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任《北固山看大江》

孔尚任

孤城铁瓮四山围，绝顶高秋坐落晖。

眼见长江趋大海，青天却似向西飞。

北固山在江苏省镇江市北，有南、中、北三峰。北峰三面临江，形势险要，所以称“北固”。大江，即长江，在镇江北固山北面。这首诗是诗人登上镇江北固山峰顶看长江及其周围景色时所作。“孤城铁瓮四山围，绝顶高秋坐落晖。”诗的首句点明了地点，次句点明了季节。铁瓮本是镇江子城，吴大帝所筑，内外甃以甓，号铁瓮城，此处指镇江城。绝顶，即峰顶。杜甫在《望岳》中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高秋是指高爽的秋天。晖是日光。这两句大意是镇江这座孤立的城池，四周在群山环抱之中；在北固山峰顶，迎着高爽的秋天，坐看落日的余晖。诗人低头看镇江，周围观山景，遥望天空，夕阳西下，万般景色，尽收眼底，此情此景，一种飘飘乎欲仙的轻松愉快之心油然而生。三、四两句“眼见长江趋大海，青天却似向西飞。”登高望远，诗人在三面临江的北固山上，一眼望去，奔腾澎湃的长江洪流，滚滚东去，直趋大海；而夕阳辉耀中的青天，在滚滚东流的大江映衬下，则又仿佛飞一样的向西而去。这既写出长江的雄伟，又绘出了青天的神奇，把它们都写活了。

这首诗前两句写“北固山”，有巍然不动，静穆庄重之感；后两句写大江，又呈现龙腾虎跃的飞动之势。尤其是末句把“青天”“西飞”的视线错觉，使之化静为动，更突出了大江东去的雄伟气魄。全诗以静衬动，动静结合，构思新颖，形象而又生动地描绘出北固山上看大江时的奇景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