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蚕马(原诗略))(冯至) |
释义 | 《蚕马(原诗略))(冯至)《蚕马(原诗略)·冯至》全文与读后感赏析 冯至不仅抒情诗写得颇具特色,而且叙事诗也“堪称独步”(朱自清:《<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序》)。他在二十年代创作的叙事诗有两个显著的特点:其一是题材皆取自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这是因为他早年在北京大学德文系学习,接受了德国的谣曲的影响。其二是所描写的皆为凄婉动人的爱情悲剧,反映了“五四”之后广大青年对爱情自由和婚姻自主的愿望和渴求。 叙事诗《蚕马》(载《昨日之歌》,北新书局1927年版)取材于我国志怪小说代表作《搜神记》中一则富有神话色彩的故事,但决非简单的摹写和改编,诗人以其丰富的想象和炽烈的情感进行了艺术的再创造,为古老的神话故事注入了新的生命。诗中“白色的骏马”热烈地执著地追求自己所爱的姑娘(主人的女儿),终被主人所残杀。这种人马之间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实际是封建门第观念的象征。 这荒远岁月中的“蚕马”的故事,在诗中不是由诗人直接叙述,而是由抒情主人公在自己所倾心的姑娘的窗前唱出来的,意在借此倾诉衷情,感动对方:“只要你听着我的歌声落了泪,/就不必打开窗门问我,‘你是谁?’”他不断地歌唱,从“蚕儿正在初眠”,唱到蚕儿三眠,又唱到蚕儿织茧;心绪也随之不断变化,从心里“燃起火焰”到“燃烧着火焰”,最后是“还燃着余焰”。歌儿快唱完了,“琴弦已断”了,姑娘的窗门却始终没有打开。这就暗示着歌唱者的命运将和他所歌唱的白马一样不幸。诗人采取抒情主人公的感情线索与“蚕马”故事的情节线索相交织的结构方式,是为了将古老的神话故事与现实生活的图景相互映照,从而使神话故事获得一种鲜明的现代意义。 在叙事诗中,诗人一般不作自我感情的直接抒发,而是在叙述故事和刻画人物过程中表露自己的感情倾向和审美理想。《蚕马》所讴歌的主要对象是白马,因为在它的身上体现出一种对爱情始终不渝的人生态度。白马为姑娘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它先是驯良地帮助姑娘犁地;继而到天边为她寻找父亲,回来时“止不住全身的汗水淋淋”,它跪在姑娘的床边不肯离去。姑娘虽然喜欢它,但囿于“人马”的界阈,便劝它不要“癫痴”,“提防着父亲要杀掉了你”。白马终于被杀,只剩下马皮一张,悬挂壁上。父亲又流浪在外,姑娘“又是凄凉,又是恐惧”,这时只有马皮陪伴着她,给她以安慰。最后,在一个狂风暴雨之夜,在大地将要崩溃的一瞬,白马忠实地实践了“我生生世世地保护你”的誓言,“马皮裹住了她的身体,/月光中变成了雪白的蚕茧”。诗的结尾所展现的这幅神异而美妙的图景,集中体现了诗人对纯洁高尚的爱情追求的赞颂。 诗中的白马实际是一个喻体形象,从主人只知让它“犁地”来看,它的本体形象则是一个地位低下的青年。为此,诗中有时还采用亦真亦幻,真幻结合的方法,让白马的形象与青年的幻影先后交替出现。在写白马时还始终赋之以人的情感,如写它“整夜地涕泗涟涟,/目光好像两盏明灯”。诗中除了直接描绘白马和其他人物的神态语言之外,还成功地运用了其他的艺术手段。例如用各种自然景物来渲染环境气氛,映衬人物的心情,推动情节的发展。这些自然景物都是精心选择的,无论是溪边的红花,天边的春霞,温暖的柳絮,彩色的蝴蝶,还是黄色的蘼芜,黑衣的海燕,都是既具有季节的特征,又富于感情色彩和象征意蕴。最后一章是故事的高潮和结局,先写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造成可怖的气氛;再写风停雨歇,皓月当空,现出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自然景象的更迭变化与情节发展、情感起伏相互交织,融合无间。 就形式而言,《蚕马》也显得工整精巧。全诗124行,分三章,每章五节,每节八行(最后一节因内容需要,破例增加四行)。每句句尾力求押韵,但并不拘执;语句多所排比、反复,回环照应,加强了全诗的抒情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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