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唐代诗人 作者:李白 ←上一篇:上云乐 下一篇:永王东巡歌十一首·其一 →
诗词简介:
诗篇名。唐代李白作。李白61岁时往来于宣城、历阳二郡。他在宣城结交了一位善于酿酒的纪姓老人。纪叟善酿,李白嗜饮,二人因酒相依,欢乐与共。纪叟辞世,李白异常悲痛,写此诗悼念他。这首诗的第三句“夜台无晓日”,或作“夜台无李白”。此诗一作《题戴老酒店》:“戴老黄泉下,还应酿大春。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诗中说,阴曹地府没有李白,戴老的酒将无人可沽,其情感更为亲密沉痛。李白与从事酿酒、沽酒的小工商业者关系亲密、平等相待,酒店常在灯笼或酒帘上写出“太白世家”、“太白遗风”等字样,表达对李白这位酒仙深情的怀念。原诗如下:“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夜台无晓日,沽酒与何人?”
《哭宣城善酿纪叟》
.[唐].李白.
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
夜台无晓日,沽酒与何人。
《 kū xuān chénɡ shàn niànɡ jì sǒu 》
《 哭 宣 城 善 酿 纪 叟 》
.[ tánɡ ]. lǐ bái.
.[ 唐 ]. 李 白 .
jì sǒu huánɡ quán lǐ , hái yīnɡ niànɡ lǎo chūn 。
纪 叟 黄 泉 里 , 还 应 酿 老 春 。
yè tái wú xiǎo rì , ɡū jiǔ yǔ hé rén 。
夜 台 无 晓 日 , 沽 酒 与 何 人 。
《哭宣城善釀紀叟》
.[唐].李白.
紀叟黃泉里,還應釀老春。
夜臺無曉日,沽酒與何人。
谁都知道,李白嗜酒,并盛传他“斗酒诗百篇”,是一个浪漫飘逸的诗人。这首诗,是写李白哀悼善于酿酒的纪老人的逝世。全诗明晓如脱口而出,所写之事极其平常。然而伤感之情浓若烈酒,故作的拙言痴语,尤见得如醉酒后的奇思异想,显出了他与死者交情的深厚。
宣城的纪老人命染黄泉了,这位酿酒的能手在幽冥世界干着什么呢?——“还应酿老春”——大概还是在重操旧业,酿制醇味四溢的老春名酒吧!诗人驰骋想象,以表达他深深的怀念。另外还有一层意思,这就是:纪老人一死,“酿老春”失传,后继无人,诗人为此而深深惋惜。把酒不见老春酒,何处去寻纪老人?一想到此人不在人间了,诗人便油然而生悲思。当然,这里并非是说李白想喝老春酒才想起了纪老人,而是想纪老人才想起了老春酒,出于对纪老人有酿酒手艺的敬重。
看来,李白与纪老人多有接触,所以接着诗人掀起了他感情的浪峰,提出类似荒唐的问题:“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表面上看,只是说着他还活在世上,纪老人纵使酿出了好酒又去卖给谁,实际上是悲绝之语。诗人与纪老人阴阳相隔,今生今世无由见面,此一悲也;纪老人为诗人所赏识,诗人为纪老人所热爱,而今诗人难越冥界去与之再相欢相语,此二悲也;纪老人魂游地府,诗人禁不住朝思暮想,痛失知己,此三悲也。这里有违常情地说纪老人的酒不卖给李白就卖不出去,正是用夸饰的手法说明了李白与纪老人的友情超过了平常。
全诗语简意满,悲情浓厚,出言质朴,却真挚自然,浪漫主义的色彩是明显的。
宣城,在今安徽宣城县。纪叟,宣城人,善于酿酒。纪叟死了,作者写 诗哭他。“纪叟黄泉下,还应酿老春。”黄泉本指地下泉水,转指地下葬 处,转为阴间。这是想象纪叟在阴间,还应在酿酒,老春指酒。夜台也指阴 间,阴间没有太阳,一直是长夜,故称夜台。想象阴间在长夜中,把酒卖给 什么人喝呢?
这是表达哀悼的感情的诗,这种表达强烈感情的诗,不能用理智来衡 量,所谓无理而妙,只有不讲理智,才显出感情的强烈。一讲理智,这种强 烈的感情就消失了。从理智讲,人死了就完了,怎么还会到阴间去酿酒,阴 间既然一片黑暗,又怎么能酿酒。假如阴间能酿酒,那应该也有灯烛能够照 明,那也可以把酒卖给在阴间喜欢喝酒者,怎么又说“沽酒与何人?”不是 不合理,自相矛盾吗?这种表达强烈感情的诗,就妙在不合理。李白对善酿 酒的纪叟极有感情,希望他健康。他死了,还希望他像活着一样,在阴间酿 酒,这正表达出他对纪叟的极好的感情。李白在宣城,经常喝到纪叟酿的好 酒。纪叟也因李白喜欢喝他酿的好酒而高兴。现在纪叟到了阴间,假定他在 阴间酿的好酒又能得谁的赞赏呢?想象他酿的好酒得不到人的赞赏而悲哀。 这就把纪叟的死去,看得他还像在活着一样,极写李白对纪叟极为亲切的感 情。只有说出这样无理的话,才能表达出这样强烈的感情来。这首诗,一本 作“夜台无李白”,更突出李白跟纪叟的极为亲密的感情。
酿酒,技术性很强,同样的原料酿出酒来也有厚薄之分,这说明“善酿”不易。纪叟就是宣城一家酒店身怀绝技的酿造师傅,他的“老春”是当时的名牌酒。纪叟操此业至老而不辍,可见其技未轻授于人,或者无人可传,一旦死去,也就将“老春”酿造技术带到“黄泉”去了。这对于一生嗜酒的李白,该是怎样一桩遗憾的事啊!因此他不能不“哭”。
“纪叟黄泉下,还应酿老春”。这等于说人间宣城不复有“老春”出售,它已随其故主逝去了。还意味着。说纪叟在黄泉下仍操旧业,,似乎纪叟与酒关系至切,死不愿放弃旧业。这话未免荒唐,而更荒唐的还在最后两句。
诗人的逻辑是:纪叟是为酒而存在的,酒是为李白而存在的。所以纪叟在泉台仍要卖酒,然而李白不在,他又不知卖给何人了。这话极无理而极有趣,明明是李白失去纪叟和老春的遗憾;诗中却说成是纪叟和老春失去李白的遗憾。到底应该是李白哭纪叟,还是应该纪叟哭李白,读者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了。而诗人正是通过这种诙谐,写出了彼此间的情谊,写出了诗人对纪叟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