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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低调俱乐部
释义

低调俱乐部

由于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略战争,中华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绝大多数中国人毅然选择武装自卫的道路,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捍卫国家主权和民族生存。然而,也有一些身居要职的民族败类,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竟认贼作父,投敌卖国。汪精卫等人即是最典型的代表。
汪精卫,名兆铭,字季新、季恂,号精卫。早年追随孙中山参加反清斗争,辛亥革命后活跃于中国政治舞台,并在广州、武汉和南京国民政府居于决策高层。卢沟桥事变时,他正任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地位仅次于蒋介石。面对日军侵略,他胆战心惊,力图妥协。然而见到全国抗日洪流汹涌澎湃,他又装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骗取民众的信任,曾在庐山谈话会上发表讲话,声称:“最近卢沟桥事变突发,危急情形,更加严重……国难如此严重,救亡图存,人同此心,心同此理。”[1]
随着抗战形势的变化,汪精卫曾一度四处为抗日唱高调,声称:“中国今日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惟有抗日才能争取国家民族的生存,惟有全国同胞一致的自动牺牲之精神,从事抗战,才能争取最后的胜利。”[2]“敌人在政治上有一个最毒的策略,就是拿中国的钱,养中国的兵,来杀中国的人;拿中国的钱,养中国的士大夫,来统制中国的人……只有不成材料几个最无赖的人,才肯做傀儡。敌人要学从前满洲进兵利用中国士大夫统制中国人的办法,是绝对做不到了。……现在全国人民精诚团结,那个士大夫变节,立刻认他作汉奸,不齿于人。”[3]尽管汪精卫一再于公众场合发表慷慨激昂的抗日言论。然而,由于他对抗日前途悲观失望,于是便利用抗日宣传的缝隙,巧妙散布“亡国论”的论调。
1937年7月30日,日军攻占北平。当晚,汪精卫在南京发表题为《最后关头》的广播讲话。在回顾近年来中日关系时,他说:“我们知道日本对于中国是侵略无已的,自九一八以来,对于中国是一步一步的杀进来。”但中国只有“一步一步的后退”。原因何在?他解释说:“因为中国比较日本进步迟了六七十年,中国的国家力量,不能挡住日本在侵略。”讲话中还专门分析了缔结《淞沪停战协定》、《塘沽协定》的原因,说当时政府在日本侵略者面前“忍辱负重”,“确是忍无可忍,让无可让,而仍然忍下去,让下去,当时所以如此,是想使日本进得慢些,我们退得慢些”[4]。这些言论,不但是为战前的妥协外交作辩解,而且也宣传了中国不敌日本的亡国论调。
8月3日,汪精卫再次发表广播讲话,强调“大家要说老实话”,“大家要负责任”。他说:“中国宋末、明末曾两次亡国,其亡国之原因,最大最著的,在于不说老实话,心里所想与口里所说,并不一样。”怎样才算说老实话呢?他借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俄国败于德国,几乎亡国,德国败于协约国,也几乎亡国的例子,说明其终究未亡的原因,是“肯说老实话”。他对此大加发挥:“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的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以抵偿。战呢,是会打败仗的,就老实的承认打败仗,败了再打,打了再败,败个不已,打个不已,终于打出一个由亡而存的格局来。这种做法,无他巧妙,只是说老实话而已。”用他自己的话说,所谓说老实话,就是“我们不推诿,我们不作高调,以引起无谓的冲动”[5]。这些话的意思是:“和”只有暂时吃亏而已,事后可以“有所以抵偿”;而坚持“战”,就会“败个不已”。
