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长于精神，精神生于喜悦，喜悦生于欢爱。故责人者，与其怒之也，不若教之；与其教之也，不若化之。从容宽大，谅其所不能而容其所不及，恕其所不知而体其所不欲，随事讲说，随时开谕。彼乐接引之诚而喜于所好，感督责之宽而愧其不材，人非木石，无不长进。故曰“敬敷五教在宽”,又曰“

【名句】智慧长于精神，精神生于喜悦，喜悦生于欢爱。故责人者，与其怒之也，不若教之；与其教之也，不若化之。从容宽大，谅其所不能而容其所不及，恕其所不知而体其所不欲，随事讲说，随时开谕。彼乐接引之诚而喜于所好，感督责之宽而愧其不材，人非木石，无不长进。故曰“敬敷五教在宽”^①，又曰“无忿疾于顽”^②，又曰“匪怒伊教”^③，又曰“善诱人”^④。今也不令而责之豫^⑤，不言而责之意^⑥，不明而责之喻^⑦，未及令人，先怀怒意，梃诟恣加，既罪矣而不详其故，是两相仇、两相苦也，智者之所笑而有量者之所羞也^⑧。为人上者切宜戒之。

【译文】智慧长于精神，精神生于喜悦，喜悦生于欢爱。因此责备人的人，与其对别人发怒，不如去教育他；与其教育他，不如去感化他。要从容宽大，体谅他不能做到的，而容忍他达不到的；宽恕他不知道的，而体贴他不想干的。随事讲解，随时开导。对方对你的诚心相待感到高兴，就会喜欢你所爱好的事；感谢你对他要求比较宽容，就会对自己不能成材而感到惭愧。人非木石，没有不长进的。因此《尚书》说：“努力地宣传五常之教，在于宽厚。”又说：“对那些愚顽不化的人不要愤怒憎恶。”又说：“不要发怒而要施教于人。”又说：“善于诱导人。”现在是：没下命令就要求人先有准备，没有说话就要求人先要会意，没有晓喻就要求人先要明白。命令还未发出，先怀有怒意，任意打骂，对方已受到责难，还不知什么原因。这种做法是使双方都互相仇视，给双方都带来痛苦啊！有智者会觉得这样做很可笑，有量者认为这样做的人应感到羞愧。居于人上的人，切记不要这样做。

注释

【注释】①敬敷五教在宽：语出《尚书·舜典》。敷，布。五教，五常之教。

②无忿疾于顽：语出《尚书·君陈》。　③匪怒伊教：语出《诗经·鲁颂·泮水》。意谓不是对人发怒，而是教训大家。　④善诱人：《论语·子罕》:“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朱熹注：“循循，有次序貌。诱，引进也。”　⑤豫：先事为备。　⑥意：意会。　⑦喻：明晓。　⑧有量者：有度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