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七绝 |
释义 | 七绝七言绝句,盛唐诸公用韵最严,大历以下,稍有旁出者。作者当以盛唐为法。盛唐人突然而起,以韵为主,意到辞工,不假雕琢; 或命意得句,以韵发端,浑成无迹,此所以为盛唐也。宋人专重转合,刻意精炼,或难于起句,借用傍韵,牵强成章,此所以为宋也。 七言绝句,初盛唐既饶有之,稍以郑重,故损其风神。至刘梦得, 而后宏放出于天然, 于以扬扢性情,娑景物, 无不宛尔成章,诚小诗之圣证矣。此体一以才情为主。言简者最忌局促,局促则必有滞累; 苟无滞累,又萧索无余。非有红炉点雪之襟宇,则方欲驰骋,忽尔蹇踬; 意在矜庄,只成疲苶。以此求之,知率笔口占之难,倍于按律合辙也。梦得而后,唯天分高朗者,能步其芳尘,白乐天、苏子瞻皆有合作。近则汤义仍、徐文长、袁中朗往往能居胜地,无不以梦得为活谱。才与无才,情与无情,唯此体可以验之。不能作五言古诗,不足入风雅之室; 不能作七言绝句,直是不当作诗。区区近体中觅好对语,一四六幕客而已。 七言绝起忌矜势。太白多直抒旨畅,两言后只用溢思作波掉,唱叹有余响。拙手往往安排起法,欲留佳思在后作好,首既嚼蜡,后十四字中,地窄而舞拙,意满而词滞。古亦多用景物唱起,然须正意着景中令足,后来神韵自不匮耳。 七绝是七古之短篇,以李、杜之作,一往浩然,为不失本体。 王龙标七绝,如八股之王济之也。起承转合之法,自此而定,是为唐体,后人无不宗之。 七绝乃偏师,非必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有或斗山上,或斗地下者。 七绝与七古可相收放,如骆宾王 《帝京篇》,李峤《汾阴行》,王冷然《河边枯柳》,本意在末四句,前文乃铺叙耳。只取末四句,便成七绝。七绝之起承转合者,衍其意可作七律,七律亦可收作七绝。刘梦得、李义山之七绝,那得让开元、天宝! 七言绝句起自古乐府,盛唐遂踞其巅。太白、龙标,无以加矣。它如旗亭雪夜、画壁斗奇,非其自信者深乎?“工夫转换之妙,全在第三句,若第三句用力,则末句易工”,沧溟之言韪矣。然实二十八字俱有关合,乃成一首,学者细玩“黄河远上”之篇,思过半矣。 七言绝句较五言绝句多八字,句长则可以声调行乎其间矣。唐采七言绝句,被之弦管,至有以金币购求者。以故唐诗人多留意于此,往往多绝唱之作。其法大抵前起多用顿,后结则用挫。初落笔二字最要紧。至于传情运景,尤在一刹那上着神,一转瞬间即失之。能攻此,便有破竹之势矣。 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 七言绝句,易作难精。盛唐之兴象,中唐之情致,晚唐之议论,涂有远近,皆可循行。然必有弦外之音,乃得环中。利其短篇,轻遽命笔,名手亦将颠蹶,初学愈腾笑声。 五绝七绝。作法略同,而七绝言情出韵,较五绝为易。盖每句多两字,则转折不迫促也。 七绝亦切忌用刚笔,刚则不韵。即边塞之作,亦须敛刚于柔,使雄健之章,亦饶顿挫,乃不落粗豪。 七绝固可将七律随意截,然截后半首',一二对,三四散,易出风韵; 截前半首,一二散,三四对,易致板滞; 截中二联,更板; 截前后,通首不对,易虚。此在学者会心耳。 七绝用意宜在第三句,第四句只作推宕,或作指点,则神韵自出。若用意在第四句,便易尽矣。若一二句用意,三四句全作推宕作指点,又易空滑。故第三句是转柁处。求之古人,虽不尽合,然法莫善于此也。 七绝须有气有神,而其入妙尤在于声。观夫伎人唱之,当时琴曲,传之后世,乐府诗集,宫调皆一一可考。要以平常语写出深情,而音节铿然,读之有弦外之音,斯为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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