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布素的人物故事|评价|小传，萨布素的事迹|史鉴

萨布素(公元？—1700年)，富察氏，满州镶黄旗人，清朝初期著名军事将领。初为催领，继升骁骑校、协领。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任宁古塔副都统。时沙俄正准备向黑龙江流域扩张，萨布素驻防呼玛尔，修城筑堡，造船备炮，随时准备沙俄来犯。二十二年，清廷设黑龙江城、命萨布素为黑龙江将军。同年九月，萨布素率军在爱珲击败沙俄侵略军，并焚毁其设在黑龙江下游的据点，使占据雅克萨的俄军陷入孤立。二十四年，萨布素随都统彭春击败俄军，收复雅克萨。次年，俄军重占雅克萨。萨布素再次奉命进攻雅克萨，构筑工事，积贮粮食，准备长期围困。雅克萨将破之时，朝廷应沙俄之请，，罢兵和议，清军撤围。二十五年，康熙亲征噶尔丹，萨布素任东路军指挥，督盛京、宁古塔、科尔沁兵进剿。萨布素在黑龙江将军任上，首次办学施教，康熙授予他一等阿达哈哈番世职。后因谎报耕地，超支谷米，罢任，夺世职，在佐领上行走，后授散秩大臣。三十九年卒。



〔正 史〕



萨布素，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四世祖充顺巴本，以勇力闻，世为岳克通鄂城长。太祖①时，其后人哈木都率所部来归。屯吉林，遂家焉。萨布素自领催授骁骑校，迁协领。康熙十六年②，圣祖③遣内大臣觉罗武默讷等瞻礼长白山，至吉林，欲得识路者导引。宁古塔将军巴海令萨布素率兵二百，携三月粮以从。水陆行，至长白山麓，成礼而还，事具《武默讷传》。

十七年，授萨布素宁古塔副都统。罗刹据雅克萨。二十一年，诏率兵偕郎坦等勘视雅克萨④城形势，并往视自额苏哩至黑龙江及通宁古塔水陆道。寻郎坦还奏罗刹可图状。命建木城于黑龙江、呼玛尔两地，以巴海与萨布素统宁古塔兵千五百人往驻，造船备炮。二十二年，疏言：“黑龙江、呼玛尔距雅克萨尚远，若驻兵两处，则势分道阻，且过雅克萨有尼布楚等城。罗刹倘水陆运粮，增兵救援，更难为计。宜乘其积贮未备，速行征剿。俟造船毕，度七月初旬能抵雅克萨，即统兵直薄城下”。疏下王大臣议，如所请，上不许。寻命巴海留守吉林，以萨布素偕宁古塔副都统瓦礼祐率兵驻额苏哩。额苏哩在黑龙江、呼玛尔之间，为进攻雅克萨要地，有田陇旧迹。萨布素因移达呼尔防兵五百人赴其地耕种，并请调宁古塔兵三千更番戍守。上念兵丁更戍劳苦，命在黑龙江建城，备攻具，设斥堠，计程置驿，运粮积贮，设将军、副都统领之。擢萨布素为黑龙江将军，招抚罗刹降人，授以官职，更令转相招抚。

上命都统瓦山，侍郎果丕与萨布素议师期，萨布素请以来年四月水陆并进，攻雅克萨城，不克，则刈其田禾。上谓攻罗刹当期必克，倘谋事草率，将益肆猖狂。二十四年⑤，以朋春等统兵进攻，萨布素会师，克雅克萨城，乃命萨布素移驻墨尔根，建城防御。二十五年，疏言罗刹复踞雅克萨，请督修战舰，俟冰泮进剿。上遣郎中满丕往诇得实，乃命萨布素暂停墨尔根兵丁迁移家口，速修战舰，率宁古塔兵二千人往攻。又命郎坦、班达尔沙会师，抵雅克萨城。城西濒江，萨布素令于城三面掘壕筑垒为长围，对江驻水师，未冰时泊舟东西岸，截尼布楚援兵，冰时藏舟上流汊港内，马有疲赢者，分发墨尔根、黑龙江饲秣，计持久。上因荷兰贡使以书谕俄罗斯察罕汗，答书请遣使画界，先释雅克萨围，上允之，命撤围。二十八年，俄罗斯使臣费耀多啰等至尼布楚，命内大臣索额图等往会，令发黑龙江兵千五百人为卫。寻议以大兴安岭及格尔必齐河为界，毁雅克萨城，徙其人去。二十九年，萨布素入觐，赐赍优渥，命坐内大臣班。寻命总管索伦等部贡物，疏陈各部生计土俗采捕之事，拟为则例以上，上悉允行。

