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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袁世凯攫取正式大总统的职位
释义

袁世凯攫取正式大总统的职位

国会成立以后,即着手制定宪法和选举正式大总统。但这两项工作谁先谁后,却发生争执。袁世凯深知总统非他莫属,所以极力主张先选总统。他说没有正式大总统,列强不承认,民国随时有被瓜分或清帝复辟的危险。北洋派和一部分进步党国会议员都附和他的主张。持先制定宪法说者,多为国民党议员。他们说:总统的地位和权力都根据宪法产生,只有依宪法选举总统,才能使民国走上法制的轨道,否则本末倒置,必为舆论所不容。进步党本来意见不一致,于1913年6月15日开会讨论时局时,梁启超发表政见说:“对于总统问题,主张仍推袁世凯”;“对于宪法问题则主张先定宪法,后选总统”[1]。经会议表决,大都赞成以梁氏意见作为该党的主张。由于进步党人和国民党人的看法趋于一致,国会于6月底议决先制定宪法,并按《国会组织法》第二十条的规定,由参众两院分别互选出三十人,组成宪法起草委员会,立即赶制宪法。
7月初,参众两院分别选举宪法起草委员,各党派竞争颇为激烈,都希望多得名额,以便对宪法起草有较多的发言权。选举结果,参议院在国民党籍的有:汤漪、蒋举清、杨永泰、高家骥、段世垣、金永昌、向乃祺、张我华、王鑫润、宋渊源、吕志伊、金兆棪、蒋曾燠、朱兆莘、王用宾、赵世钰、石德纯、金鼎勋;在进步党籍的有:丁世峄、蓝公武、解树强、陈铭鉴、陈善、王赓、陆宗舆、曹汝霖、王家襄;在共和党籍有:钱应铭、车林桑都布、阿穆尔灵圭。众议院在国民党籍有:张耀曾、杨铭源、谷钟秀、孙润宇、刘恩格、褚辅成、孙钟、李芳、伍朝枢、史泽咸、易宗夔、陈景南、彭允彝、李肇甫、徐秀钧;在进步党籍有:刘崇佑、李国珍、汪荣宝、汪彭年、王印川、张国溶、王敬芳、孟森、李庆芳(后来加入公民党);在共和党籍有:黄云鹏、何雯、黄璋、王绍鏖、吴宗慈;超然派有夏同龢。此外,参众两院又各选出候补委员十五人。
当时有一些议员同时参加两党,又不时变动,因此对议员的党籍进行精确统计颇不容易。从上述正式委员来看,国民党员三十三人,占多数;其次为进步党员十八人;共和党员八人,居第三位。国民党和共和党的大多数都主张监督袁政府,是政府的反对派,所以宪法起草委员会的组成,使袁政府北洋派深感不安。
7月12日,宪法起草委员会在众议院会堂举行成立会。在15日召开的第二次会议上,通过了《宪法起草委员会规则》,规定“非有委员三分之二出席不得开议”,“决议以委员总额半数之一致通过之”,“非国会议员禁止旁听”等。19日,会议决定组织理事会,并选举汤漪[2]为委员长,蒋举清、杨铭源、王家襄[3]、黄云鹏、夏同龢、杨永泰等六人为理事,并选定天坛祈年殿为会所,从第四次会议起即在天坛召开,所以他们制定的宪法就称为“天坛宪法草案”。
