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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乐舞
释义

乐舞

李翰文虽宏畅,而思甚苦涩。晚居阳翟,常从邑令皇甫曾求音乐,思涸则奏乐,神全则缀文。(李肇《唐国史补》卷上)

开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药,即今牡丹也。得四本红、紫、浅红、通白者,上因移植于兴庆池东沉香亭前。会花方繁开,上乘月夜召太真妃以步辇从。诏特选梨园弟子中尤者,得乐十六色,李龟年以歌擅一时之名,手捧檀板,押众乐前欲歌之。上曰:“赏名花,对妃子,焉用旧乐词为?”遂命龟年持金花笺宣赐翰林学士李白,进《清平调》词三章。白欣承诏旨,犹苦宿酲未解,因援笔赋之。……龟年遽以词进,上命梨园弟子约略调抚丝竹,遂促龟年以歌。太真妃持颇梨七宝杯,酌西凉州蒲萄酒,笑领意甚厚。上因调玉笛以倚曲,每曲遍将换,则迟其声以媚之。(李濬《松窗杂录》)

(李益) 长于歌诗,贞元末与宗人李贺齐名,每作一篇,为教坊乐人以贿求取,唱为供奉歌词。( 《旧唐书·李益传》)

先是上 (按指高宗) 以琴中雅曲古人歌之,近代已来此声顿绝,虽有传习,又失宫商,令所司简乐工解琴笙者修习旧曲。至是太常上言曰:“臣谨按《礼记》、《家语》云:‘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是知琴操曲弄,皆合于歌。又张华《博物志》云: 《白雪》是大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琴曲名。’又楚大夫宋玉对襄王云:‘有客于郢中歌阳春白雪,国中和者数十人。’是知《白雪》 琴曲本宜合歌,以其调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后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 曲者。臣今准敕,依于琴中旧曲定其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 《白雪》 歌辞。又按《古今乐府》,奏曲之后皆别有送声,君唱臣和,事彰前史,辄取侍臣等奏和雪诗以为送声,各十六节,今悉教讫并皆谐韵。”上善之,乃付太常编于乐府。六年二月,太常丞吕才造琴歌《白雪》等曲,上制歌辞十六首编入乐府。(同上书 《音乐志一》)

贞观元年宴群臣,始奏《秦王破阵》之曲。太宗谓侍臣曰:“朕昔在藩,屡有征讨,世间遂有此乐,岂意今日登于雅乐! 然其发扬蹈厉,虽异文容,功业由之,致有今日,所以被于乐章,示不忘于本也。”……其后令魏徵、虞世南、褚亮、李百药改制歌辞,更名《七德之舞》,增舞者三百二十人,被甲执戟以象战阵之法焉。(同上)

六年,太宗行幸庆善宫,宴从臣于渭水之滨,赋诗十韵。其宫即太宗降诞之所,车驾临幸,每特感庆,赏赐闾里,有同汉之宛、沛焉。于是起居郎吕才以御制诗等于乐府,被之管弦,名为《功成庆善乐》之曲,令童儿八百,皆进德冠、紫袴褶,为 《九功》之舞。冬至享宴,及国有大庆,与《七德》之舞偕奏于庭。(同上)

太宗生于武功之庆善宫,既贵,宴宫中赋诗,被以管弦,舞者六十人,衣紫大袖裙襦漆髻皮履,舞蹈安徐,以象文德洽而天下安乐也。(同上书 《音乐志二》)

太常旧相传有宫、商、角、徵、羽宴乐五调歌词各一卷,或云贞观中侍中杨仁恭妾赵方等所铨集,词多郑卫,皆近代词人杂诗。 至 (韦)又令太乐令孙玄成更加整比为七卷。(同上书 《音乐志三》)

龟年曾于湘中采访使筵上唱:“红豆生南国,秋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又:“清风朗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余。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此词皆王右丞所制,至今梨园唱焉。(范摅 《云溪友议》卷中)