三十一年⑥，奏建齐齐哈尔及白都讷城，以科尔沁部献进锡伯、卦尔察、达呼尔壮丁万四千有奇分驻二城，编佐领，隶上三旗，并设防守尉、防御等官。噶尔丹入犯，疏陈进兵事宜，略言：“兴安岭北形胜地，以索约尔济山为最。已遣识路官兵自盛京、吉林、墨尔根审度至山远近，分置驿站，其无水处，掘井以待。山之东北呼伦贝尔等处有警，与臣驻军地近，即率墨尔根兵先进，吉林、盛京继之。山之西乌勒辉等处有警，则盛京兵先进，臣率部下及吉林兵继之，皆会于索约尔济山。”上可其奏。三十五年，上亲征噶尔丹，自独石口出中路，大将军费扬古自归化城出西路，命萨布素扼其东路，督盛京、宁古塔、科尔沁兵，自索约尔济山克期进剿。四月，上次克鲁伦河，噶尔丹西窜，为费扬古所败。诏分萨布素所部兵五百人隶费扬古军。三十六年，召至京师，寻命回任。

初，边境有墨尔哲勒屯长，累世输贡。康熙初，屯长扎努喀布克托请率众内移，宁古塔将军巴海安辑于墨尔根，编四十佐领，号新满洲。萨布素奏于墨尔根两翼立学，设助教，选新满洲及锡伯、索伦、达呼尔每佐领下幼童一，教习书义。是为黑龙江建学之始。三十七年，上幸吉林，褒其勤劳，予一等阿达哈哈番世职。并御用冠服，于众前宣谕赐之。寻疏言黑龙江屯堡因灾荒积欠米石，请俟年丰交仓。上以萨布素曾奏革任总督蔡毓荣经理十二堡，著有成效。嗣因官堡荒弃，请停止屯种，将壮丁改归驿站，存贮仓米，支放无余，致驻防兵饷匮乏，责令回奏。萨布素具疏引罪，请以齐齐哈尔、墨尔根驻防兵每年轮派五百人往锡伯等处耕种官田，获谷运齐齐哈尔交仓。诏侍郎满丕等往按，以萨布素将荒废地妄报成效，并浮支谷石，应斩。命罢任，夺世职，在佐领上行走。寻授散秩大臣。

三十九年，卒。乾隆间，敕修《盛京通志》，列《名宦》，且称萨布素谙练明敏，得军民心，其平罗刹及黑龙江兴学，有文武干济才云。

《清史稿》卷二八○

〔注 释〕



①太祖：后金建立者努尔哈赤。②康熙十六年：公元1677年。③圣祖：即康熙帝玄烨。④雅克萨：旧城名。在今呼玛县西北漠河东黑龙江北岸。本中国索伦部达斡尔族所筑。公元1650年被沙俄侵占，在此筑城名曰“阿尔巴金”。公元1685年为清军收复，旋又被沙俄侵占。公元1689年中俄《尼布楚条约》规定其归中国管辖。公元1858年沙俄强迫清政府订立不平等的《瑗珲条约》，遂为沙俄侵占。⑤二十四年：即康熙二十四年，公元1685年。⑥三十一年：公元1692年。



〔相关史料〕



萨布素，满州镶黄旗人，姓富察氏。其四世祖充顺巴本，太祖高皇帝时，由岳克通鄂城率丁壮屯吉林，遂家焉。

萨布素初由领催授骁骑校，迁协领，皆在吉林。康熙十六年四月，圣祖仁皇帝以长白山为本朝肇迹发祥，宜崇秩祀，敕遣内大臣觉罗武默讷、侍卫费耀色、塞护礼、索鼐等前往瞻视。六月，至吉林，欲选曾往者导引，弗可得。宁古塔将军巴海令协领萨布素率兵二百，携三月粮以随。循温德亨河陆行七日，至卓隆鄂河，复乘舟，由干努呼河逆流二日，至佛多和河，顺流一日，抵讷殷，陆路为林木所阻。翌日，萨布素率兵伐木开路，行三十余里，陟山巅，升树而望。又行数里，登高峰望之，遣人还告武默讷望见片片白光，即长白山，计相距止百里余矣。武默讷等后一日至，复开路行一日，诘朝①又行，云雾塞径，恍惚闻鹤鸣六七声。寻声疾走，因得鹿蹊，密林丛翳，进至山麓，跪诵敕旨毕，云雾忽开，有路半山石砌若平台，五峰环拱，南一峰稍下如门，山水左流为松花江，右流为大小讷殷河，中潭不流者周三十余里。由潭边陟山五十余丈，香树纷郁，黄花灿烂，遍地积雪，即向所望见片片白光也。萨布素曰：“此地人迹罕到，不宜久留。”遂叩拜而返。至山麓，有群鹿自山奔坠，时伫立视者七人，鹿适介其七。萨布素谓武默讷曰：“此山灵所赠也！”令从者挈之以行，不数十步，回首瞻望，已云雾弥山矣。仍由讷殷行十五日，乃还吉林。八月，武默讷等入奏，敕礼臣详议尊封长白山之神，秩祀如岳镇。自是春秋望祭于吉林城西南九里温德亨山，永著为典。