正当宪法起草委员会赶制宪法时,二次革命爆发,政局突变。国民党籍议员素有激烈派与稳健派之分。以参议院议长张继为首的一些激烈派,敏锐地感到在袁世凯的暴力面前,国会、宪法不足恃,在北京难以容身,遂相率南下,参与举兵讨袁。但仍有一些激烈派议员和稳健派一起留在北京,准备在国会弹劾袁世凯,幻想“以法律倒袁”。袁世凯视激烈派为附乱分子,为配合对南方用兵,他下令在北京实行戒严,借此对国会施加压力。“北京军警联合会”到处散发传单,诬称国会“结党逞凶”,“阴谋倾覆政府”,并威胁道:“倘仍怙恶不悛,甘为民贼,当与全国共弃之。”[4]同时,袁世凯对国民党籍议员公然实行镇压。7月23日下令逮捕冯自由等人。8月1日,伍持汉在天津被捕,罪名是“勾结乱党,谋叛民国”,于19日惨遭杀害[5],为民国以来议员为国流血的第一人。8月4日,居正、胡秉柯、杨士杰、田桐、白逾桓、刘英等以所谓“犯内乱罪”被通缉。宪法起草委员徐秀钧在北京突然被捕,被解往江西九江,9月1日遇难[6]。8月27日,褚辅成、张我华、刘恩格、赵世钰、朱念祖、常恒芳、丁象谦、高荫藻等八人同时被捕,其中前四人为宪法起草委员[7]
当时,国民党本部由留在北京的稳健派议员吴景濂、王正廷、张耀曾、谷钟秀、李肇甫、汤漪等人负责维持。由于袁世凯的血腥手段,国民党人大起恐慌,其议员纷纷逃出北京,国会有瓦解的趋势。梁启超忙上书袁氏,要求发布“尊重国会”令,并速发议员薪俸,以安国民党籍议员之心,勿使离散,以便乘时“使内阁通过,宪法制定,总统选出”。他同时派人劝说国民党籍议员:“苟非有附逆实据,政府必不妄逮捕,脱有误捕,本党任为保结。”[8]袁世凯使用恐怖手段对付议员,本来是想迫使他们屈服,以便利用他们选自己做大总统,因此对于梁氏的建议表示赞赏。他不仅公开发布保护国会和议员的命令,而且对稳健派的国民党人故示“宽大”,将二次革命的责任完全推到孙中山、黄兴及起义各省国民党领导人的身上。7月31日,袁命令军警传询国民党本部负责人吴景濂等,勒令表明态度:“如果不预逆谋,应限于三日之内自行宣布”,并将黄兴、陈其美、李烈钧、陈炯明、柏文蔚等一律除名,“政府自当照常保护”;如“以政党名义为内乱机关”,必按法惩办[9]。吴景濂、王正廷等即召集国民党人商议,决定“遵政府命令办理”,以保全国民党[10]。因此,当南方国民党人浴血奋战之时,北京的国民党人仍然照常活动,议员照常出席国会。
为了攫取正式大总统的职位,8月间袁世凯指使一些议员,接连向国会提出先选举总统案,同时策动黎元洪领衔,联合直、鲁、豫、黑、陕、甘、浙、川、黔、滇、桂、闽及新疆等十四省都督致电国会,要求速选总统。8月30日,黎元洪又电催梁启超和汤化龙,说只有先选总统,“方足以定人心,固国本”[11]。在内外压力之下,进步党人首先变了腔调,赞同先选总统,并派刘崇佑、黄群等为代表,与国民党人张耀曾、谷钟秀等一再协商,终于取得一致意见。国会于9月5日顺利地通过了选举总统案。
国民党之所以同意先选总统,主要是因为二次革命迅速失败,党员为避祸苟全,纷纷脱党。有的还特别声明虽曾入党,“足也未至党门一步”[12],以示清白。有的转入以前从国民党分化出来的小派别,如景耀月和孙毓筠的政友会,刘揆一的相友会,夏同龢的超然社等。有的则投入进步党。因此,国民党一蹶不振,留在国民党内的人,也不敢倡言“法律倒袁”了。许多人还误认袁世凯的最大野心只是在于取得正式大总统。既然无人能和他竞争,不如趁早称他的心愿;否则他如解散国会,则政治上失去一个活动场地,制宪工作也会中断。他们没有料到,对野心家的迁就,很快便带来严重的灾难。
