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学焉而后臣之 |
释义 | 学焉而后臣之君臣关系即统治集团内部上下关系也是先秦思想家思考的重点。法家为君主设计了法势和权术以驾驭群臣。道家庄子则提出“以鸟养鸟”的事君原则。孔子对待君臣关系的态度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所谓臣事君以忠的“忠”即“能致其身”,也就是尽身心全部力量甚至豁出生命去做。孔子提出的君臣关系是双方的,如果君不以礼使臣,那臣该如何办?孔子提出“勿欺也、可犯之”(《论语·宪问》);“审其所以从之”(《荀子·子道》;“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论语·先进》)。 颛孙师,字子张,春秋末陈国人,孔子弟子。 孟子把君臣之间的关系看作像朋友一样:“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孟子·离娄下》)臣对君的关系完全由君对臣的态度来确定。在孟子的思想中,君不仅要把臣作朋友,而且还应把那些“不召之臣”奉为君师。孟子说:“故降大有作为之君,必有不召之臣,欲有谋焉、则就之。故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孟子·公孙丑上》)孟子认为只有居仁曲义的大人才能“正君心”、“格君心之非”。正是从臣为君师的视角,孟子对“恭敬忠”做了新的诠释。“责难于君为之恭,陈善闭邪谓之敬”,“教人以善谓之忠”,大有老师对学生的味道。孟子激进地主张:“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勿位。”无怪乎司马公评孟子为“迂远而阔于事情”,孟子简直把孔子“以道事君”发展成“以道事民”了。臣辅佐君,教君为善,不听则易位,哪个君主还敢用你呢! 荀子认为做臣下的应“以礼待君,忠顺而不懈”。何为顺?“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何为忠?“逆命而利君谓之忠”(《荀子·臣道》)。总之,顺也好,忠也罢,其实质是“利君”二字。不利君,从命谓之谄,逆命谓之篡,是违背为臣之道的。臣是相对于君的,所谓“从命”、“逆命”也是相对于不同的君主而提出的。荀子认为,世上有三种君主:一为圣君、二为中君、三为暴君。对圣君应以顺事之,对中君应以忠事之,对暴君应独善其身。荀子讲:“事圣君者,有听从无谏争;事中君者,有谏争无谄谀;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迫协于乱时,穷居于暴国,而无所避之,则崇其美,扬其善,违其恶,隐其改,言其所长,不称其所短,以为成俗。”(《荀子·臣道》)荀子所说的“谏”,是指君主有错的想法、做错了事,并且将危及国家和社稷的福祉,那么无论大臣还是父兄,都应向君主进言,君主采纳了意见最好,不采用就离开他。荀子所说的“争”,是指,若向君主进言,“用则可,不用则死”,君主不采纳意见就死给君主看,以死谏为争。事实上在现实中,圣君固然少见,暴君也不多有,最常见的是中君。因此,臣事君一般以忠事之。忠又分三等:“有大忠者,有次忠者,有下忠者——以德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辅之,次忠也;以是谏非而怒之,下忠也。”(《荀子·臣道》)所以最理想的忠臣应是“以德化君”。 “忠”这一德目,在春秋孔子时代基本含义是“无私”(《左传·成今九年》)。具体表现为:为人尽心尽力,为国尽职尽责。比如孔子讲:“与人谋而不忠乎。”赵武赞扬鲁之叔孙豹曰:“临患不忘国,忠也。”(《左传·昭公元年》)荀息也说:“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忠也。”(《左传·喜公九年》)而到荀子这里,忠则成了臣对君的特定规范,其基本精神是“利君”。这与孔孟忠的思想有很大出入。荀子把“忠”的利公、利国、利他人与利君一致起来,并且主张对君主“忠信而不谀,谏争而不谄,挢然刚圻端志而无倾侧之心,是案曰是,非案曰非”。这是一种刚直不阿、以死尽心的精神,也是导致后世“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愚忠思想的最初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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