在宣扬“抗战必败”理论的同时,汪精卫还不断通过渲染战争恐怖来吓唬国民。他说中国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那就只有“牺牲到底”了。“‘牺牲’两个字,是严酷的,我们自己牺牲,我们并且要全国同胞一齐牺牲。因为我们是弱国之民,我们所谓抵抗,无他内容,其内容只有牺牲,我们要使每一个人,每一块地,都成为灰烬”,等到“我们牺牲完了,我们抵抗之目的也达到了”[6]。1938年7月第一届国民参政会第一次大会开幕式上,他进一步鼓吹战争的残酷:“一年来,破碎的山河,没有一处不染满了我们同胞的血痕。今年三月……据军政当局的报告,武装同胞死伤之数,已达五十多万。如今又过了三个月了……武装同胞死伤的数目还没有详细的统计,但也可以推想而知。”“至于非武装同胞,在沦陷区域内,死于飞机之轰炸,大炮之轰击,机关枪之扫射,步枪之射击,刺刀之刺杀,其数目一时更不易统计。即在后方区域,一样的也日日在飞机轰炸之下不断流血”。“一切武装同胞非武装同胞的血,从前流着,现在流着,未来还要流着。”[7]这番言论虽没有公开提出对日妥协,但已强调抗战必定要“牺牲”,以“牺牲完了”暗示“再战必亡”。在汪精卫眼中,对日抗战,除了“死”和“流血”以外,别无所有。
汪精卫不仅在公开场合支持和散布关于抗战的“低调”,在国民党高层之间也一直主张对日议和。
1937年8月4日,汪精卫借口报刊关于日本驻华大使川越将南来的报道致函蒋介石,迫不及待地主张国民政府应当主动对日谋和,他说:“今日仅为应战而非求战,彼既来,既先开口,我无不应之理。故此时努力于谈判公开之外,尚须坚决负起责任,如认谈判所开绝对不可接受,则负起战之责任,要求全国一致效死;如认谈判尚可接受,则负起和之责任,要求全国赞成,即不赞成,亦要求必不反对。总之,此时吾党所能望于国民者,得其谅解而已。至于责任,则非吾党负之不可。至于谈判所开内容,此时虽未探悉,然以意测度,可归为数个方式,恕未能详叙,如承赐见,当继续敷陈也”[8]。汪精卫还面见蒋介石,转告胡适等人提出的和议意见。在答复汪时,蒋介石“以为军心摇动极可虑,不可由彼呼吁和议,亦不可变更应战之原议”[9]。对此,汪精卫颇不满意。对于当时中、苏之间洽商签订互不侵犯协定,汪精卫认为将导致中日之间走向全面战争而失去议和机会,因此直接表示“怀疑”[10]。8月21日中苏互不侵犯协定签署后,汪又于23日致函蒋介石,称:“中国接受俄之援助,且力谋其援助之加强,实为当然。而对于日本,当悉力抗战之时,不惟不宜塞断外交途径,且当力谋外交途径之打开,此绝非心怀两端,实乃孤舟出险所不容不采之手段也。”[11]周佛海投敌后曾公开承认:“在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的坚确的认识之下,我和几位朋友,就一面设法约人直接向蒋先生进言,一面设法传布我们的主张。汪先生的主张,是和我们一致的。在南京未陷落以前,汪先生为此事写给蒋先生的信,在十封以上,当面也谈过多次。所以我们当时就无形中以汪先生为中心,酝酿和平运动。”[12]
应当指出,在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许多中国人的政治立场面临新的抉择。以原改组派为主体的汪精卫集团,其内部也发生了分化,一些人走上了抗战道路。同时,原属蒋介石集团的一些人却被日军吓破了胆,对抗战前途悲观丧气。此时,汪精卫不断鼓吹的抗战失败论引起了他们的共鸣,并促使他们转投汪精卫麾下,时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部长的周佛海就是其中的代表。
周佛海早年留学日本,一度信仰过共产主义,后投靠国民党,得到蒋介石的信任,在国民党内的地位步步升高,进入蒋介石的智囊团,成为国民党的“理论权威”之一。1931年,他当选为国民党第四届中央委员,后历任江苏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南昌行营政治训练部主任、蒋介石侍从室第二处副主任、中央宣传部代理部长等职。
卢沟桥事变爆发之际,周佛海正参加蒋介石、汪精卫主持的庐山谈话会。他对蒋介石的抗日言论感到迷惑,认为蒋介石是“绝顶聪明的”,目前朝野上下都在“高唱持久的全面战争”,蒋介石不能不附和,而且调子还要唱得比别人更高,只有这样才能压服反对派,争取舆论的支持。周佛海认为,蒋介石的用心虽然良苦,但决不会收到预期效果,反而“作茧自缚”,“逼迫他走上不愿意走的路”[13]。周佛海还曾对抗日形势做过如下分析:“共产党,桂系以及一切失意分子,都很明白的知道,抗日是倒蒋惟一手段。他们因为要倒蒋,所以高唱持久的全面战争”;“因为蒋先生本想以更高的调子压服反对的人,而这些人就利用蒋先生自己的高调,逼着蒋先生钻牛角。调子越唱越高,牛角就不得不越钻越深”;“弄假可以成真,玩火适足烧身,前途是未可乐观的”;“如果战事延长下去,日本当然是要愈益困难的,但是日本感觉着痒的时候,中国已感觉着痛了;等到日本感觉着痛的时候,中国已会因痛而死了”[14]。当时周佛海与一批高层政要和知识精英往来密切,他们一面设法约人直接间接向蒋介石进言,同时也利用机会传播自己的主张,并且自诩为“低调俱乐部”[15]