十七年八月，擢萨布素宁古塔副都统。二十一年八月，上遣副都统郎坦、朋春率兵赴黑龙江。时俄罗斯人来边境者，咸称为罗刹。郎坦、朋春奉谕曰：“罗刹犯我黑龙江边境，昔曾发兵进讨，未获剪除。近又侵入精奇哩江诸处，恃雅克萨城②为巢穴，蔓延益甚。尔等往偕宁古塔副都统萨布素率兵至达呼尔、索伦，遣人赴尼布楚，谕以捕鹿之故。因详视陆路近远、沿黑龙江行围，径薄雅克萨城下，勘其居趾、形势。度罗刹断不敢出战，若以食物来馈，可受而量答之。其自黑龙江至额苏哩舟行水路，及额苏哩通宁古塔之路，择随行之参领、侍卫同萨布素往视。”十二月，郎坦、朋春还奏雅克萨城易取状，上命建木城于黑龙江③、呼玛尔二处，调宁古塔兵一千五百往驻。造船舰，运炮具，以萨布素同将军巴海统之。

二十二年四月，萨布素与巴海奏言：“黑龙江、呼玛尔距雅克萨城尚远，若驻兵两处，则势分道阻；且过雅克萨有尼布楚④等城，罗刹倘水陆运粮增兵救援，更难为计。宜乘其积贮未备，速行征剿。一俟造船毕，度七月初旬能抵雅克萨，即统兵直薄城下。”疏下议政王大臣议，如所请。上以所议七月进攻，未协机宜，令再议。因谕曰：“宁古塔兵未谙行军纪律，将军与副都统分管，又不能齐心，巴海可留守吉林，萨布素同宁古塔副都统瓦礼祜领兵前往。俟抵彼相度形势，奏请酌行。”寻允王大臣议额苏哩在黑龙江、呼玛尔之间，可以藏船，且有田陇旧迹，宜建立木城。令萨布素、瓦礼祜统兵驻守。七月，索伦总管博克等招降罗刹三十一人，诏赏其头目二人衣帽，赴萨布素军前效力。九月，命前锋统领郎坦会商驻兵事宜。寻奏言：“额苏哩今年七月即经霜雪，若于来秋移宁古塔兵往驻，恐地寒霜早，诸谷不获，难以糊口。应就近移达呼尔兵五百人，先于来春赴额苏哩耕种，量其秋收，再以宁古塔⑤三千余兵分为三部，更番驻防。”上曰：“兵丁频事更番，必致困苦，非长久计。宜在黑龙江建城永戍，豫备炮具、船舰，设斥堠，计程置驿。有警则乘蒙古马驰击，常时按程以行，由水路陆续运粮积贮黑龙江，仍设将军、副都统领之。”

十月，调萨布素为黑龙江将军。十一月，疏言：“罗刹来归之宜番、鄂噶番、席图颁三人，效力勤劳，宜与新投诚之吉礼过哩、鄂佛那西等酌给官职，以示鼓励。”得旨，授宜番骁骑校，余授七品官，其新投诚之鄂佛那西等赐裘帽，令驰驿赴萨布素军前，酌遣招抚。二十三年五月，疏报营总鄂罗顺抵罗刹界，遣宜番等招抚二十一人以归。七月，疏请今年暂停攻剿，俟来年四月进兵。上曰：“前遣侍卫关保传谕萨布素率水陆兵丁，刈罗刹所种田禾，则雅克萨城自困。萨布素亦言罗刹田禾应行踏毁。今乃奏请暂停，是坐失机宜矣。”萨布素寻以坐失误军机，上疏请罪。上以萨布素现在领兵进剿，谕部俟事竣察议；命都统瓦山、侍郎果丕与萨布素会议师期。二十四年正月，奏言：“我兵四月杪水陆并进，攻雅克萨城。倘万难攻取，则刈其田禾。”上谕王大臣曰：“萨布素所奏四月进兵，不过刈取田禾，事必无成。此皆谪遣黑龙江狂悖之人，从中阻议，不欲事成；而萨布素出身微贱，高视若辈，不敢有违。用兵所关甚巨，宜周详筹画，期于必克。倘谋事草率，罗刹将益肆猖狂矣。”乃命都统朋春、銮仪使侯林兴珠、台湾投诚左都督何佑分率八旗、绿旗兵丁及藤牌兵赴黑龙江会剿。五月，抵雅克萨，遣人以书谕之，不从。萨布素同朋春等军其城南，集战船于城东南，列红衣炮于城北，将夹攻之，先积柴城下为焚城状。城中大惊，其头目额里克舍穷蹙乞降。先是，萨布素屡奉谕行军不可多行杀戮，至是，朋春宣上恩德。额里克舍垂涕稽颡谢，引六百余人徙去。我军毁雅克萨城。捷闻，谕议政王大臣曰：“大兵迅速征行，破四十年盘踞之罗刹于数日之间，获雅克萨城，克奏厥绩。萨布素向来逗遛不进兵之罪，概从宽免。至雅克萨城虽已克取，防御决不可疏。应于何地驻兵弹压，其速议具奏。”寻允所议，以副都统温岱、纳秦驻守黑龙江，萨布素移驻墨尔根，建城防御。