(元稹) 尤长于诗,与居易名相埒,天下传讽,号“元和体”,往往播乐府。穆宗在东宫,妃嫔近习皆诵之,宫中呼元才子。……长庆初,(崔) 潭峻方亲幸,以稹歌词数十百篇奏御,帝大悦。(《新唐书·元稹传》)

(李贺) 乐府数十篇,云韶诸工皆合之弦管。(同上书 《李贺传》)

宣宗妙于音律,每赐宴前,必制新曲,俾宫婢习之。至日,出数百人,衣以珠翠缇绣,分行列队,连袂而歌,其声清怨,殆不类人间。其曲,有曰《播皇猷》者,率高冠方履,褒衣博带,趋赴俯仰,皆合规矩; 有曰《葱岭西》者,士女踏歌为队,其词大率言葱岭之士乐河湟故地,归国而复为唐民也;有 《霓裳曲》者,率皆执幡节、被羽服,飘然有翔云飞鹤之势。如是者数十曲。教坊曲工遂写其曲,奏于外,往往传于人间。(王谠 《唐语林》卷七)

唐世一艺之善,如公孙大娘舞剑器,曹刚弹琵琶,米嘉荣歌,皆见于唐贤诗句,遂知名于后世。(欧阳修《六一诗话》)

古人多歌舞饮酒。唐太宗每舞,属群臣。长沙王亦小举袖,曰:“国小不足于回旋。“张燕公诗云:“醉后欢更好,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李白云:“要须回舞袖,拂尽五松山。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环。”今时舞者必欲曲尽其妙,又耻效乐工艺,益不复如古人常舞矣。(刘攽《中山诗话》)

古人重歌诗,自隋以前,南北旧曲颇似古,如 《公莫舞》、《丁督护》亦自简澹。唐来,是等曲又不复入听矣。近世乐府为繁声加重叠,谓之缠声,促数尤甚,固不容一倡三叹也。(同上)

大抵唐人歌曲,本不随声为长短句,多是五言或七言诗,歌者取其辞与和声相迭成音耳。予家有 《古凉州》、《伊州辞》,与今遍数悉同,而皆绝句诗也。岂非当时人之辞,为一时所称者,皆为歌人窃取而播之曲调乎? (蔡启《蔡宽夫诗话》)

近时乐家,多为新声,其音谱传移,类以新奇相胜,故名曲多不存。顷见一教坊老工言,惟大曲不敢增损,往往犹是唐本,而弦索家守之尤严。故言凉州者,谓之护索,取其音节繁雄; 言六么者,谓之转关,取其声词闲婉。元微之诗云:“凉州大遍最豪嘈,录要散序多笼捻。”护索、转关,岂所谓豪嘈、笼捻者耶?唐起乐皆以丝声,竹声次之,乐家所谓“细抹将来”者是也。故王建宫词云:“琵琶先抹绿腰头,小管丁宁侧调愁。”近世以管色起乐,而犹存“细抹”之语,盖沿袭弗悟尔。《绿腰》本名《录要》,后讹为此名,今又谓之《六么》。然《六么》 自白乐天时已若此云,不知何义也。(同上)

