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陂荷花

唐彦谦

十顷狂风撼麹尘， 缘堤照水露红新。
世间花气皆愁绝，恰是莲香更恼人。

历代的诗人从不同角度赞美荷花的诗篇不胜枚举。唐彦谦《黄子陂荷花》在众多的咏莲诗中，虽然算不了上乘佳作，但写法颇具特色。读后仍给人美的享受。
诗的前两句是直写池塘中的荷花。一阵大风掠过池面，卷起了淡黄色的水波(黄子陂因池塘里的水色发黄而得名),沿着池岸护堤望去，可以看到绿色的荷叶和刚刚露出水面的红色荷花。水黄，叶绿，花红，从色彩落笔，形象十分鲜明，画面异常清新，这同李商隐“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诗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诗的后两句用“反言以形容其佳胜”手法进一步写荷花。“世间花气皆愁绝”,泛指人的哀怨情绪在花气引发下更能增加伤感。象“翠减红衰愁杀人”(李商隐诗)那样的诗句，表达的就是“人愈伤心，花愈恼人”(王又华《古今词论》引毛先舒说)的情境。“恰是莲香更恼人”是承上句说的，说“莲香”这种“花气”更为“恼人”。从特定角度说，“翠减红衰”是时光流逝的结果，“愁杀人”是爱惜时光的表现，那么“恰是莲香更恼人”,也正是因爱惜“莲香”而使人“恼”的心态。江浩然《杜诗集说》引王嗣奭评论杜甫《奉陪郑驸马韦曲》说：“‘韦曲花无赖，家家恼杀人。……’此诗全是反言以形容其佳胜，曰‘无赖’,正见其有趣；曰‘恼杀人’,正见其爱杀人；……说得抑扬顿挫，极生动之致。”这种用反话来透露正面意思的写法，其美学意义就在于增强情感体验和意念曲折变化的程度，更能唤起人们的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