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唐代诗人 作者:柳宗元 ←上一篇:江雪 下一篇:溪居 →
诗词简介: 这是一首感情深厚的抒情诗,是柳宗元到柳州登城楼所作,最为有名。韩 泰、韩晔、陈谏、刘禹锡与柳宗元一起参加永贞革新,失败后同被逐为远州司马,元和十 年(815)同被召回京城,又同被贬为远州刺史。首联起笔突兀,笼罩全篇,此写登楼即 景,原野空旷,海天一色,不仅拓展了无限辽阔的境界,也蕴含着诗人对挚友无限深广 的情意。清纪昀曰:“一起意境阔远,倒摄四州,有神无迹,通篇情景具包得起。”(李庆 甲《瀛奎律髓》卷四引纪昀语)确是的评。中间四句写景,此二联对仗工整,用语贴切。 颔联写近景,用“惊”“密”描摹风、雨之情状,用“乱”“斜”拟写飐、侵的动态,能不令人心 颤神悸而愁思弥漫?此联有比兴义,象征义,“芙蓉”“薜荔”,都是美好事物,却遭受狂 风暴雨的袭击,这不正暗示革新派受着腐朽势力的迫害么?此联对远望“海天”,“愁思 茫茫”起了渲染烘托的作用,故唐汝询曰:“惊风密雨,愈添愁矣。”(《唐诗解》卷四十四) 可谓景中含情,理解透彻。颈联写远景,仰观重重“岭树”,遮蔽我远望之目,俯瞰曲曲 “江流”,愁断我九曲回肠。此联暗言牵挂四州友人,实虚结合,景中寓情,愁思无限。尾 联乃总括之语,“共来”一句,照应“大荒”,又统摄题中之柳州与“漳、汀、封、连四州”“而 又音书久绝,各滞一乡,对此风景,情何堪乎?”(唐汝询《唐诗解》卷四十四)“末二句总 结,不明言谪宦,而谪宦之意自见。”(王文濡《唐诗评注》卷六)诗至此煞住,可谓余韵袅 袅,余味无穷。此诗写景既宏大辽阔,又细致真切,真正做到了情景交融。其风格沉郁 顿挫,是一首上乘之作。
《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刺史》
.[唐].柳宗元.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 dēnɡ liǔ zhōu chénɡ lóu jì zhānɡ tīnɡ fēnɡ lián sì zhōu 》
《 登 柳 州 城 楼 寄 漳 汀 封 连 四 州 》
.[ tánɡ ]. liǔ zōnɡ yuán.
.[ 唐 ]. 柳 宗 元 .
chénɡ shànɡ ɡāo lóu jiē dà huānɡ , hǎi tiān chóu sī zhènɡ mánɡ mánɡ 。
城 上 高 楼 接 大 荒 , 海 天 愁 思 正 茫 茫 。
jīnɡ fēnɡ luàn zhǎn fú rónɡ shuǐ , mì yǔ xié qīn bì lì qiánɡ 。
惊 风 乱 飐 芙 蓉 水 , 密 雨 斜 侵 薜 荔 墙 。
lǐnɡ shù zhònɡ zhē qiān lǐ mù , jiānɡ liú qǔ sì jiǔ huí chánɡ 。
岭 树 重 遮 千 里 目 , 江 流 曲 似 九 回 肠 。
ɡònɡ lái bǎi yuè wén shēn dì , yóu zì yīn shū zhì yì xiānɡ 。
共 来 百 越 文 身 地 , 犹 自 音 书 滞 一 乡 。
《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
.[唐].柳宗元.
