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曹植 ·白鹊讴 |
释义 | 曹植 ·白鹊讴此篇作于魏文帝初登帝位之时,是为曹魏定国作颂赞之辞。封建统治者常常把自己的意志假托为“受命于天”,以天命来证实现实统治的合理性。他们在生活中编造了许多所谓吉祥的征兆。天降甘露是“王者盛德”的征验;地生嘉禾,是“先祖盛德”的征验。这篇《白鹊讴》又以白鹊出世为祥瑞之兆。以此向世人表明,曹魏政权的建立,上合天意,并将下利万民。 鹊是一种普通的鸟,而古人附会鹊能报喜,于是称鹊为喜鹊。汉人刘歆《西京杂记》说:“乾鹊噪而行人至。”唐代诗人韩愈有这样的诗句:“室妇叹鸣鹳,家人祝喜鹊。”(《晚秋郾城夜会联句》)鹊多为黑色,白色十分少见。所以人们认为,鹊鸣即是有喜,而白鹊飞来,更是祥瑞之兆。曹植就此赋诗,为曹魏大唱吉祥歌。 篇首,“鹊之疆疆”,是引用《诗经·鹑之奔奔》中的诗句。这句是描写鹊鸟雌雄相逐于空中飞翔的景象。次句 “诗人取喻”,即指《诗经·鹑之奔奔》的作者曾用鹊来作比喻。《诗经·鹑之奔奔》共两章,其第一章是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毛诗序》说:“《鹑之奔奔》,刺卫宣姜也。卫人以为宣姜鹑鹊之不若也。”“诗人取喻”,即指此。这两句的诗意与《诗经·鹑之奔奔》没有内在联系,只是引用来描写鹊的形象,并以“诗人”曾用以取喻来强调鹊并非寻常之鸟,以便为下面描写白鹊做铺垫和烘托。 下面写白鹊飞临魏境:“今存圣世,呈质见素。”白鹊出世,是吉祥的征兆,而现在,白鹊飞临了,这岂不是幸福吉祥么?正如诗人在《庆文帝受禅表》中所写 “仍祖先后,积德累仁”,因而 “世济其美”,“隆兹福庆,光启于魏。”庆文帝受禅,曹植还作 《魏德论》,此篇有佚句,《艺文》八十八引《魏德论》时,有 “武帝执政日,白鹊集于庭槐”一句。《白帖》九十五引《魏德论》时,有 “有白鹊之瑞”一句。此诗所写正与《白帖》所引一致。诗人几次写到 “白雀”、“白鹊”等瑞鸟飞临,借以宣称曹魏是圣明清平之世。 前四句点明白鹊为圣世吉祥之兆,其诗旨已明。为了进一步突出白鹊的形象,以深化诗意,五六两句,诗人又着意渲染白鹊的神异,写它“饥食苕华,渴饮清露。”超凡之鸟,总会别有性灵。白鹊不食人间杂物,只以苕华为食,苕华即凌霄花,也称“紫葳”,此花茎节生有攀援气根,能攀援他物,扶摇直上,势若凌云。宋代诗人贾昌期有诗说:“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超千寻。”白鹊以此花为食,已显出奇特,下句又续之以 “渴饮清露”,这更使人想见,它飞落在花树丛中,允吸甘露,不着凡尘,宛若天外神物的非凡形象。 以上都是对白鹊的正面描写,最后两句,以众鸟做对比衬托,再来突出白鹊的灵异,写它 “异于俦匹,众鸟是鹜”。俦匹,指同类。这白鹊虽然也为鹊鸟,却卓然超群,非一般鹊鸟所能相比,因而,那么多的鸟儿都思慕着它,鹜,《艺文》作 “慕”。作者以奇特的想象,涉笔于鸟的世界,赋予众鸟以丰富情感,愈显出白鹊的神奇灵异,妙不可及。至此,白鹊宛若神鸟的形象便塑造得十分完美,而这白鹊是圣世方出,那么,曹魏之世的圣明清平自然也就不言而自明了。 诗人以纡徐从容之笔,宛转附物,曲折使情,句句赋鸟,而皆是颂圣。深得《诗经》比兴之义。其笔致雍和典雅,自然流畅,表现出曹植四言古诗所特有的蕴藉而明快的艺术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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