全面抗战爆发后,汪精卫与周佛海两人见面时经常谈起时局问题。汪精卫认为“仗不能再打下去”,周佛海也认为,“中国本身的力量同日本比较,赶不上他”,国际上“对于中国除道德的同情、精神的援助外”,“没有实际的援助”[16]。两人很快结成亲日派系。于是,“低调俱乐部”成为汪精卫进行所谓“和平运动”的基干力量,周佛海亦变为汪精卫的心腹,为其叛国投敌出谋划策,担当起“总参谋长”的角色。
1937年12月南京陷落之时,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正出面调停中日战事。当时汪精卫主张接受,向蒋表示提出“彼甚想以第三者出而组织掩护”,但蒋明确表示“此不可能之事也”[17]。陶德曼调停最终以失败告终。此后,汪精卫集团加紧宣传抗战必败的亡国论调。1938年1月,汪精卫、周佛海、陶希圣等人在武汉成立“艺文研究会”。由周佛海任总务总干事,陶希圣任研究总干事。艺文研究会来头很大,根据蒋介石“面命”,受汪精卫“指导”,其宗旨是:“第一,要树立独立自主的理论,反对共产党的笼罩;第二,要造成一个舆论,使政府可战可和。”[18]其活动经费经蒋介石批准,从“军事特别支出”项目内拨付,每月5万元。艺文研究会总部设在汉口,先后在长沙、广州、成都、重庆、西安、香港等地设立了分会。
与此同时,汪精卫、周佛海又派自己的亲信、国民政府立法委员林柏生以及梅思平前往香港,开设国际编译社,创办蔚蓝书店。国际编译社实际上是“艺文研究会”的分支机构,由林柏生主持一切总务。他们每周开一次国际问题座谈会,研究一周来的国际时事,主要分析对日情报,会后起草两份内容相同的报告交周佛海,让他转呈蒋介石和汪精卫。由于他们打着研究国际问题的招牌,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同类,“许多人猬集于两间小房之中,跻跻跄跄,极为热闹”[19]。后来汪精卫逃离重庆,在香港的这批人利用他们掌握的舆论工具,不断为汪精卫集团摇旗呐喊。
周佛海曾明白供认艺文研究会的宣传宗旨,由于当时身为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部长,“怎好针锋相对的明白反对”全民族抗战?“所以我当时的宣传方针,便是提出科学和理性。我要大家根据理性,运用科学,去认清事实,不可为盲目的感情所驱使”[20]。他打着讲理性、讲科学的幌子,归纳夸大国民党临全大会方针中的消极因素,写成《抗战建国的两个要点》一文,进行宣传。他认为《抗战建国纲领》主要提了两点:一是民族国家的信仰;二是科学的信仰。这种信仰要求“全国国民应当牺牲党派的成见,阶级的利害,来服从民族国家,来支持民族国家,全国国民应当认定民族国家高于一切”。换言之,就是要一切服从国民党,它的矛头完全是指向中国共产党的。所谓科学信仰,文章认为科学的研究,“不是一步可以登天的”,“没有临时抱佛脚的符咒式的观念存在的余地”[21]。这实际上是以谈科学研究为名暗示中国的科学不如日本发达,武器不科学,“民族抗战”就不能取得胜利。
成立“艺文研究会”,标志着汪精卫集团组织的进一步扩大。此后,他们继续大唱“战必大败”,同时又开始明目张胆地反对继续抗战。汪精卫在武昌一个训练班上发表演讲时称:“打败仗要和,打胜仗也要和,到底总是要和。”另一次,他更直截了当地对唐生智等高级将领说:“这个仗不能再打下去了,要另想办法了。”[22]汪派集团的骨干林柏生、陈春圃等人,也以“优胜劣败是绝对真理,强权就是公理”为口头禅,鼓吹“近百年来的历史证明:贫弱的中国和富强的外国打仗总是要吃亏。结果不是割让土地,就是赔款求和。而自己没有力量,外援又靠不住,空喊抗战,这样抗下去,一定要把整个国土抗光”[23]
早在1937年10月,毛泽东同英国记者贝特兰谈话时即明确指出:“投降主义根源于民族失败主义,即民族悲观主义”。“悲观主义只看见抗战中的失败,不看见抗战中的成绩,尤其不看见失败中已经包含了胜利的因素,而敌人则在胜利中包含了失败的因素。”[24]汪精卫、周佛海等人正是这样的民族悲观主义者,他们低估中国人民的抗日力量,高估日本帝国主义的力量,因而对抗战前途丧失了信心。在日本和平烟幕的诱惑下,他们一步步地走上了叛国投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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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9/20 0:1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