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驚風亂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墻。
嶺樹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腸。
共來百越文身地,猶自音書滯一鄉。
- 【译文】 登上城楼眺望,旷野满目芜荒。触发起愁思无尽,弥漫至海天茫茫。寒风乱刮,池水泛皱,荷花惊栗;密雨斜袭,土墙剥蚀,薜荔摧伤。岭树重重,遮断远眺千里的目光;江流蜿蜒,曲似百折九回的愁肠。同贬边远蛮荒,怎堪音书隔绝,人各一方。
【逐句翻译】
城上高楼接大荒,城上的高楼连接着边远的地方,
海天愁思正茫茫。我的愁思如海天相接一片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受惊狂风乱扫盛开芙蓉的水面,
密雨斜侵薜荔墙。稠密骤雨斜打爬满薜荔的城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岭树重叠似遮断我千里的慧眼,
江流曲似九回肠。江流盘曲如搅扰我九转的愁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我们同被贬到百越的纹身之地,
犹自音书滞一乡。竟然书信久久阻绝而各滞一乡。
①漳汀封连四州:元和十年春,唐宪宗把被贬的“八司马”中(凌准、韦执谊已死贬所,程异已另先任用)的五人召回京都,由于有人反对他们任京宫,朝廷把召回的五人,用提升远贬的方法,流为远州刺史。柳宗元去柳州(治所在今广西柳州市),韩泰去漳州(治所在今福建龙溪县),韩曄去汀州(治所在今福建长汀县),陈谏去封州(治所在今广东封川县),刘禹锡去连州(治所在今广东连县)。
②接大荒:连接着荒远去处。
③“海天”句:意思是说心中的愁思象大海一样深沉,天空一样广远,泛于心底,茫茫无际。
④“惊风”句:惊风,狂风;乱颭,乱吹,颭音“战”;芙蓉,荷花。全句是说狂风回旋在水面,把荷花池塘吹打得一片零乱。
⑤薜荔:音“闭力”,一种蔓生香味植物,常缘壁而生。
⑥重:层层重叠。
⑦九回肠:比喻愁思缠结,不能舒展。
⑧“共来”句:我们共同被贬来南部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百越,一作百粤,泛指五岭以南的少数民族。文身,在身上刺画花纹,古时南方少数民族有此习俗。滞,阻隔。
【集评】 明·廖文炳:“此子厚登城楼怀四人而作。首言登楼远望,海阔连天,愁思与之弥漫,不可纪极也。三四句唯“惊风”,故云“乱飐”,唯“细雨”,故云“斜侵”,有风雨萧条,触物兴怀意。至“岭树重遮”、“江流曲转”,益重相思之感矣。当时“共来百越”,意谓易于相见,今反音问疏隔,将何以慰所思哉? (《唐诗鼓吹注解》卷一)
清·查慎行:“起势极高,与少陵“花近高楼”两句同一手法。(《初白庵诗评》)
清·沈德潜:“从登城起,有百端交集之感。惊风密雨,言在此而意不在此。”(《唐诗别裁集》卷十五)
清·纪昀:“一起意境阔远,倒摄四州,有神无迹。通篇情景俱包得起。三四赋中之比,不露痕迹。”(《瀛奎律髓刊误》卷四)
清·宋宗元:“惊风密雨,岭树江流,无非愁思,楚骚遗响也。”(《网师园唐诗笺》卷十二)
【总案】 柳宗元与刘禹锡、韩泰、韩晔、陈谏等因参与永贞(805)改革失败而同时被贬为远州司马,史称“八司马”。直至十年后的元和十年(815)才得以奉诏入京,不料却令出守更偏远的州郡刺史。诗系宗元初到柳州登楼有感而作。本诗意境高远阔大,寓意沉郁遥深,风格幽峭峻洁,手法精工细密,堪称柳诗代表作。又柳诗被视为楚骚嗣响,从本诗比兴手法的运用及格调的哀怨凄惋看,确得楚骚神韵。
这首诗是柳宗元为了表达对朋友的思念之情而作的。政治上受到挫折,使诗人愁思茫茫,而与朋友音书隔绝,更使人感到孤独哀伤。整首诗就是表达了这样的一种感情。
唐顺宗永贞元年(805),王叔文集团被击败,柳宗元等八人都被贬为州郡的司马,时称“八司马”。唐宪宗元和十年(815),柳宗元和韩泰、韩晔、陈谏、刘禹锡分别改任柳州、漳州、汀州、封州、连州的刺史。这几个州的州治都在今广西、福建、广东等地。在当时来说,这些地方都还十分荒凉,到那里当刺史,仍含有被贬的意义,所以柳宗元当时的心情仍是十分悲伤的。这首诗就是这一年的夏天,柳宗元到达柳州后寄赠四州刺史的作品,“漳汀封连四州”,实际上是指该四州的刺史韩泰等人。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城上高楼”指柳州城楼。照例一州之长登上城楼,又是新任,虽说柳州不是个好地方,心情总也该是过得去的。但柳宗元极目而望,他的目光望到(“接”)极远的荒僻之处,他此时此刻的愁思,正象大海和天空一样茫无边际。这里是有原故的。本来柳宗元等人从司马任上奉召进京,是充满着政治上复兴的希望的,可是又发放到这“百越文身地”,这精神上的打击太大了,怎能不愁思茫茫:年岁一天天地大起来,身体又一天天的差起来,自己的政治理想不能实现,反而屡遭打击,这前途,这出路,究竟何在?这起句写得意境阔远,神采飞动,通篇的情和景,都可以接着说起,确是经过高度概括、提炼和选择的好句子。
接着诗人便回忆起自己一生备受的打击来。他用了两个十分贴切的比喻的句子。你说这是他当时眼前的景物吧,当然是;你说它是诗人的比喻吧,却非常的贴切,前人叫做“赋中有比”。惊风刮过荷塘水面,风吹浪动,荷花乱摇;密密的雨点,斜里打来,打在那长满那薛荔的城墙之上。风急雨骤,这摧残,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风”本来无所谓“惊”,这“惊”字是夹杂有诗人的主观感受在内的,狂风铺天盖地而来,使诗人感到吃惊,雨打荷叶的声音,荷叶互相卷碰的声音,雨水顺着城墙流淌的声音,都响成了一片。这样的景物描写确实体现了南方的夏雨的特色,又十分和诗人的生涯相似,真正是传神之笔。读者试闭眼一想,此情此景,恐怕在现代电影的镜头中,常常能遇见的吧! 我们不能不叹服柳宗元仅用十四个字就刻划了出来!