袁世凯对国会活动的干预和压迫,引起许多议员的不满,原来进步党和国民党势不两立的形势,反而日趋和缓。两党议员遇事经常协商,国民党人支持熊希龄组阁,两党一致反对徐世昌出任阁揆,所以熊希龄内阁在国会能以绝对多数票顺利通过。袁世凯恐两党接近不利于己,便指使梁士诒出面另组御用党。梁士诒收买一些平素与他接近的小派别,其中包括山西李庆芳为首的同志会,广东司徒颖组织的潜社及集益社的一部分人等,于9月7日凑成公民党。该党以梁士诒为党魁,以叶恭绰为副,主要骨干有李庆芳、梅光远、权量、陆梦熊。由于交通系官僚纷纷加入,财力雄厚,一时气势颇盛。他们发表宣言说:“本党以国家权力实行统一,增进人民福利”,关键是要“选举正式大总统”,否则不仅“无论何种政策皆难设法”,而且国家将有“至大危险”[13]。他们又通电各省都督,请一致拥护袁世凯为正式大总统,黎元洪为副总统。由此可见,公民党完全是袁氏为攫取正式大总统的桂冠而纠集起来的一帮打手,无任何政党精神可言。
有公民党鼓噪,国会果然加快了步伐。9月12日,国会决议由宪法起草委员会于五天之内制定出总统选举法,循各国通例,以宪法会议名义公布。19日,宪法起草委员会将总统选举法起草完毕,10月4日国会讨论通过,咨送袁世凯,并于政府公报上发表。
国会于10月6日召开总统选举会,王家襄为主席。这一天,袁世凯仍放心不下,命令京师警察厅和拱卫军联合派出军警“保卫”国会。此外,拱卫军司令李进才和后路统领刘金标改穿便服,率便衣军警千余人,自称“公民团”,将国会团团围住,除参观的外国人外,所有入场的人只准进,不准出。王家襄也宣布,议员不得自由离去。此前,在进步党的一次集会上,已一致通过以袁世凯为总统候选人。唯一有可能与袁竞争的黎元洪,又多次表示他绝对无意担任总统之职。因此,进步党人大都不怀疑袁世凯将顺利当选,但袁氏这套包围国会的把戏,实在使他们感到难堪。国民党人更是满面愁容。会场气氛一开始就十分沉闷、紧张。
根据《总统选举法》规定:大总统应由国会议员组成选举会选举。选举会的法定人数由议员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构成,通过无记名投票选举。候选人必须获得总票数的四分之三的绝对多数,才能当选。如投票两轮尚无人当选,则进行第三轮投票。第三轮投票时候选人只限于第二轮投票中领先的两人,并以过半数即可当选。当天到会议员共七百五十九人。第一轮投票,袁世凯得四百七十一票,黎元洪得一百五十四票,其余的选票中伍廷芳得三十三票,段祺瑞得十六票,孙中山得十三票,康有为得十一票,还有几个名人各得数票。因为没有人达到法定的当选票数,袁世凯尚缺九十九票,只好进行第二轮投票。第二轮投票的议员共七百四十五人,结果袁世凯得四百九十七票,离当选仍差六十三票。时已过午,有些议员要求回家吃饭,“公民团”把住前后门,并大声叫喊:“今天不选出我们中意的大总统,就休想出院!”议员见公民团虽外穿便衣,但军裤、皮靴和短枪赫然可见,知形势严重,叫苦不迭,便放弃了消极抵制的意图。在第三轮就袁世凯和黎元洪二人决选时,袁世凯以五百零七票当选。“公民团”完成任务,“始高呼大总统万岁,振旅而返”。这时已是晚上9点。议员们饥肠辘辘,仓皇归去。
第二天,国会选举副总统。七百一十九名议员出席,黎元洪以六百一十票的多数当选。但黎元洪不愿到北京就职,仍留在湖北继续当都督。至当年12月袁世凯派段祺瑞到武昌促黎北上,黎才不得不离鄂进京。
对袁世凯唆使军警强迫国会选他做正式大总统,全国人民普遍不满。上海、天津等地报纸揭露了选举的情况和军警的不法行为。为了压制人民的不满情绪,国务院通电各省说:“此次选举并无军警干涉情事,倘敢捏造蜚言,严惩不贷。”[14]