《霓裳羽衣舞》,始于开元,盛于天宝、今寂不传矣。白乐天作歌和元微之云:“今年五月至苏州,朝钟暮角催白头。贪看案牍常侵夜,不听笙歌直到秋。秋来无事多闲闷,忽忆《霓裳》无处问。闻君郭内多乐徒,间有《霓裳舞》者无?答云十县十万户,无人知有《霓裳舞》。惟寄长歌与我来,题作《霓裳羽衣谱》。”想其千姿万状,缀兆音声,具载于长歌,按歌而谱可传也。今元集不载此,惜哉! 赖有白诗,可见一二尔。”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缨累累佩珊珊”者,言所饰服也。又曰:“散序六奏未动衣, 中序擘初入拍, 繁音急节十二遍, 唳鹤曲终长引声”,言所奏之曲也。而《唐会要》谓《破阵乐》、《赤白桃李花》、《望瀛》、《霓裳羽衣》,总名法曲。今世所传《望瀛》,亦十二遍,散序无拍曲,终亦长引声。若乐奏《望瀛》,亦可仿佛其遗意也。又曰“君言此舞难得人,须是倾城可怜女”,言所用之人也。然所用之人,未详其数。若曰:“玉钩栏下香案前,案前舞者颜如玉”,则疑用一人。若曰:“李娟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且教取”,则又疑用二人。然明皇每用杨太真舞,故《长恨词》云:“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则当以一人为正。郑嵎《津阳门诗》注,叶法善引明皇入月宫,闻乐归,笛写其半。会西凉府杨敬述进《婆罗门曲》,声调吻合,按之便韵,乃合二者制《霓裳羽衣》之曲。沈存中云: 《霓裳曲》用叶法善月中所闻为散序,以杨敬述所进为其腔,未知所据也。又谓《霓裳》乃道调法曲。若以为道调,则误矣。乐天《高阳观夜奏霓裳》云:“开元遗曲自凄凉,况近秋天调是商。”则 《霓裳》用商调,非道调明矣。厥后文人往往指《霓裳》为亡国之音,故杜牧诗云:“《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 (葛立方 《韵语阳秋》卷一五)

《明皇杂录》云:“天宝中,上命宫中女子数百人为梨园弟子,皆居宜春北院。上素晓音律,时有马仙期、李龟年、贺怀智,皆调知律度,而龟年恩宠尤盛。自禄山之乱,散亡无几。”老杜《逢李龟年》云:“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白乐天云:“白头病叟泣且言,禄山未乱入梨园。欢娱未足燕寇至,万人死尽一身存。”又有《梨园弟子》诗云:“白头垂泪语梨园,五十年前雨露恩。莫问华清今日事,满山红叶锁宫门。”读之可为凄怆。(同上)

《宋书·乐志》有《白舞》, 《乐府解题》誉白曰:“质如轻云色如银,制以为袍余作巾,袍以光躯巾拂尘。”王建云:“新缝白舞衣成, 来迟邀得吴王迎。”元稹云:“西施自舞王自管, 白翻翻鹤翎散。”则白, 舞衣也。 王建云:“新换《霓裳》 月色裙。”岂《霓裳羽衣舞》亦用白邪?《柘枝舞》起于南蛮诸国,而盛于李唐。得于今者,尚其遗制也。章孝标云:“ 《柘枝》初出鼓声招,花钿罗裙耸细腰。”言当招之以鼓。张承福云:“白雪慢回抛旧态,黄莺娇啭唱新词。”言当杂之以歌。今制亦尔。而郑在德诗云:“三敲画鼓声催急,一朵红莲出水迟。” 则所用者一人而已。法振诗云:“画鼓催来锦臂攘,小娥双起整霓裳。” 则所用者又二人。按乐苑用二女童,帽施金铃,抃转有声,其来也,于二莲花中藏花,拆而后见,则当以二人为正。今或用五人,与古小异矣。(同上)

唐明皇酷爱羯鼓,汝阳王琎精于其事,明皇喜之,屡有赏。 东坡所谓“汝阳真天人, 破帽插红槿。 缠头三百万, 不买一笑哂”是也。杜甫尝以诗二十韵赠之,有云:“圣情常有眷,朝退若无凭。仙醴未浮蚁,奇毛或赐鹰。”则当时恩宠之盛可知矣。又曰:“笔飞鸾耸立,章罢凤骞腾。”美其书翰之妙也。又有诗称之曰:“箭出飞鞚内,上又回翠麟。”美其射御之精也。则其可喜处,岂特羯鼓而已哉! (同上)

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叹,岂若后世务为哇淫绮靡之音哉? 杨恽云:“家本秦也能为秦声; 妇,赵女也,雅善鼓瑟。”韩愈曰:“已令孺人戛鸣瑟,更遣稚子传清杯。”杜甫云:“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是皆作于妇人之手,而用于酒酣之时,已非朱弦疏越之意矣。钱起为《湘灵鼓瑟》诗云:“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鲍溶云:“丝减悲不减,器新声更古。一弦有余哀,何况二十五!”二公之咏,于一倡三叹之旨几矣。善哉白乐天之论也:“正始之音其若何? 朱弦疏越清庙歌。一弹一曲再三叹,曲淡节稀声不多。人情重今多贱古,古琴有弦人不抚。自从赵璧艺成来,二十五弦不如五。” (同上)

