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清江引 情(其三)

    

钟嗣成

昨先话儿说甚底，今日都翻悔。直恁铁心肠，不管人憔悴。下场头送了我都是你。

这首小令模拟一位青楼女子的口吻埋怨她心上人的负心。曲子的大意是说：昨天还说的那么动听，第二天便一下子都翻悔了，真是铁石心肠，最终自己会因他而憔悴至死。“昨”和“今”的对比，时间何其短，可见这位男子的薄幸与负心。曲中虽没有明言“昨先话儿”这位男子所言的是什么，但“枕前发尽千般愿”,一番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则是毫无疑问的，且骗取了这位女子的一时信任和倾心。“甚底”即“怎的”、“什么的”的意思。“直恁铁心肠，不管人憔悴。下场头送了我都是你。”“下场头”意即结局，最终的。所谓痴心女子负心汉，在此表现得相当典型。这位女子除了埋怨对方“铁心肠”之外，想到的便是自己将为此而憔悴，最终甚至要因此而死。封建社会中女子不幸的命运由此可见一斑。一个“憔悴”和最终“送了我”,见出负心汉所造成的后果，相反也显现出这位女子的痴情与专一的程度。

这支曲子写得短而明白如话，运用口语逼真，活写出彼时那女子怨艾的口吻，通过这逼真的口吻，我们可体会到此时她痛苦的心情。同时，这支曲子一笔写两人，一面是埋怨对方，另一面体现了女主人公的痛苦心情，也更深一层地写出了这位女子之笃于情、专于情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