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宗定伯捉鬼 |
释义 | 宗定伯捉鬼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曰:“唯不喜人唾。”于是共道遇水。定伯因命鬼先渡;听之了无声。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耳,勿怪!”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至头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乃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 于时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 《列异传》和其他志怪书一样,在如何对待鬼神的问题上,一方面承认鬼神的存在,甚至鬼神能够主宰人世,左右人生;但另一方面,它的许多故事,都表现了一种不怕鬼的倾向,赞颂了敢于和鬼怪作斗争的精神。 宗定伯的故事就是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一篇。宗定伯事《搜神记》亦载,文字略同,只是“宗定伯”作“宋定伯”,《法苑珠林》引《列异传》亦为“宋定伯”。 这篇小说显然是在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具有民间文学朴实清新的特色。作品通过南阳宗定伯逢鬼、识鬼、捉鬼的经过,表现了宗定伯的机智勇敢,人物形象鲜明生动。宗定伯虽然年少,夜行逢鬼时却并不惧怕。当鬼问“卿复谁”时,他机智地回答:“我亦鬼也。”反应灵敏,先以其同类取得了鬼的信任,然后再徐图良策,显示了宗定伯的机智。 共行数里后,鬼提出步行太疲乏,建议轮流背负,定伯知己非鬼身,仍从容答道:“大善。”人鬼殊途,鬼背了定伯数里,对定伯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毫不紧张,巧妙地回答:“我新死,故重耳。”短短一句,应对得天衣无缝,既将鬼继续欺骗下去,又表明了身份,为以后的行为寻下借口。 果然在涉水时,鬼渡了无声响,而定伯因漕漼作声再次引起了鬼的怀疑,定伯再次以新鬼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并请鬼“勿怪”。新鬼既然比老鬼重,新鬼过河时也就不如老鬼纯熟,在鬼的再三诘难之下,都被定伯以相同的理由应答如流,不露一丝破绽。鬼是何等人物,是能轻易瞒哄得了的?但宗定伯的回答,不由鬼不信。宗定伯的机智为他以后捉鬼成功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与鬼打交道时,宗定伯有勇有谋,既有胆略又有智慧。他在骗取了鬼的信任后,一直在寻找降服鬼的办法。他以“新鬼”的身份,假意求教,从鬼自己的口中打听出鬼所畏忌之事:“唯不喜人唾”,掌握了降服鬼的法宝。快走到宛市时,宗定伯将鬼举到头上,并紧紧抓住鬼,鬼惊恐大声呼叫,宗定伯此时不再听鬼的了,一直来到宛市中,将鬼扔到地上,鬼着地化为一只羊。定伯唾鬼,卖得钱一千五百。一般人说:“碰见鬼了!”必倒楣无疑,但宗定伯遇鬼,不仅没有倒楣,反而将鬼卖了,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颇具有幽默意味。 在与鬼的周旋中,宗定伯始终处于主动地位,将鬼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他依靠自己的智慧和胆略,在与鬼且谈且走中,探鬼虚实,伺机寻找鬼的弱点,一旦时机成熟,就勇敢果断地将鬼除掉,不愧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少年捉鬼英雄。 宗定伯捉鬼的故事,其篇幅虽然短小,但情节相当完整,曲折有致,艺术表现手法别具一格。小说以对话贯穿全篇,既符合情节发展的需要,又避免了因平铺直叙产生的呆板单调;活画出宗定伯的机智、幽默,鬼的愚钝、窝囊,两者形成鲜明的对照。小说中的描写也很生动传神,用笔朴实无华。宗定伯将鬼担至头上,紧紧抓住,“鬼大呼,声咋咋,索下。”将鬼惊恐万状的神态描写得维妙维肖、栩栩如生。小说中写鬼渡水时“了无声”,宗定伯自渡时“漕漼作声”,描写细致生动,逼真形象。 魏晋时代,神鬼之事盛行,道教、佛教大量编造鬼的故事,宣扬鬼神的魔力;即使是文人史家的著作,也或讲神仙道术,或谈巫鬼妖怪,或夸殊方异物,或言佛教灵异,目的都是证明神仙和幽冥世界的实有及鬼神的威灵,宣扬宗教迷信思想。如干宝著《搜神记》便自言是为了“发明神道之不诬”,证明神明鬼域的存在。《搜神记》中《阮瞻》一篇,叙述“素执无鬼论”的阮瞻被鬼吓坏的故事,显然就是为了证明鬼的存在、显验与作祟。相形之下,宗定伯捉鬼这篇小说其积极的思想意义是十分明显的。 《宗定伯》虽然没有从正面否定鬼神的存在,但却没有宣扬对鬼神的崇拜,也没有渲染鬼神世界恐怖神秘的气氛;相反,它向读者表明,鬼魅不足惧,只要人们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加以谨慎对待,人一定能胜鬼。在志怪小说林中,《宗定伯》赞扬了不怕鬼的精神,它首辟不怕鬼、战胜鬼故事之先河,对后世有较大的影响,受到人们的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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