有所谓“五弦”者,《唐书·乐志》云:“如琵琶而小,北国所出。乐工裴神符初以手弹,太宗悦甚,后人习为掐琵琶。”则五弦之制亦出于琵琶也。乐天有 《五弦弹》诗云:“赵璧知君入骨爱,五弦一一为君调。”又云:“惟忧赵璧白发生,老死人间无此声。”想其弹之妙, 冠古绝今, 人未易企及也。 尝观《国史补》云:“人问璧弹五弦之术,璧曰:“我之于五弦也,始则神遇之,终则天随之,眼如耳,耳如鼻,不知五弦之为璧,璧之为五弦也。”其庄周所谓“用志不纷,乃疑于神”者乎? 韦应物云:“古刀幽磬初相触,千珠贯断落寒玉。”张祜云:“小小月轮中,斜抽半袖红。”元稹云:“促节频催渐繁拨,珠幢斗绝金铃掉。亦可见五弦声韵制作之仿佛矣。(同上)

自周陈以上,雅郑淆杂而无别。隋文帝始分雅俗,工部雅乐八十四调,而俗乐止于二十八。琵琶非古雅乐也,而元微之诗乃云:“琵琶宫调八十一,旋宫三调弹不出”,何邪? 按贺怀智《琵琶谱》云:“琵琶有八十四调,内黄钟、太蔟、林钟宫声弹不出。”则微之之言信矣。然琵琶用于今者,止于二十八调,岂唐琵琶曲声与今不同邪? 沈存中云:“怀智《琵琶谱》,格调与今乐全不同,今之燕乐,古声多亡,而新声大率皆无法度。”观此,则存中亦有疑于其间。殊不知今之琵琶,皆用俗乐调也。(同上)

《后庭花》,陈后主所作也。主与倖臣各制歌词,极于轻荡,男女唱和,其音甚哀。故杜牧之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阿滥堆》,唐明皇之所作也。骊山有禽名阿滥堆,明皇御玉笛,将其声翻为曲,左右皆能传唱。故张祜诗云:“红叶萧萧阁半开,玉皇曾幸此宫来。至今风俗骊山下,村笛犹吹阿滥堆。”二君骄淫侈靡,耽嗜歌曲,以至于亡乱。世代虽异,声音犹存,故诗人怀古,皆有“犹唱”、“犹吹”之句。呜呼! 声音之入人深矣!(同上)

白乐天云:“《河满子》,开元中沧州歌者临刑进此曲以赎死,竟不得免。”故乐天为诗曰:“世传满子是人名,临就刑时曲始成。一曲四词歌八迭,从头便是断肠声。”张祜集载武宗疾笃,孟才人以歌笙获宠,密侍左右。上目之曰:“我当不讳,尔何为哉?”才人指笙囊泣曰:“请以此就缢。”复曰:“妾尝艺歌,愿歌一曲。”上许之,乃歌一声何满子,气亟立殒。上令医候之,曰:“脉尚温而肠已绝。”则是《河满子》真能断人肠者。祜为诗云:“偶因歌态咏娇, 传唱宫中十二春。 却为一声 《河满子》,下泉须吊旧才人。”又有“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之咏。一称“十二春”,一称“二十年”,未知孰是也。杜牧之有酬祜长句,其末句云:“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词满六宫。”言祜诗名如此,而惜其未遇也。元微之尝于张湖南座为唐有态作《河满子》歌云:“梨园弟子奏明皇,一唱承恩羁纲缓。使将河满为曲名,御谱亲题乐府纂。鱼家入内本领绝,叶氏有年声气短。”又叙制曲之因,与乐天之说同。(同上)

