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习，学者之二障也。仁者与义者相非，礼者与信者相左，皆气质障也。高髻而笑低髽，长裾而讥短袂，皆习见障也。大道明，率天下气质而归之，即不能归，不敢以所偏者病人矣。王制一，齐天下趋向而同之，即不能同，不敢以所狃者病人矣。哀哉！兹谁任之。

【名句】气、习^①，学者之二障也。仁者与义者相非，礼者与信者相左^②，皆气质障也^③。高髻而笑低髽^④，长裾而讥短袂^⑤，皆习见障也。大道明，率天下气质而归之，即不能归，不敢以所偏者病人矣。王制一，齐天下趋向而同之，即不能同，不敢以所狃者病人矣^⑥。哀哉！兹谁任之。

【译文】气质和习见，是学者的两大障碍。仁和义相互抵触，礼和信相互背离，这都是气质形成的障碍。梳高发髻的人讥笑梳两个低髻的人，穿长衣的人讥笑穿短衣的人，这都是习见造成的障碍。大道昌明，普天下的气质都会归向大道，即使不能归，也不敢以偏离大道的东西来责备别人。成就王业的制度统一，天下的趋向就能一致，即使不一致，也不敢以偏离王制的东西去责备别人。可悲啊！大道明、王制一这样的重任谁来担当呢？

注释

【注释】①气、习：气质、习见。　②相左：相背。　③气质：随气化于人而来，属人内在的东西。故改变气质靠“大道明”;习俗是外在的东西，故转变习俗靠“王制一”。④髻：在头顶或脑后盘成各种形状的头发。髽(zhuā):束在头顶两旁的髻。　⑤裾：衣服之大襟，衣之前后皆称裾。袂：衣袖。　⑥狃：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