二十五年正月，萨布素奏：“遣人往侦罗刹复至雅克萨，筑城盘踞。请于冰消时，督修战舰，相机进剿。”谕曰：“罗刹复筑雅克萨城，若不速行扑剿，势必积粮坚守，图之不易。其令萨布素暂停墨尔根处兵迁移家口，速修船舰，统宁古塔等处兵，赴黑龙江城，酌留盛京兵守之。所部二千人，攻取雅克萨城。”寻命副都统郎坦、班达尔沙领兵会剿。八月，奏言：“臣等遵旨围雅克萨城，已三面掘壕筑垒，壕外置木桩、鹿角，分汛防御，城西对江，另设一军，于未流澌时，泊船东西两岸，令堵尼布楚援兵。至流澌时，即藏船上流之港内，以资守御。军中马匹有疲羸者，请半发黑龙江，半发墨尔根，驻防兵饲秣。”得旨，如所请行。九月，俄罗斯察罕汗遣使上疏纳款，乞撤雅克萨之围。上谕以别遣使来议地界，命萨布素撤围城兵，列舰结营。寻以俄罗斯使臣费耀多罗等已抵喀尔喀土谢图汗境，诏萨布素还驻墨尔根⑥。又以噶尔丹侵掠喀尔喀，传谕费耀多罗等按期定议。二十八年四月，费耀多罗等至尼布楚，诏调黑龙江兵一千五百随内大臣索额图等赴尼布楚定议，令俄罗斯自毁雅克萨城，徙其人去，以格尔必齐河北岸为彼界，立碑垂示久远。二十九年，萨布素奏以前此索伦总管安珠瑚等所种官田二千余亩，分给墨尔根兵丁屯种。三十一年，同宁古塔将军佟宝奏建齐齐哈尔城及伯都讷木城，以科尔沁献进之锡伯、卦尔察、达呼尔壮丁万四千有奇，分驻二城，编佐领，隶上三旗，并设防守尉、防御等官。

三十四年，遵旨陈奏进剿噶尔丹预备事宜，言：“兴安岭北形胜之地，索约尔济山为最。已遣熟识路径官兵自盛京、吉林、墨尔根三路度至山远近，分置程站，其无水处，掘井以待。若山之东北呼伦贝尔诸处有警，则与臣驻军之地近，即率墨尔根兵先进，吉林、盛京⑦兵继之；若山之西乌勒辉诸处有警，则盛京兵先进，臣率部下兵及吉林兵继之，皆会于索约尔济山以待。”上可其奏，文谕曰：“闻噶尔丹顺克鲁伦河而至，萨布素速即远行侦探；倘贼犯车臣汗地，听酌量御剿，即踵其尾以进。”

三十五年二月，上亲征噶尔丹，由独石口出中路，大将军费扬古由归化城出西路，命萨布素扼其东路。谕领侍卫内大臣等曰：“近闻噶尔丹将欲东行，故令萨布素整兵设侦，防其窜逸。所派盛京、宁古塔兵及科尔沁兵，以萨布素总辖。凡口外所报军务，悉使知之。”萨布素寻奏言各路调集之兵，于四月初由索约尔济山刻期进克鲁伦河。四月，上亲临克鲁伦河，噶尔丹西窜，为费扬古所败。萨布素奉诏就喀尔喀河附近，择好水草处秣马。六月，命率兵一千移驻科图，余皆遣还。七月，诏分所部兵五百隶费扬古军。三十六年正月，召还京。寻令仍回原任。九月，疏报沿河被水之十八庄，请以旧贮粮米按丁散给。上曰：“萨布素前曾奏称收贮粮米三万余石，年久渐朽，与其积之腐烂，何若散之为有益。且出陈可济军粮，易新易于收贮。其如所请行。”