唐时,古意亦未全丧,《竹枝》、《浪淘沙》、《抛毬乐》、《杨柳枝》,乃诗中绝句,而定为歌曲。故李太白 《清平调》词三章,皆绝句。元、白诸诗,亦为知音者协律作歌。白乐天守杭,元微之赠云:“休遣玲珑唱我诗,我诗多是别君辞。”自注云:“乐人商玲珑能歌,歌予数十诗。”乐天亦醉戏诸妓云:“席上争飞使君酒,歌中多唱舍人诗。”又 《闻歌妓唱前郡守严郎中诗》云:“已留旧政布中和,又付新诗与艳歌。”元微之见人咏韩舍人新律诗,戏赠云:“轻新便妓唱,凝妙入僧禅。”沈亚之送人序云:“故友李贺善撰南北朝乐府古词,其所赋尤多怨郁凄艳之句,诚以盖古排今,使为词者莫得偶矣。惜乎其终亦不备声歌弦唱。”然唐史称李贺乐府数十篇,云韶诸工皆合之弦管。又称李益诗名与贺相捋,每一篇成,乐工争以赂求取之,被声歌供奉天子。又称元微之诗往往播乐府。旧史亦称武元衡工五言诗,好事者传之,往往被于管弦。……以此知李唐伶伎,取当时名士诗句入歌曲,盖常俗也。(王灼 《碧鸡漫志》 卷一)

清乐,九代之遗声,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氏已来旧曲,乐器制度,并诸歌章古调,与魏三祖所作者,皆被于史籍。自晋氏播迁,其音分散,不复存于内地。苻坚灭凉得之,传于前后二秦,及宋武定关中收之,入于江南。及隋平陈后,获之,隋文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因更损益,去其哀怨者而补之,因置清商署,总谓之清乐。至炀帝,乃立清乐、西凉等为九部。隋室丧乱,日益沦缺,天后朝,犹有六十三曲,今其词存者,有白雪、公莫舞、巴渝、明君、凤将雏、明之君、铎舞、白鸠、子夜、吴声四时歌、前溪阿子、欢闻、 团扇、 懊侬、 白、 玉树后庭花、 春江花月夜、 长史变、丁督护、读曲、乌夜啼、石城、莫愁、襄阳栖乌夜飞、估客、杨叛儿、雅歌、骁壶、常林欢、三洲采桑、堂堂、泛龙舟等三十二曲。明之君、雅歌各二首,四时四首,合三十七首。又七曲有声无词: 上林、凤雏、平调、清调、瑟调、平折、命啸,通前四十四篇存焉 (见《通典》)。 当江南之时, 巾舞、 白、巴渝等,衣服各异,至梁武改省之。宋以江左诸曲哇淫,然而从容雅缓,犹有士君子之风焉。自长安以后,朝廷不重古曲,工伎渐缺,能合于管弦者,惟明君、杨叛儿、骁壶、春歌、秋歌、白雪、堂堂、春江花月夜等八曲。旧乐章多或数百言,明君尚能四十言,今所传二十六言,渐渐讹失,与吴音转远,宜取于吴人使之传习。开元中,有歌工李郎子,北人也,声调已失,云学于俞才生。郎子亡后,清乐唯歌一曲,词典而音雅。自周隋以来,多用西凉乐、鼓舞曲多用龟兹乐,其曲度皆时俗所知也。唯琴家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琴调,蔡邕五弄,谓之九弄,雅声独存,非朝廷郊庙所用,故不载。自唐虞迄三代,舞用国子,乐用瞽师,汉魏后皆以贱隶为之,惟雅乐尚选良家子。国家每岁,阅司农户容仪端正者,归之太乐,与前代乐户,总名音声人,历代滋多,至于万数。(王溥 《唐会要》 卷二三)

