的诗仙李白而言, 当他以宫廷贵游的文学侍从身份, 奉诏应制的宫中行乐演绎, 并以骈俪为其文学创作审美基调的诗歌, 就其创作情境而言, 即使这类作品并非诗仙李白引以为豪的创作长项, 然而围绕骈俪审美的文采、声律, 乃至宫体气息, 就一个文学侍从奉诏创作的基本职能而言, 基本上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创作选项, 于是深富六朝骈俪的审美取向的词采、声律、宫体, 在李白翰林时期的此一创作阶段, 便呈现出迥异于李白如《将进酒》《蜀道难》一类经典作品的主要审美取向, 供奉翰林“多陪侍从之游”的李白, 这一围绕六朝骈体审美的相关文律特色, 甚至从文学史的历史流变而言, 缘自因辞赋化衍推而生的六朝骈文, 也时见李白此一时期的宫中行乐书写的字里行间。 此外, 耐人寻味的是, 天宝初年以文学侍从身份供奉翰林, 并奉诏演绎宫中行乐的六朝骈俪取向, 遇见以不拘常调, 且率多豪放飘逸的诗仙李白, 如何跳脱于六朝骈体绮丽为主的书写观照, 及其自我文学复古观照;换言之, 当豪放飘逸的诗仙李白不得不充当长安贵游中文学侍从的职能演绎时, 以骈俪为中心基调的六朝文律, 与诗仙李白的创作基调取向豪放纵逸, 从文学到文化意义而言, 两种违和的创作精神与取向之间不免互见扞格, 而对于无法多“处司言之任”, 却相对从事于“多陪侍从之游”的宫廷行乐书写, 对于早已以《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揭橥诗仙自我平生梦想蓝图而言, 终竟可能成为一则富于情志隐喻, 甚至贵游文学文化意涵的讽喻及其焦虑命题, 此诚为本文关注的主要论述旨趣。 由此观之, 从李白早期寓居安陆十年开始, 并且借由寿山论述所映现的骈俪诗仙梦想蓝图, 臻至供奉翰林时期, 充满贵游宫体一类骈俪书写的《宫中行乐词》贵游侍从身影, 臻至于天宝三年赐金还山, 告别长安后所撰写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指涉其翰林贵游行乐生涯回顾的书写隐喻, 三者前后文体审美特质一样的骈俪书写, 对照李白前后的追梦长安历程, 由蓝图到鸿图, 由逸人到侍从, 由知遇到焦虑, 由梦境到困境的谪仙骈俪三部曲, 凡此种种以丽辞书写所标示的谪仙追梦长安, 始于行乐, 终竟失乐的梦幻隐喻, 俨然成为其贵游身影与谪仙困境的重要前后对照示意图绘, 诚然可以视为诗仙李白借由骈俪书写所展开的长安追梦之旅及其情志焦虑的重要文学隐喻。也正是本文所尝试观照与诠释之论述旨趣所在。其中具体借由骈俪、声律、焦虑三者绾合又彼此互涉, 从而映现诗仙李白供奉翰林文学侍从短暂生涯, 并且深具行乐与失乐彼此互涉, 又表里相应的“美丽与哀愁”贵游困境隐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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