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琵琶行》 |
释义 | 《琵琶行》《琵琶行》 诗歌篇名。唐白居易作。五代王定保《唐摭言》:“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宋张戒《岁寒堂诗话》:“《长恨歌》,元和元年尉盩厔时作,是时年三十五。谪江州十一年,作《琵琶行》,二诗工拙,远不侔矣。如《琵琶行》虽未免于烦悉,然其语意甚当,后来作者,未易超越也。”宋洪迈《容斋三笔·卷六》:“白乐天《琵琶行》,盖在浔阳江上为商人妇所作。而商乃买茶于浮梁,妇对客奏曲,乐天移船,夜登其舟与饮,了无所忌,岂非以其长安故倡女,不以为嫌邪?集中又有一篇题云《夜闻歌》者,时自京城谪浔阳,宿于鄂州,又在《琵琶》之前。其词曰:‘夜泊鹦武洲,……低眉终不说。’陈鸿《长恨传序》云:‘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故所遇必寄之吟咏,非有意于渔色。’然鄂州所见,亦一女子独处,夫不在焉,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讥也。今诗人罕谈此章,聊章表出。”同上《容斋五笔·卷七》:“白乐天《琵琶行》一篇,读者但羡其风致,敬其词章.至形于乐府,咏歌之不足,遂以谓真为长安故倡所作。予窃疑之。唐世法网虽于此为宽,然乐天尝居禁密,且谪官未久,必不肯乘夜入独处妇人船中,相从饮酒,至于极丝弹之乐,中夕方去,岂不虞商人者它日议其后乎?乐天之意,直欲摅写天涯沦落之恨尔。”今人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既专为此长安故倡女感今伤昔而作,又连绾己身迁谪失路之怀。直将混合作此诗之人与此诗所咏之人,二者为一体。真可谓能所双亡,主宾俱化,专一而更专一,感慨复加感慨。……容斋之论,有两点可商。一为文字叙述问题,一为唐代风俗问题。洪氏谓‘乐天夜登其舟与饮,了无顾忌’及‘乘夜入独处妇人船中,相从饮酒,至于极丝弹之乐,中夕方去。’然诗云:‘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则‘移船相近邀相见’之‘船’,乃‘主人下马客在船’之‘船’,非‘去来江口守空船’之‘船’。盖江州司马移其客之船,以就浮梁茶商外妇之船,而邀此长安故倡从其所乘之船出来,进入江州司马所送客之船中,故能添酒重宴。否则江口茶商外妇之空船中,恐无如此预设之盛筵也。且乐天诗中亦未言及其何时从商妇船中出去,洪氏何故臆加‘中夕方去’之语?盖其意以为乐天贤者,既夜入商妇船中,若不中夕出去,岂非此夕迳留止于其中耶?读此诗而作此解,未免可惊可笑。此文字叙述问题也。夫此诗所叙情事,既不如洪氏之诠解,则洪氏抵触法禁之疑问可以消释,即本无其事之假设,亦为赘剩矣。然容斋所论礼法问题,实涉及吾国社会风俗古今不同之大限,故不能不置一言。考吾国社会风习,如关于男女礼法等问题,唐宋两代实有不同。此可取今日日本为例,盖日本往日虽曾效则中国无所不至,如其近世之于德国及最近及于美国者然。但其所受影响最深者,多为华夏唐代之文化。故其社会风俗,与中国今日社会风气经受宋以后文化之影响者,自有差别。斯事显浅易见,不待详论也。惟其关于乐天此诗者有二事可以注意:一即此茶商之娶此长安故倡,特不过一寻常之外妇。其关系本在可离可合之间,以今日通行语言之,直‘同居’而已。元微之于《莺莺传》极夸其自身始乱终弃之事,而不以为惭疚。其友朋亦视其为当然,而不非议。此即唐代当时士大夫风习,极轻贱社会阶级低下之女子。视其去留离合,所关至小之证。是知乐天之于此故倡,茶商之于此外妇,皆当日社会舆论所视为无足重轻,不必顾忌者也。……二即唐代自高宗、武则天以后,由文词科举进身之新兴阶级,大抵放荡而不拘守礼法,与山东旧日士族甚异。……乐天亦此新兴阶级之一人,其所为如此,固不足怪也。”清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写同病相怜之意,恻恻动人。诸本‘此时无声胜有声’,既无声矣,下二语如何接出?宋本‘无声复有声’,谓住而又弹也。古本可贵如此!”近人高步瀛《唐宋诗举要》:“‘无声复有声’,语稚而意浅,并失下二句斗转之妙,沈说非是。”今人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 “声暂歇之后,忽起‘银瓶乍破’‘铁骑突出’之声,何为不可接出?沈氏之凝滞,诚所不解。且遍考今存白集诸善本,未见有作‘此时无声复有声’者,不知沈氏所见是何古本,深可疑也。”此诗《文苑英华》作《琵琶引》。全诗通过描写琵琶女高超的弹奏技艺和沦落天涯的悲凉身世,表现了对琵琶女的同情,抒发了作者谪居江州后的失意之感。主要艺术特色:(一)叙事波澜曲折而又从容不迫,次序井然。写饯别,写相遇,写音乐,写身世,写感慨,结构谨严,笔墨饱蘸深情,前后照应,浑然一体。(二)运用细节描写,刻画人物的心态,突出人物形象。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真实地表现了琵琶女满腹沦落之恨,不愿见人,不便明说的心理特点。(三)体物细微,写景生动,融情于景,感人肺腑。诗中关于江月的描写共有三处,或借秋江月影,烘托主客黯然伤神之情;或写曲终人静,悄怆幽邃的意境;或以孤月遥对空船之景,写商妇孤寂牢落之感,无不出神入化,情景交融。(四)对音乐的描写非常出色。首先妙用普通常见的声响作为喻体,连用比喻,形象地写出音乐的美妙,使读者通过文字领略到优美的音乐形象。其次善于选择富于音乐性的语言描写音乐,加强诗的音乐感。如“大弦嘈嘈”一段,便铿锵悦耳,琅琅爽口。再次是用环境描写,表现音乐的效果。初闻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见魅力之大;再闻琵琶声,“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写出余音袅袅,不绝于缕,令听者神醉之态;三闻琵琶声,“满座重闻皆掩泣”,“江州司马青衫湿”,足见其撼人心弦,感人之深。清方扶南称其为“摹写声音至文”(《李长吉诗集批注》)。由于此诗“描写情事,如泣如诉”,“神气生动,字字从肺肠中流出”(明贺贻孙《诗笺》),所以流传广泛,影响深远,元戏曲家马致远曾据此诗写成《青衫泪》,清戏曲家蒋士铨又据此诗写出《四弦秋》;在日本,也经过改编,被搬上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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