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南山 |
释义 | 南山葛屦五两, 冠双止。 鲁道有荡, 齐子庸止。 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 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 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 匪媒不得。既曰得止? 曷又极止? 这首诗揭露和讽刺了齐、鲁宫廷的一件丑事: 齐襄公与其同父异母妹文姜通奸,在文姜嫁给鲁桓公之后,齐襄公、齐姜兄妹二人仍然关系不断。据《左传·桓公十八年》记载,这年桓公不听臣下谏阻,轻信其妻文姜,与文姜一同去到齐国,文姜又与齐襄公私通,事情暴露后,齐襄公派公子彭生杀死了桓公。齐姜回鲁国后,仍常常返回齐国与襄公幽会,二人行为愈加放荡。这首诗谴责了这兄妹俩禽兽不如的无耻行为,也批评了鲁桓公纵容文姜胡作非为,以致于失了体统,贻笑于天下。 全诗共四章,两两成组,各说明一个问题。前两章,作者以相同的笔法,讽刺了襄公与文姜乱伦行为的荒淫无耻。两章开头各用了一个比喻:“南山崔崔,雄狐绥绥”,“崔崔”,指山的高峻;“绥绥”,形容一种转来转去,追求匹配的样子。由于狐是一种狡黠淫媚的野兽,故诗人用雄狐来借喻身在高位的齐襄公,用“雄狐绥绥”,来比喻、嘲讽齐襄公对文姜的无理追求,“葛屦五两,冠缕双止”,则用葛鞋必俩帽穗成双来比喻夫妻必须成对,不可以乱,从反面暴露了襄公与文姜通奸行为的违情背理。两句都以借喻的形式出现,用含蓄的语言曲折地表达了诗人对他们的丑行的憎恶。两章的三、四句说明了同一件事情,即,齐子文姜从鲁国平坦的大路上,出嫁到了鲁国,做了鲁桓公的妻子。“归”,旧指女子出嫁。既然结婚已成为事实,为什么襄公和文姜还旧情不断,不能中止他们的暖昧关系呢?于是诗人在五、六句各用了一个反问,强烈地谴责了襄公行为的不合情理。“既曰归止,曷不怀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两章各用反问形式结尾,增加了语言的气势,把诗人对他们丑行的憎恶充分地表达了出来。这是前两章。 后两章又单独成组,用相同的句式,从情理出发,批评了鲁桓公对文姜所采取的纵容姑息的态度。第三章首先从种麻要横纵耕种田亩起兴,说明要想娶妻必须先告诉父母,以齐备礼仪。第四章则以砍伐柴薪必须凭借斧子作比,说明娶妻通婚必须依靠媒人,没有媒人就不能成全婚事。古代礼教,子女婚事,必先禀告父母,父母作主,且由媒人从中牵线搭桥,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就不能被人接受,男女就不能结合。作者首先分别用设问提出喻体,指明本体,既起端发情,又引导人们去思考,从而明确地指出了古代男女通婚必备的礼节。鲁桓公与文姜的婚事,不仅是父母作主,而且是明媒正娶,在当时是合情合理的,桓公有足够的理由制止文姜的不法行为,但他没有这样做,反而采取纵容的态度。方玉润《诗经原始》说:“后二章言鲁桓公以父母命,凭媒妁言而成此婚配,非苟合者比,岂不有闻其兄妹事乎?既娶而得之,则当礼以闲之,俾勿归齐,则亦可以已矣,而又曷从其入齐,至令得穷其欲而无止极,自取杀身祸乎?”于是作者在三、四章的五、六句又分别采用反问的形式,批评了桓公对文姜的态度:“既曰告止,曷又鞠止?”“既曰得止,曷又极止?”既然是明媒正娶,为什么又让她 (文姜) 任意纵欲,丧失廉耻呢?两个反问,表达了作者对桓公行为的强烈不满。 这首诗共四章两组。前一组两章,谴责了齐襄公与文姜的无耻行为; 后一组两章,批评了鲁桓公的纵容姑息的态度。但这两组又不是毫无联系的,联系的纽带就是每章最后两句出现的字面稍有差异,但句式相同的复沓形式。这样的复沓,虽然说得不是同一个人,但表现的却是同一个主题,即讽刺统治阶级的荒淫无耻,暴露封建礼教的丑恶虚伪;而且同是反问语气,使得每一章在这里达到高潮,并通过这高潮,把各章紧密联系起来,浑然成为一个整体。 由于这首诗主要在于揭露,在于讽刺,在于表现诗人对统治阶级淫乱行为的憎恶,因此诗中多次选用反问、设问等强有力的表现形式。尤其是各章结尾的反问,将所要表现的思想包含在否定式的问句中,加强了诗歌的讽刺力量,其感情色彩更为鲜明。相反,如果把这些反问都改为一般的陈述,所表达的意思虽然没有改变,但不及反问句语气有力,感情强烈,讽刺性强。另外,三、四两章的设问,在起兴、比喻中发端抒情,提出问题,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显然,反问、设问句式的选用是与诗歌本身所要表达的主题相互联系,互为启发的。在这里,内容与形式得到了高度的统一。 《南山》在铺叙当中兼用比兴,起兴有趣有味,比喻贴切自然。而且,这首诗不受整齐的四言诗的约束,从内容的需要出发,间或杂用五言句式,再加以设问、反问的运用,使得语言活泼自然,错综变化。于是,统治阶级衣冠禽兽的本相就在这自自然然的吟咏中彻底暴露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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