唐太宗贞观中,始造宴乐,其后又分为立、坐二部。堂下立奏,谓之立部伎; 堂上坐奏,谓之坐部伎。立部伎八: 一《安乐》,二《太平乐》,三 《破阵乐》,四 《庆善乐》,五 《大定乐》,六《上元乐》,七 《圣寿乐》,八《光圣乐》。自 《破阵乐》 以下,皆用大鼓,杂以龟兹乐,其声震厉。《大定乐》又加金钲。《庆善乐》颛用西凉乐,声颇闲雅。坐部伎六: 一《宴乐》,二 《长寿乐》,三《天授乐》,四 《乌歌万岁乐》,五《龙池乐》,六《小破阵乐》。自 《长寿乐》以下,用龟兹乐,唯《龙池乐》则否。武后、中宗之世,大增造立坐部伎诸舞,随亦寝废。武后毁唐太庙,《七德》、《九功》 之舞皆亡,独具名存: 自后宴飨,复用隋文舞武舞而已。开元中,又有《凉州》、《绿腰》、《苏合香》、《屈柘枝》、《团乱旋》、《甘州》、《回波乐》、《兰陵王》、《春莺啭》、《丰社渠》、《借席乌夜啼》之属,谓之软舞; 《大祁》、《阿连》、《剑器》、《胡旋》、《胡腾》、《阿辽》、 《柘枝》、《黄麞》、《拂菻》、《大渭州》、《达磨支》之属,谓之健舞。文宗时,教坊又进《霓裳羽衣》舞女三百人。末世兵乱,舞制多失。凡此,皆杂舞也。(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五三“舞曲歌辞”二)

古之论乐者,一曰古雅乐,二曰俗部乐,三曰番部乐。古雅乐更秦乱而废,汉世唯采荆、楚、燕、代之讴,稍协律吕,以言八音之调,不复古矣。晋宋六代以降,南朝之乐多用吴音,北国之乐仅袭边声。及隋平江左,魏三祖清商等乐存者什四,世谓华夏正声,盖俗乐也。至是沛国公郑译复因龟兹人白苏祗婆善弹琵琶,而翻七调,遂以制乐。故今乐家犹有大石、小石、大食、般涉等调,大石等国本在西域,而般涉即是般赡,华言羽声,隋人且以是为太蔟羽矣。由是观之,汉世徒以俗乐定雅乐,隋氏以来,则复悉以俗乐定雅乐。唐至玄宗,番部坐、俗部立,乐工肄乐,坐技不通,然后发为立技,立技不精,然后使教雅乐,天下后世卒不复知有古雅乐之正声矣。自唐历宋,大抵皆然。(吴莱《渊颖集》卷八《张氏大乐玄机赋论后题》)

先生(按指黄佐)尝悯乐书之缺,著为典传,谓唐人以五七言绝句为乐音,如水调、六么、阳关三叠,无不可被之管弦者。是知音生于心,发于声律。征于人事,其感召之速如此,作者其可自比于慢,以坏其坊与? 嗟呼! 流别较远,古风日沦,大历以后,遂往而不返。非声音之遽亡也,程式之习拘之也。媒声利而趋便易,诗安得而不亡乎? (潘光统《唐音类选后序》)

天宝妓女唱高达夫“开箧泪沾臆”,本长篇也,删作绝唱;白居易“曾与情人桥上别”一首,乃六句诗也,亦删作绝,俱妙。(王世贞 《艺苑卮言》卷四)

唐时伶官伎女所歌,多采名人五七言绝句,亦有自长篇摘者,如“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犹寂寞,疑是子云居”之类是也。王昌龄、王之涣、高适微服酒楼,诸名伎歌者咸是其诗,因而欢饮竟日。大历中,卖一女子,姿首如常,而索价至数十万,云:“此女子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安可他比?“李峤汾水之作,歌之,明皇至为泫然曰:“李峤真才子。”又宣宗因见伶官歌白 《杨柳枝词》:“永丰坊里千条柳”,趣令取永丰柳两枝,栽之禁中。元稹《连昌宫》等辞凡百余章,宫人咸歌之,且呼为“元才子”。李贺乐府数十首,流传管弦。又李益与贺齐名,每一篇出,辄以重赂购之入乐府,称为“二李”。彼伶工女子者,今安在乎哉! (同上书卷八)