既然是“寄漳汀封连四州”,他的笔触就要转到思念故人这方面来。但诗人也不是作一般的很落俗套的描写,而是结合了眼前的景色,曲折地、巧妙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就是说,向远处望去,一层层山岭和树木,重重迭迭,把我向千里之外望去的目光遮断了:而楼下的江水,曲曲弯弯地流向远处,这多么象我内心激荡回旋的痛苦心情啊!这两句是由景及情,景中寓情,表示相望的殷切和相思的痛苦。“千里目”本来只是形容眼睛能看得远,在这里,却能形容诗人思念故友的心情,可是这目光给重重迭迭的山岭树木挡住了,怎能不叫人肝肠痛绝呢。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两句,更折一笔,曲折地写出深痛之情。我和你们四人一起来到这五岭以南的“百越文身地”已经是非常不幸的了,但是这不幸还有甚者,是我们之间音书阻隔,不能相通啊!对故友的思念之情,洋溢在这字里行间。你们到了自己的地方,身体可好?有什么打算?准备为当地人民做些什么好事?作者是多么盼望能得到朋友的一点信息呀,可是没有,没有。是交通阻隔,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他站立在城楼之上,郁郁寡欢,心绪万端,写下了这首七言律句。传书的雁儿啊,赶快把它送到朋友那儿去吧,也许他们正和我一样,在等着我的信呢!
这首诗情和景交融在一起,显得十分自然,又从景物的描写里,可以形象地看出诗人的备受打击的一生,比喻得十分贴切,难怪它具有如此激动人心的艺术魅力,使读者同情他们的遭遇。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位古代诗人的真实形象——既不象经某些人拔高了的,一位风雨斗争中的勇士,具有坚强不屈的斗争信念的人物,也不是庸俗、势利,无所作为的小人。他就是他,一个在政治斗争的旋涡里失败了的,热切地盼望为国家为人民做些好事的人,一个对朋友有着深切的感情的人,同时对自己的前途也充满着“愁思”的人。正因为是真实,所以才能感动人。这难道不是诗歌创作的一条规律吗?
唐顺宗李诵即位之初,重用王叔文等,实行新政,时为永贞元年(805),史称永贞新政。五个月后,新政失败,王叔文翌年死而柳宗元、刘禹锡、韩泰、韩晔、凌准、程异、韦执谊等分贬远州司马。史称“八司马”。十年后的宪宗元和十年(815),柳、刘与二韩等才奉诏回京,却又被贬往更荒凉的边地。韩泰为漳州(治所在今福建漳州市)、韩晔为汀州(今福建长汀县)、陈谏为封州(今广东封川县)、刘禹锡为连州(今广东连县),而柳宗元则为柳州(治所在今广西之马平县)刺史。此诗即为诗人初到柳州登城怀念漳、汀、封、连四州刺史,同时抒发自己情怀所作。
首联登楼远望。海阔连天,愁思弥漫,起势高而愁思深,定下全诗悲壮美的格调。如清人纪昀所评:“一起意境阔远,倒摄四州,有神无迹。通篇情景俱包得起。”(《瀛奎律髓刊误》卷四)诗人以悲壮之情怀观照登柳州城楼之所见,所见之物无不染上悲壮之情怀:“惊风乱飐”,“密雨斜侵”,那南国密密的枝叶,原本美丽悦人,诗人却嫌它遮往了自己思念的望眼;那九曲十折的江流,原本象玉带般地缭绕,诗人却觉得它似满载愁思的回肠。如清人宋宗元所评:“惊风密雨、岭树江流,无非愁思,楚骚遗响也。”(《网师园唐诗笺》卷十二)屈子《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揽木根以结芷兮,贯薜荔之落蕊……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诗人用骚人之意,“芙蓉”、“薜荔”皆见诗人“情其信芳”之意。而“惊风乱飐”,“密雨斜侵”皆以屈子境况之自比耳!
