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一、拆词 |
释义 | 一、拆词把词拆开了用。把词中不能独立运用的语素当作词来用。 1. 一个人生活着,有所爱有所好,才能使生活趣味化、生动化、优美化。爱好一种东西或一种工作,可以使你的生活中充满了情趣。(张秀亚《快乐的奥秘》) 评析 把 “爱好”一词拆成两个语素“爱”与“好”,字义上没有变化,但独立运用后,却有强调语意的作用。 2.这天,村里的干部十分认真地来通知葛大妈明日去开选举大会,不能缺席,要是不去的话,他们要抬轿子来接的。葛大妈想到了开斗争会的情况,心中很不安,她征求她儿子的意见看去不去,儿子是个大学生,看不起这些村干部,一口回答说:“去做什么?凑数?”葛大妈接着又问儿子: “干部说话可是要作数的呀! 我不去,要是他们把我拖上台辩我的论呢?……”(莫应丰《村里的笑声》) 评析 将“辩论”一词拆开后,不合语法,但从葛大妈嘴里说出来,就别有趣味,这样说很形象地表现出葛大妈的性格、文化素养,合情合景,很是得体。 3.老一辈的杰出画家叶浅予同志,从三十年代起就以他的妙笔赢得千百万读者和观众。现在又看到他在去年七十二岁的高龄速写《茶馆》人物的新作,将更会使人惊喜,加深对他的敬佩。看他的笔触、他的线条,铁画银钩,达到了什么程度! 他的速写不仅在造人物之形,更重在传人物之神,是精炼和准确的结合。(吴祖光《风情小集·绝唱》) 评析 词的特点是它的语意和结构的完整性与独立性,本不能任意拆开。这里有意将“造形”“传神”二词写成“不仅在造人物之形,更重在传人物之神”,增强了语意,使行文显得活泼风趣。 4.宪法应明确规定,行政首长干好事要负好事的责,干坏事要负坏事的责。把权力和责任对应起来,使行政首长不仅有权力的自豪感,还要有责任的紧迫感,用责任衡量权力的行使及其功过,才能使这部分宪法内容完全贯彻实施。(陆德山 《论我国宪法影响其实施的自身原因》) 评析 把本不能拆开的词和语拆开了用,是析词的最大特点。拆开之后的词语中,常常插入别的一些语词,组合成新的语言结构,增添一些新的语气色彩。此例是两个析词组成的对照。 5.靳大力: ……李厚亮,对这种人,就得用咱们的大方感动感动他! 李厚亮: 感动感动他? 靳大力: 有门儿,没等咱们 “感”,他就“动”起来了! (抓起蛋糕吃着)先来它一块。 (剧本 《雷锋》) 评析 析词的另一个表达作用就是“析”。赋予拆开后无法独立用的字或语素以独特的意义和色彩。动词“感动”语意偏重于心理上的感染和影响,拆开后,居然有着形体上的动作感,并随之增添了幽默色彩。 6. 李三:老伙计?二十多年了,他们可给我长过工钱?什么都改良,为什么工钱不跟着改良呢? 王利发: 哟! 你这是什么话呀?咱们的买卖要是越作越好,我能不给你长工钱吗?得了,明天咱们开张,取个吉利,先别吵嘴,就这么办吧! All right? 李三:就怎么办啦?不改我的良,我干不下去啦! (老舍《茶馆》) 评析 补充式的合成词“改良”拆开后,变成了支配式,语意很难讲通。但是由于析词是一种修辞手法,在特定的语境中,不仅未影响语意的表达,反而成为描写人物的有力手段。不懂“改良”含义的李三,居然胡用起新名词,这里透露出一些时代的气息。 7.他惶怵起来,连忙摇手:“哎呀,吴同志不要取笑,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胚,能顾个什么问哟!” ( 《小说月报》1983年1期21页) 评析 “顾个什么问”是将“顾问”一词拆开用,符合人物性格特征,使不合语法的语言产生了独特的表达效果。 8. 观察活动不能单纯依靠感官的感觉,还需要思维活动的介入。不仅要“观”,而且要“察”;既要有感官的摄取,又要有心灵的伴随。并通过内心语言将它加以描述。(林可夫 《基础写作学》) 评析 先析“观察”一词,然后在其中插入“不仅要”,“而且要”,组成了一个进层复句,强化了表意的力度。 9.感情是感觉的进一步升华。由感觉转化为感情,是迈向感受的关键性一步。感情,感情,先有感(觉),而后才有情;然而,如果有感于情或多感少情,则感受必定不深刻。多情,才能善感(受);情深,感受才深。所谓感受,可以理解为生活的信号打在作者心灵上所引起的颤动,即“心灵的颤音”。其核心就是一个“情”字。(林可夫《基础写作学》) 评析 本是一个完整的表意单位,通过析词,变成了两个表意单位,“感”成为“感觉”的意思,“情”成了 “情感”的意思。