初，边境有墨尔哲勒氏屯长，累世输贡。康熙十年，其屯长扎努喀布克托请率众内移，宁古塔将军巴海安辑之墨尔根，编四十佐领，号为新满洲。三十四年，萨布素奏于墨尔根两翼各立一学，设助教官，选新满洲及锡伯、索伦、达呼尔每佐领下幼童一名，教习书艺。是为黑龙江建学之始。上尝问萨布素：“免死罪犯聚集黑龙江，虑生事否？”萨布素奏言：“凶徒俱分给新满洲为奴，势孤力散，恶不能逞。”至是，上忆其言，以谕大学士等曰：“人命所关重大，朕数年以来，凡盗案只诛首恶，其从犯俱免死发遣黑龙江。每虑聚集或至生事，曾问及萨布素。据所云，则不惟全活甚众，且新满洲亦资益良多矣。”三十七年四月，奏锡伯、达呼尔佐领阿穆瑚朗、巴琳等旷误防哨，谕曰：“萨布素任黑龙江将军年久，谙练地方事务，亦得军民之心。锡伯、达呼尔编入佐领，已数年矣，理合遵行禁令，今旷误防哨，不可不严加处分。佐领阿穆瑚朗、巴琳俱革职，交萨布素惩治。嗣后若有此等不遵法纪者，令萨布素酌量治罪以闻。”九月，上巡幸吉林，谕大学士等曰：“萨布素授任以来，为国效力，训练士卒，平定罗刹，勤劳可嘉！其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并以朕御袍及缨纬，于众前宣谕赐之。”

三十八年，黑龙江副都统关保为其所劾，罢之；协领都尔岱讦告滥用驿站车马诸款，萨布素以讦告在劾罢后陈奏。上以关保未任副都统时，久为侍卫，谕大学士等曰：“萨布素办事明敏，然器局卑琐，朕巡幸吉林，每见其逢迎近侍。朕听政多年，何事未历，佥壬端良，夫岂不辨？彼近待何能为？关保各款俱实，料萨布素不能袒护，可即令其察审。”寻复奏察审关保疲劳驿站，拟革职枷责，命从宽降五级调用。

三十九年五月，萨布素奏黑龙江屯堡因灾荒积欠米石，请俱俟丰年陆续交仓。得旨：“前因罗刹侵扰内地，是以驻兵黑龙江，设立官堡，遣员屯粮，原欲多积米石，厚备军储。仍令革任总督蔡毓荣经理十二堡，萨布素曾奏其皆有成效。后因其十二堡荒弃无收，复请停止屯种，将壮丁改归驿站，其余官堡逋课日多，并从前贮存仓米，支散无余，致驻防兵饷匮乏。萨布素难辞其咎，令明白回奏。”八月，奏言：“官屯耕种虽未失时，而地气早寒，秋霜损稼，又累经水旱，不能交纳官粮，兵丁糊口无资。因以旧存仓米，按丁支放，由臣庸劣，不能远谋所致。至前奏蔡毓荣所管十二屯堡停止耕种，罪实难辞。今请以齐齐哈尔、墨尔根驻防兵每年轮派五百人遣往锡伯等处耕种官田，督令未及霜降，悉行收获。夏秋间以船贮谷运至齐齐哈尔仓收存。其所买耕牛、田器、籽种，先于备存俸饷内支用，俟次年收获日，扣还归款，则粮储裕而兵饷可充。”疏下户部察议，寻议锡伯诸处屯种事宜，应如所请行。其以蔡毓荣荒废之屯地妄报成效，实属瞻徇，又以贮存谷石混行给散，不能严饬兵丁屯种应粮，应令赔偿逋谷一千二百三十余石归仓，并请旨严加治罪。上命侍郎满丕等前往察讯。四十年正月，满丕等奏萨布素徇私捏报屯种，浮支仓谷，应斩。得旨，免死革任，并革去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在佐领上行走。寻授散秩大臣。未几，卒。

《满汉名臣传》卷二四

〔注 释〕



①诘朝：即早晨。②雅克萨城：在今黑龙江漠河东、呼玛县西北黑龙江北岸。③黑龙江：今爱珲。④尼布楚：今俄罗斯涅尔琴斯克。⑤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⑥墨尔根：今黑龙江嫩江。⑦盛京：今辽宁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