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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史记·酷吏列传第六十二》 - 赵禹者,人。
释义

《史记·酷吏列传第六十二》 - 赵禹者,人。

以佐史补中都官[2],用廉为令史,事太尉亚夫[3]。亚夫为丞相[4],禹为丞相史,府中皆称其廉平[5]。然亚夫弗任[6],曰:“极知禹无害[7],然文深[8],不可以居大府[9]。”今上时,禹以刀笔吏积劳,稍迁为御史。上以为能,至太中大夫[10]。与张汤论定诸律令[11],作见知,吏传(得)相监司[12]。用法益刻[13],盖自此始。

张汤者,杜人也[14]。其父为长安丞[15],出;汤为儿,守舍。还而鼠盗肉,其父怒,笞汤[16]。汤掘窟得盗鼠及馀肉,劾鼠掠治[17],传爰书[18],讯鞫论报[19],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20]。其父见之,视其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21]。父死后,汤为长安吏,久之。

周阳侯始为诸卿时[22],尝系长安[23],汤倾身为之[24]。及出为侯,大与汤交,遍见汤贵人[25]。汤给事内史[26],为宁成掾,以汤为无害,言大府,调为茂陵尉,治方中[27]

武安侯为丞相[28],征汤为史,时荐言之天下,补御史,使案事。治陈皇后蛊狱,深竟党与[29]。于是上以为能,稍迁至太中大夫。与赵禹共定诸律令,务在深文,拘守职之吏[30]。已而赵禹迁为中尉,徙为少府[31],而张汤为廷尉[32],两人交欢,而兄事禹。禹为人廉倨,为吏以来,舍毋食客。公卿相造请禹,禹终不报谢,务在绝知友宾客之请,孤立行一意而已[33]。见文法辄取,亦不覆案,求官属阴罪[34]。汤为人多诈,舞智以御人[35]。始为小吏,乾没[36],与长安富贾田甲、鱼翁叔之属交私。及列九卿,收接天下名士大夫,己心内虽不合,然阳浮慕之[37]

是时上方乡文学[38],汤决大狱,欲傅古义[39],乃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40],亭疑法[41]。奏谳疑事[42],必豫先为上分别其原,上所是,受而著谳决法廷尉,絮令扬主之明。奏事即谴,汤应谢,乡上意所便,必引正、监、掾史贤者,曰:“固为臣议,如上责臣,臣弗用,愚抵于此[43]。”罪常释[44]。(闻)〔间〕即奏事,上善之,曰:“臣非知为此奏,乃正、监、掾史某为之[45]。”其欲荐吏,扬人之善蔽人之过如此。所治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史深祸者;即上意所欲释,与监史轻平者[46]。所治即豪,必舞文巧诋;即下户羸弱,时口言,虽文致法,上财察[47]。于是往往释汤所言。汤至于大吏,内行修也[48]。通宾客饮食,于故人子弟为吏及贫昆弟,调护之尤厚[49]。其造请诸公,不避寒暑。是以汤虽文深意忌不专平[50],然得此声誉。而刻深吏多为爪牙用者,依于文学之士[51],丞相弘数称其美。及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狱[52],皆穷根本。严助及伍被[53],上欲释之。汤争曰:“伍被本画反谋[54],而助亲幸出入禁闼爪牙臣[55],乃交私诸侯如此,弗诛,后不可治。”于是上可论之[56]。其治狱所排大臣自为功,多此类。于是汤益尊任,迁为御史大夫[57]

会浑邪等降,汉大兴兵伐匈奴,山东水旱,贫民流徙,皆仰给县官[58],县官空虚。于是丞上指[59],请造白金及五铢钱[60],笼天下盐铁[61],排富商大贾[62],出告缗令[63],锄豪强并兼之家[64],舞文巧诋以辅法。汤每朝奏事,语国家用,日晏,天子忘食。丞相取充位[65],天下事皆决于汤[66]。百姓不安其生,骚动。县官所兴,未获其利,奸吏并侵渔,于是痛绳以罪[67]。则自公卿以下,至于庶人,咸指汤[68]。汤尝病,天子至自视病,其隆贵如此。

匈奴来请和亲,群臣议上前。博士狄山曰:“和亲便。”上问其便,山曰:“兵者凶器,未易数动。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69],乃遂结和亲。孝惠、高后时,天下安乐。及孝文帝欲事匈奴,北边萧然苦兵矣。孝景时,吴楚七国反,景帝往来两宫间[70],寒心者数月。吴楚已破,竟景帝不言兵[71],天下富实。今自陛下举兵击匈奴,中国以空虚,边民大困贫。由此观之,不如和亲。”上问汤,汤曰:“此愚儒,无知。”狄山曰:“臣固愚忠,若御史大夫汤乃诈忠。若汤之治淮南、江都,以深文痛诋诸侯,别疏骨肉,使蕃臣不自安。臣固知汤之为诈忠。”于是上作色曰[72]:“吾使生居一郡,能无使虏入盗乎[73]?”曰:“不能。”曰:“居一县?”对曰:“不能。”复曰:“居一障间[74]?”山自度辩穷且下吏[75],曰:“能。”于是上遣山乘鄣[76]。至月馀,匈奴斩山头而去。自是以后,群臣震慑[77]