通过对这两个字义的深刻分析,透彻地说明了感情的产生过程以及在写作活动中的重要作用。这是析词的妙用。 10.“你个老杂毛!总是拿我来哄大家的钱!”( “我”指名演员李化俗) “哪里的话! 我是给你做宣传哩!” 瓜王诡谲地一笑,顺手递上一牙西瓜,殷勤地说:“快,李爷,来一牙瓜润润嗓子!” 李化俗接过瓜,摸一把刚留不久的小胡子,又笑骂一句:“狗的屁!宣我的什么传?还不是给你招揽生意,凭你这个酸葫芦蛋,卖得动? 哼——” (张武《瓜王轶事》) 评析 为了使对话幽默、风趣,造成一种亲昵的嘲笑语气,有意将“狗屁”“宣传”析用。名演员的那种自我陶醉感,给语言增添了不少情趣。 11. 我区桂林的桂花,古来便享有盛誉。杨万里写道:“尘世何曾识桂林,花仙夜入广寒深,移将天上众香园,寄在梢头一粟金。”诗人把当时桂林的桂花赞美得淋漓尽致。唐代诗人韩愈曾咏桂林“苍苍森八桂,兹地在湘南”。但在解放前,桂林却是空负盛名。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祸国殃民,把桂林糟蹋成“既少桂又少林”。那时,桂林也有个黑山苗圃,却是一片光山秃岭,稀疏地育点松、杉、樟、柳等贱生的树苗。(莫友、汤世民 《桂林赋》) 评析 “桂林”本是一个地名,这里为了描述它解放前荒芜恶劣的境况,将其拆开,分别表示花名 “桂” 和树木“林”,深化和扩大了表意内涵。 12. 人民之光,我党之荣(周恩来为徐特立七十寿辰题词) 13. 幸而还好,报上果然只看见“日机威胁北平”之类的题目,没有“过度刺激字面”了,只是汉奸的字样却还有。日既非敌,汉何云奸,这似乎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漏洞。(鲁迅《伪自由书·再谈保留》) 评析 这是将“汉奸”一词拆开,嵌入虚词“何云”,表达了一种讽刺幽默的情调。 14. 在一次全国著名作家讲习班上,作家们从全国各地汇聚一堂,既不讲,也不习,整天跑买卖,做生意,白天谈判,晚上算帐……那些原先装满人物、情节的头脑,给合同、帐号什么让出了地盘。(江迅 《海天佛国谈赞助》) 评析 “讲习” 一词是由同义语素“讲”与“习”构成的,析词后,字义虽没有变化,但分说的结果,却使语意得到突出。 15. 他(金圣叹)单是截取《水浒》的后小半,梦想有一个“嵇叔夜”来杀尽宋江们,也就昏庸得可以。虽说因为痛恨 “流寇”的缘故,但他是究竟近于官绅的,他到底想不到小百姓的对于“流寇”,只痛恨着一半,不在于“寇”而在于 “流”。(鲁迅 《谈金圣叹》) 评析 通观全文,“流寇”一词的析用,是为了揭示旧社会官不如匪的黑暗现实。文中的 “流”主要指的是轮番搜刮百姓的官僚。身受其害的百姓对他们是深恶痛绝的,而对所谓的“寇”却表示了某些敬意。这一点,恐怕金圣叹至死也无法理解的。 16. 不出房钱,尽两个义务: 一是兼作朱自治的守门人,二是要我的妈妈帮助朱自治料理点家务。这两个义务都很轻松,朱自治早出晚归,有家没务,从来也不要求我妈妈帮他干什么。(陆文夫 《美食家》) 评析 “家务”本是偏正式合成词,作者意思是说家里日常生活起居的事情。将其拆开一词二用,表示了 “生活简单”“家庭清静”的含义,简洁而生动。 17. 从识别角色人物到联系成一个场面情节,仅仅是读出了写实绘画的一个层次,而且是最表皮的一个层次,这个层次所讲的东西,绝不比一篇短文说得更详尽,如果绘画传达的东西到此为止,那么大可不必劳画家之大驾,用十年八年的功夫去“描述”(或曰图解)一篇短文就说清楚了的东西。(戴士和《画布上的创造》) 评析 绘画应该传神,反映生活的某些本质。如果只是一味地描摹事物的表象,那何须“劳画家的大驾”!“劳驾”一词的析用,在枯躁的说理中,增添了一些语言变化与活力,无疑是很必要的。 18. 你给他一点民主,他就会忘乎所以,以为自己这个 “民”,真的成了“主” 了。(古华《土地爷》) 评析 “民主” 一词的含义并非是民(老百姓) +主 (人),可是运用析词拆开后却具有这两种意思。不仅扩大了表意容量,而且增添了幽默讽刺的情味。 19. 他虽然借父亲的光,有一个贫农成分,但他本人当初既不 “贫”也不“农”,而是从小走南闯北,闯荡江湖。(张天民 《创业》) 20. 因为歌谣的自然是诗中所无,故说是“清新”,就歌谣的本身说,“清”是有的,“新”却很难说——我们宁可说,它的材料与思想,大都是有一定的类型的。