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榻野史》

绣榻野史

明万历醉眠阁刊本《绣榻野史》正文书影

本藏板本《绣榻野史》正文书影

现存主要版本有明万历醉眠阁刊本，藏日本波多野太郎、荷兰莱敦大学汉学院图书馆；明种德堂刊本，两卷，藏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日本山口大学栖息堂文库；本藏板本，八卷，藏台湾中央研究院史语所傅斯年图书馆；1915年上海图书馆排印本，二卷；民国红豆书屋“玲珑本聚珍小丛书”排印本。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影印上海图书馆排印本，1995年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思无邪汇宝”排印醉眠阁刊本及本藏板本。

苏州府常熟县丰乐村有江大老、江二老兄弟，种田为业。大老妻文氏，端庄贤惠；二老继室武氏是个二婚老婆，妖娆风骚，贪吃懒做。妯娌平日不甚和睦。一年岁荒，大老离家外出谋生，去外省航船上糊口。家中文氏纺织，孝养婆母。武氏却经常惹是生非。江母突然患病去世，大老流落在外杳无音信。江二老去求老母内侄刁士鹤周济。士鹤诨名“儿打浑”,平日嫖妓宿娼，花酒赌博，是个无赖。他看上了江家媳妇生得美貌，就帮助江二老草草殓葬了姑母，又哄骗二老夫妻搬去刁家居住。文氏不愿去，留在家中等候大老回来。刁士鹤和武氏乘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武氏生性淫荡，与士鹤相见恨晚，难分难舍。只恨江二老碍眼，不能尽情淫乐，就设计毒死了丈夫。从此昼夜欢娱，百般淫戏，纵欲不已。

不久，大老回乡，去刁家欲召回兄弟，途中遇到士鹤的一帮狐朋狗友。这班浮头浪子正因刁士鹤不肯把武氏让给他们轮流奸宿，怀恨在心，就把隐情告诉大老，怂恿他出首去告了官，众人做了干证。县衙准状，差役在刁家抓住正在白昼宣淫的一对狗男女。审明通奸害命、谋杀亲夫的案情。刁士鹤在狱中自杀；武氏骑木驴游街后凌迟处死，大快人心。大老夫妻寿享遐龄，子孙连绵。

扬州秀才姚溥，字同心，号做东门生。好读书，又晓佛理，却嫖妓吃酒，喜做歪诗，是个浪荡风流没“搭煞”的脚色。初娶魏氏，与他同岁，貌丑又多病，东门生十分不称心。二十五岁那年，魏氏死了。东门生从此便放荡淫乱，肆无忌惮。同里有一个小秀才赵大里，比东门生小十二岁，生得俊俏标致。东门生千方百计将其哄上了手，做了娈童。东门生又娶了隔街绸缎铺金家的女儿玉英，年方十九，生得白嫩标致。东门生贪她美貌，也不计较她在家时曾与小厮私通，就娶过门来。娈童美妻，时相淫乐。

两年后，大里看上金氏标致，金氏也爱大里俊俏，两人眉来眼去，互相勾搭。一日，三人同桌吃酒。大里故意把筷子失落在地，俯身去拾时，用手捏了金氏足尖；又把金氏吃剩的半个杨梅偷偷吃了。金氏只是微笑。两个挤眉弄眼，打情骂俏，东门生为讨二人欢心，竟开门揖盗，自作牵线，要大里做一出陈平盗嫂的故事。东门生在书房和大里鬼混之后，叫大里同金氏了却云雨之愿。东门生伏在窗外偷看，回房去又奸了婢女赛红。

金氏与大里再次幽会时，大里藏了春药，带了象牙“角先生”。大里进了内房，只见壁上挂了仇十洲美人画，桌上放着《如意君传》、《娇红记》、《三妙传》等书，床头备有真正缅甸国来的缅铃，就和妓院摆设一模一样。当下和金氏交欢，又把婢女赛红、阿秀一齐唤来助兴群奸。

东门生发现金氏被大里重创，受伤甚重。遂设计报复，先把大里介绍外出教馆，把大里娘接到家中同住。大里的娘麻氏，十六岁生了大里，二十岁上守寡，人称麻婆婆。东门生让金氏邀麻氏陪伴同床共枕。先用酒灌了一个半醉，又以言语百般挑动她的情欲，于是东门生、金氏、麻婆婆三个人朝朝夜夜共同淫乐。东门生又奸了麻婆婆婢女小娇。不久麻婆婆和金氏争风吃醋，不得安生。只好召回大里，把金氏配他，东门生配了大里娘。四个人一起淫乱。好景不长，丑声四传。适值学院出巡到扬州，地方上要出首东门生、赵大里行止有亏。两人慌了，合门外逃。麻婆婆受了风寒而死。金氏无子女，贪淫太过，成了色痨而亡。赛红与阿秀所嫁非人，卖入妓院为娼。只有小娇带领麻婆婆所生两个儿子和东门生一起过活。山里冷清，大里被金氏阴魂日夜来缠，归途染疫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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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婆死后变作母猪，金氏变母骡，大里变公骡，托梦给东门生，诉说死后到阴间受刑之苦。又告诉说：“阴司正在审案，你容纵老婆偷人养汉，要罚做一个乌龟。”东门生受警戒，自知罪孽深重，去即空寺里出家做了和尚，法名西竺，人叫他竺阇黎。整日看经吃素，明了心，见了性。把所居之室题名“摩登罗刹”。把自己过去行为，用来劝诫世人。有好事者据以写成小说，用以警世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