唐歌曲如 《水调歌》、《凉州》、《伊州》之类,止用五七言绝。近体间有采者,亦截作绝歌。至五七言古,全不入乐矣。(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

唐乐府所歌绝句,多节取名士篇什,如“开箧泪沾臆”,乃高适五言古首四句。又有载律诗半首者,如《睦州歌》取王维“太乙近天都”后半首,《长命女》 取岑参“云送关西雨”前半首,与题面全不相涉,岂但取其声调耶? (同上书内编卷六)

“渭城阳关”,本王维送人使安西诗,后被于歌。所云:“更与殷勤唱渭城”与“听唱阳关第四声”是也。(胡震亨 《唐音癸签》卷一三)

周官鞮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祭祀及燕飨, 作之门外,美德广之所及也。自南北分裂,音乐雅俗不分,西北胡戎之首,揉乱中华正声。降至周、隋,管弦杂曲多用西凉,鼓舞曲多用龟兹,燕享九部之乐,夷乐至居其七。唐兴,仍而不改。开元末,甚而升胡部于堂上,使之坐奏,非惟不能厘正,更扬其波。于是昧禁之音,益流传乐府,浸渍人心,不可复浣涤矣。(同上书卷一四)

唐人诗谱入乐者,初、盛王维为多,中、晚李益、白居易为多。(同上书卷二六)

或曰: 佛曲、佛舞在隋唐已有之,不始金元。如李唐乐府有普光佛曲、光明佛曲等八曲入婆陀调,释迦文佛曲、妙花佛曲等九曲入乞食调,大妙至极曲、解曲入越调,摩尼佛曲入双调,苏蜜七俱佛曲、日光腾佛曲入商调,邪勒佛曲入徵调,婆罗树佛曲等四曲入羽调,迁星佛曲入般涉调,提梵入移风调。凡梵音释步如三界舞、五方舞、八功德舞,类皆入乐,录在坐部伎中,原不止金元演蝶诸曲舞已也。今吴门佛寺犹能作梵乐,每唱佛曲,以笙笛逐之,名清乐,即其遗意。(毛奇龄 《西河合集》 卷二 《诗话》)

唐梨园歌有“啰哩𪡓”, 以五七言整句, 须有衬字, 乃可歌也。疑古之“妃呼豨”、“伊阿那”,亦即此意。(吴乔《围炉诗话》卷一)

唐人听琵琶诗,如右丞之于董大,昌黎、昌谷之于颖师,奇语叠出,仿佛尽致,后人莫臻其妙。(叶矫然《龙性堂诗话》)

唐人诗之能歌者,谓之歌诗。然多七言绝句,如王维之“渭城朝雨”,李白之“葡萄美酒”,王昌龄之“奉帚平明”是也。又如李蔚饯孙处士于河上,舟子溅水,近座妓衣尽湿。李甚怒,将责舟子。处士请笔砚,赋《柳枝词》曰:“丰额微黄金缕衣,玉搔头袅凤双飞。从教水溅罗裙湿,还道朝来行雨归。”李览之释然,宾从称赞,命乐工唱其词,饮酒乐甚。万红树《词律》不收 《柳枝》、《塞上》 诸曲,谓词之近于诗也,独不思《生查子》脱胎五古,《瑞鹧鸪》公然七律耶? (谢堃《春草堂诗话》卷一)

唐七言绝句,多被管弦。唐初诸公,拘于对偶,故有半律之名。玄宗解音律,一时人才辈出。自李白 《清平调》后,元、白之徒,新诗艳句,流于歌咏。唐史称李贺乐府数十篇,云韶诸工能弦唱之。又称李益才名与贺并驾,一篇成,乐工赂取,协之声律。盖唐代优伶采取当时名人诗句入歌,固常事也。蜀王衍尝命宫人李玉箫歌所撰宫词,五季犹沿旧习,今亡矣夫。(陆蓥《问花楼诗话》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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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9/20 6:3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