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空有汉宫名,衰草茫茫雉堞平。连雁下时秋水在,行人过尽暮烟生。西陵歌吹何年绝,南陌登临此日情。故事悠悠不可问,寒禽野水自纵横。(“水”字却重犯不得)
【注释】
[南原] 《元和郡县图志》卷一“京兆府万年县”:“毕原,在县西南二十八里。”《关中胜迹图志》卷二:“石安原,在泾阳县西南七里。《长安志》:高二十丈,东西三十八里,南入咸阳界,为咸阳原。《泾阳县志》:石安原,即毕原,又谓之南原。西自醴泉县来,东迄高陵,在泾渭之间,绵亘二百余里。晋时石勒置石安县以此。其北陲傍泾者入县境,东西三十八里。”
[雉堞] 指城墙。杜甫《晚登瀼上堂》:“雉堞粉如云,山田麦无陇。”白居易《赠楚州郭使君》:“淮水东南第一州,山围雉堞月当楼。”
[西陵] 陵墓名。三国魏武帝曹操陵寝。在河南省临漳县西。《彰德府志·地理志二》:“操且死,令施穗帐于上,朝晡,上酒及糗粮,使宫人歌吹帐中,望吾西陵。西陵即高平陵也,在县西南三十里,周回一百七十步,高一丈六尺。”谢朓《铜雀台》:“郁郁西陵树,讵闻歌吹声。”陆机《吊魏武帝文序》:“指姬女以指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伤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又曰:‘吾婕妤妓人,皆著铜爵台。于台堂上,施八尺床张穗帐,朝夕上脯糒之属,月朝十五,日辄向帐作妓。汝等时时登铜爵台,望吾西陵墓田。’”刘长卿《铜雀台》:“娇爱更何日,高台空数层。含啼映双岫,不忍看西陵。”
【评论】
《唐风定》卷一七:顾云:言外有情,妙之又妙。
《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卷三:(前解)荒原也,原上茫茫则衰草也,问雉堞,无有雉堞也,杳无所有而名汉宫,意必当时曾有汉宫,而今已不在也。云何不在?汉已过尽也。汉已不在,则今谁在?我徒见秋水在也。云何汉已过尽?只今行人又过尽也。(后解)“何年”,妙。“此日”,妙。彼别不知何年,我来则是此日。盖前之人,当时定如我之此日,后之人更至,复不审我何年。此处更无可以着语,亦更无可以堕泪,只好闲闲然说个“悠悠不可问”五字而已。再写水禽纵横,不是冷眼相笑,亦不是慈眼等观。庄子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为命。如是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