(朱自清《粤东之风·序》) 评析 拆开后的“清新”一词,表达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肯定歌谣“清”的一面,否定其“新”的一面,表达新颖,言简意赅。 21.不懂得路就问路,不认得的事物就请教。谦而不虚,采用老实的办法;狂而不妄,采取认真的态度。(徐迟《向着二十一世纪》) 评析 析词的修辞作用,要在具体语境中体会。“谦虚”与“狂妄”拆开后,不仅在语意上发生变化,而且在感情色彩上也发生了变化。其中的 “虚”变为“虚伪”的意思,“狂”变为“豪放不拘泥”的意思,分别化褒为贬,化贬为褒,加之对偶和对照手法的兼用,使得说理深刻、透彻、形象、生动。 22. “四人帮”所说的群众,只是几个“小兄弟”“老搭档”和“亲爱者”。这是一批早就在社会上浮浮沉沉的地痞、文痞、流氓、社会渣滓,本来散见于各处,但经“四人帮”的妖风一吹,就飘集一处,结而成“群”,可惜不足谓“众”,而只得称之曰“群丑”。(周介人《政治流氓与流氓政治》) 评析 “结成群” 之中,插入一个“而”字,类似文言,含有浓烈的讽刺意味。 23. 修辞上的情境与语法上的情境有联系,也有区别。一般地说,语法只讲“境”,不讲“情”;修辞既讲“情”,又讲“境”。修辞上的 “情”,指的是喜怒哀乐和爱憎的感情。(吴士文《修辞语法学》) 评析 析词可以提高语言的精确度。语法修辞都讲“情境”,这里的“情境”词义就有些宽泛,析词拆开后,“情境”成为“境”与“情”两个独立的表意单位。精确的语言精确地说明了语法与修辞的区别。 24.党委书记风趣地说“生产和生活,同一个 ‘生’ 字,是孪生兄弟。(碧野《黄泥小屋》) 评析 这是析词和析字的结合形式。两个合成词拆开后,析出它们相同的语素,然后从字形上分析,启发读者联想,艺术而巧妙地讲清了 “生产”和 “生活”二者之间的辩证关系。 25. 我还记得,“国共合作”时代,通信和演说,称赞苏联,是极时髦的,现在可不同了,报章所载,则电杆上写字和 “××党”,捕房正在捉得非常起劲,那么,为将自己的论敌指为 “拥护苏联”或“××党”,自然也就髦的合时,或者还许会得到主子的“一点恩惠”了。(鲁迅《二心集·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评析 “髦的合时”是析词后颠倒语序的妙用,有着浓烈的讽刺色彩。 26. 事变后,我还在北平,心里烦闷得很,到医院里去的时候,L大姐常常深思的皱着眉对我们说: “我呆不下去了。在这里不是‘生’着,只是 ‘活’着!我们都走吧,走到自由中国去,大家各尽所能,你用你的一支笔,我们用我们的一双手,我相信大后方还用得着我们这样的人!” (冰心《我的同班》) 评析 尽管 “生” 与 “活”作为两个语素来说,意思是基本相同的,但是,在具体运用时,总有一些差别。本例运用析词,有意扩大和突出了这些差异,使它们有着不同的独立内涵。文中的“生”指的是有乐趣,有价值的生存,“活”指的是无意义的苟活,表达了旧中国青年对自由和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 27.小市民痛恨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于是武侠小说或影片中也得攻击贪污土劣,但同时也抬出了清官廉吏,有土而不豪,是绅而不劣,作为对照,替统治阶级辩护。(《矛盾选集》328页) 评析 拆“土豪”为“土”和“豪”,拆“劣绅”为 “劣”和 “绅”,并间以否定副词,无情地揭露和嘲笑了反动文人“帮闲”或“帮凶”的丑恶嘴脸。用语幽默辛辣。 28. 过了两天,林莹火再来时,也不知道她是哪一方的代表,自己坐下来,也以命令口气说:“给我坐着,我要和你‘谈判’!” “谈……什么判?” “我毫不怀疑,你没有女朋友。我要你爱我;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得娶我!” (韶华 《煤气》) 评析 将“谈判”这个词拆开,中间嵌入疑问词“什么”,表达了问话一方惊疑不解的复杂心情,语气比较缓和,比直接用“有什么可谈的?”相问就显得生硬无礼。由此可见析词修辞作用之一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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