此诗首联为远景,颔联为近景,颈联则为远景,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正见登楼望远,俯仰天地之心情景况。颈联中同为远景,又分为一仰一俯。仰则树重遮目,俯则江流九曲,皆不如意也。
结尾点题,以递进手法写自己之痛苦情怀:共来百粤文身之地,已令人痛心,何况又分于各处、难于睹面、音书难达?至此,则诗题中之“登”字、“寄”字俱已作结。
唐德宗死,太子李诵(顺宗)即位,改元永贞(805),重用王叔文等实行改革,仅五个月即遭受残酷的镇压。王叔文、王伾被贬往外地;革新派主要成员柳宗元、刘禹锡、韩泰、韩晔、陈谏、凌准、程异、韦执谊分别贬为远州司马。第二年又杀害王叔文,逼死王伾;对八司马的迫害也有增无已,凌准、韦执谊都死于任所。整整过了10年,即宪宗元和十年(815)初,柳宗元与韩泰、韩晔、陈谏、刘禹锡五人(程异先被起用)才奉诏进京。不料又被贬往更荒凉的边远州郡;韩泰为漳州(治所在今福建漳州市)刺史,韩晔为汀州(治所在今福建长汀县)刺史,陈谏为封州(治所在今广东封川县)刺史,刘禹锡为连州(治所在今广东连县)刺史,柳宗元为柳州刺史(治所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境内)刺史。这首七律,是柳宗元初到柳州时写寄四位难友、即诗题中所说的“漳、汀、封、连四州刺史”的。唐人作诗很讲究《制题》,读这个题,已有伤高怀远之意。
首联以深广的情景、辽阔的意境统摄诗题,为以下的逐层抒写展开了宏大的画面。起句中的“接”字极传神。“高楼接大荒”,则楼上人的视野由近而远,望极茫茫海天,而“愁思”也随之弥漫于茫茫海天。“寄漳、汀、封、连四州”之意,已洋溢纸上。“大荒”、“茫茫”、“海天”,从内涵到音响,都与“愁思”交融互感,具有扣人心扉的艺术魅力。
第二联写近景。见得真切,故写得细致。就细致地描绘风急雨骤的景象而言,这是“赋”。但仔细品味,“赋”中又兼有“比”、“兴”。屈子《离骚》有云: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衬薜荔”正象征人格的美好与芳洁。登城楼而望近处,所见必广,特意拈出“芙蓉”与“薜荔”,显然是“芙蓉”与“薜荔”在暴风雨中的遭遇触动了心灵的颤悸。“风”而曰“惊”,“雨”而曰“密”,“飐 ”而曰“乱”,“侵”而曰“斜”,客观事物已投射了诗人的感受。“芙蓉”出“水”,何碍于“风”,而“惊风”仍要“乱飐”; “薜荔”覆“墙”,“雨”本难“侵”,而“密雨”偏来“斜侵”。这怎不使诗人俯仰身世,产生联想,“愁思”弥漫于茫茫海天?在这里,景中之情,境中之意,赋中之比兴,有如水中着盐,不见痕迹,然而辨味者自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第三联写远景。上下句同写遥望,却一仰一俯,视野各异。仰观则重岭密林,遮断千里之目,俯察则江流曲折,有似九回之肠,景中寓情,“愁思”无限。从字面上看,“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对仗极工,可称“工对”。从意义上看,上实下虚,前因后果,以骈偶之辞运单行之气,又有“流水对”的优点。
第三联写望而不见,兼含山岭重叠、江流纡曲,互访不易,音信难通的意思,第四联自然归结到“音书滞一乡”。但如此收束,则文情较浅,文气较直,缺余韵余味,故先用“共来百粤文身地”一垫,再用“犹自”一转,才归结到“音书滞一乡”,便收到沉郁顿挫的艺术效果。而“共来”一句,既与首句“大荒”照应,又统摄题中的“漳、汀、封、连四州”及作者所在的柳州。一同被贬于“大荒”“文身”之地,已够痛心,还彼此隔离,连音书都留滞于各自的贬地而无法寄达。读诗至此,余韵袅袅,余味无穷。而题中的“寄”字之神,也于此曲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