10月10日,北京庆祝中华民国开国两周年和正式大总统就职典礼。袁世凯本应赴国会宣誓就职,为防不测,改在清宫太和殿举行。这里原是皇帝举行登极大典的地方,殿内划为东西南北四片,北面正中设就职台(即前清皇帝登极的宝座)。文武官员立于东侧,西侧为各国公使、前清皇室代表、蒙古地区代表及记者,南面居中为国会议员。议员所以得此位置,是参议院议长王家襄争来的。先是,大典预演之际,本定议员立于两侧。王家襄说:“民国以民为主,总统就职原系向全国国民代表议长和议员宣誓,议长、议员的席位应设在北面向南居中处,听取总统矢誓,万不可侧居客席,贻讥世界,此事必须持重审慎。”袁世凯则坚持他非坐北朝南不可。经过一番争论,才折衷决定将议员侧立改为中立。上午10时,赞礼官宣布总统将至,全殿鸦雀无声,这时戴金线军盔、着蓝制服、佩带军刀的武士三百二十人雄赳赳地整队进入大殿,分两排站在东西两席前,形成警戒甬道。接着,侍从文官梁士诒、夏寿田和侍从武官荫昌、唐在礼,分别乘四人抬彩轿四座进殿。最后袁世凯乘八人抬大彩轿进殿。他身穿钴蓝色大元帅服,金线装饰甚多。下彩轿后,由四侍从官簇拥登就职台。少顷,赞礼官赞礼。袁世凯按《总统选举法》规定宣读誓词:“余誓以至诚,谨守宪法,执行中华民国大总统之职务。”紧接着宣读宣言书,略称:“余不才,忝居政界数十年,向持稳健主义”,“而不取急进”,“但知救国救民,成败利钝不敢知,劳逸毁誉不敢计,是以勉就兹职”。对于国家建设,他强调以道德为体,法律为用;道德范围广大,“约言之,则忠信笃敬而已”。他要求“全国人民注意实业,以期利用厚生,根本自固”。他认为中国实业不发达的原因,一在教育幼稚,一在资本缺少,因此要“输入文明教育”,“输入外国资本,以振兴本国实业”。最后他表示:“中华民国者,四万万人之中华民国也。兄弟睦,则家之福,全国之人同心同德,则国必兴。余以此祝我中华民国焉。”[15]
当天下午3时,由一群文武官吏前呼后拥,袁世凯乘二人肩舆登天安门,举行阅兵式。段祺瑞、王士珍、荫昌、段芝贵、唐在礼等五人陪同检阅。接受检阅的队伍包括拱卫军、京卫队等共两万余人。袁世凯还颁发各种勋章,给“有功民国”的人物授勋。功劳簿上名列首位的是前清内务府总管世续和太保徐世昌,两人都获勋一位,以此表明民国总统的地位,不是从革命党手中夺取的,而是由清室禅让的。京官总长、次长以上和各省都督、民政长多得勋二位或三位。当晚,袁世凯在总统府大张宴席,款待驻近畿北洋军官,营长以上均出席,以段祺瑞、段芝贵为首共数百人。同时,由外交总长孙宝琦邀请达官贵人和外国公使及夫人,在石大人胡同外交部迎宾楼举办盛大晚会。人人穿晚礼服,男女翩翩起舞,至夜半尽兴始散。
对于北洋派和进步党人来说,1913年10月10日确实是“双喜日”[16]。当时参加庆祝典礼的记者黄远庸亦无限感慨地写道:“中华民国已由筚路蓝缕之时期,入于重熙累洽之时期,此后庄严民国之现象亦当若此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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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9/20 6:2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