汤之客田甲,虽贾人,有贤操。始汤为小吏时,与钱通[78],及汤为大吏,甲所以责汤行义过失[79],亦有烈士风[80]

汤为御史大夫七岁[81],败。

河东人李文尝与汤有郤[82],已而为御史中丞[83],恚[84],数从中文书事有可以伤汤者,不能为地[85]。汤有所爱史鲁谒居,知汤不平[86],使人上蜚变告文奸[87],事下汤,汤治,论杀文[88],而汤心知谒居为之。上问曰:“言变事踪迹安起?”汤详惊曰:“此殆文故人怨之[89]。”谒居病卧闾里主人,汤自往视疾,为谒居摩足[90]。赵国以冶铸为业,王数讼铁官事[91],汤常排赵王。赵王求汤阴事。谒居尝案赵王,赵王怨之,并上书告:“汤,大臣也,史谒居有病,汤至为摩足,疑与为大奸[92]。”事下廷尉,谒居病死,事连其弟,弟系导官[93]。汤亦治他囚导官[94],见谒居弟,欲阴为之,而详不省[95]。谒居弟弗知,怨汤,使人上书告汤与谒居谋,共变告李文。事下减宣。宣尝与汤有郤,及得此事,穷竟其事[96],未奏也。会人有盗发孝文园瘗钱,丞相青翟朝,与汤约俱谢,至前,汤念独丞相以四时行园,当谢,汤无与也,不谢[97]。丞相谢,上使御史案其事[98]。汤欲致其文丞相见知[99],丞相患之。三长史皆害汤,欲陷之。

始长史朱买臣[100],会稽人也。读《春秋》。庄助使人言买臣,买臣以《楚辞》与助俱幸,侍中[101],为太中大夫,用事[102];而汤乃为小吏,跪伏使买臣等前[103]。已而汤为廷尉,治淮南狱,排挤庄助,买臣固心望[104]。及汤为御史大夫,买臣以会稽守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数年,坐法废,守长史,见汤,汤坐床上,丞史遇买臣弗为礼。买臣楚士[105],深怨,常欲死之。王朝,齐人也。以术至右内史[106]。边通,学长短[107],刚暴强人也。官再至济南相。故皆居汤右,已而失官,守长史,诎体于汤[108]。汤数行丞相事[109],知此三长史素贵,常凌折之[110]。以故三长史合谋曰:“始汤约与君谢[111],已而卖君;今欲劾君以宗庙事,此欲代君耳。吾知汤阴事。”使吏捕案汤左田信等[112],曰[113]:“汤且欲奏请,信辄先知之,居物致富,与汤分之。”及他奸事。事辞颇闻[114]。上问汤曰[115]:“吾所为,贾人辄先知之,益居其物,是类有以吾谋告之者。”汤不谢[116]。汤又详惊曰:“固宜有。”减宣亦奏谒居等事。天子果以汤怀诈面欺,使使八辈簿责汤[117]。汤具自道无此,不服。于是上使赵禹责汤。禹至,让汤曰[118]:“君何不知分也[119]。君所治夷灭者几何人矣[120]?今人言君皆有状[121],天子重致君狱[122],欲令君自为计[123],何多以对簿为?”汤乃为书谢曰:“汤无尺寸功,起刀笔吏,陛下幸致为三公,无以塞责[124]。然谋陷汤罪者,三长史也。”遂自杀。

汤死,家产直不过五百金,皆所得奉赐,无他业[125]。昆弟诸子欲厚葬汤,汤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污恶言而死,何厚葬乎!”载以牛车,有棺无椁。天子闻之,曰:“非此母不能生此子。”乃尽案诛三长史[126]。丞相青翟自杀[127]。出田信[128]。上惜汤,稍迁其子安世。

赵禹中废,已而为廷尉。始条侯以为禹贼深[129],弗任。及禹为少府,比九卿[130]。禹酷急,至晚节[131],事益多[132],吏务为严峻,而禹治加缓,而名为平[133]。王温舒等后起,治酷于禹。禹以老,徙为燕相。数岁,乱悖有罪,免归,后汤十馀年,以寿卒于家。

【段意】 交错写两酷吏赵禹、张汤。其中穿插许多人和事,这些人和事既有主次而又围绕张汤,故头绪多而不紊,内容繁而不杂。两人原属小吏,禹因“刀笔积劳”做大官,汤以办陈皇后巫蛊案刻薄起家。两人交欢,共定律令。武帝用兵四夷,民贫国困,为巩固封建中央集权统治,张汤用严刑峻法压制人民,制定“见知故纵、监临部主法”、“告缗令”,主张造白金和五铢钱,盐铁专卖,本人又一贯枉法而“从谀承意”,炮制无数冤假错案,尤其作御史大夫六年,“天下事皆决于汤”。张汤权势之倾人和武帝对他的殊宠,可谓登峰造极。终于在内哄倾轧中失败自杀。张汤之死,看似偶然,实属必然。赵禹晚年办案宽缓,寿卒家中。两吏虽酷却廉洁。武帝吏治由宁成、周阳由曲法逞威,到赵禹、张汤则专务严刑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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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17:1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