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玉楼春》 - 刘克庄

诗词鉴赏《玉楼春^①·刘克庄》

年年跃马长安市^②。客舍似家家似寄。青钱换酒日无何，红烛呼卢宵不寐^③。　　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①玉楼春，词牌名。　　②长安市，这里指偏安南国的国都临安。　　③呼卢，指赌博。

此词是刘克庄为规劝友人而写的一篇佳作。词作用语轻松流畅，含有年少豪放的优雅。但因为正是国运衰颓，百姓疾苦之时，词人思考的更多的是忧国忧民。当然，对林姓友人的纵酒放荡、寻花问柳的不羁生活也感到不满。词中规劝委婉，颇具特色。上片描写友人的浪漫无羁和豪迈纵情。“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首句描绘纵情欢愉情景。常年驰马于繁华的都市街头，以客舍娱乐之处为归宿，无拘无束任意胡为。“青钱换酒日无何，红烛呼卢宵不寐”词句形象传神地描绘了人物的纸醉金迷恣意放浪的丑态，昏天黑地、暗无天日，赌博嬉戏，彻夜狂欢，充分体现了友人的生活空虚、志向消沉。词句表面上是对林的豪情的赞赏，实则是对放荡行为的痛惜、不满。

下片重在对友人的良言相劝：“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心下事？”一起一落、一褒一贬，词人态度分明、所向清晰。对客舍女人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充满鞭笞，同时规劝友人悬崖勒马；与此同时，又情真意切、正反分析，将闺中妻子的贤良善意推至文中，提醒友人勿忘家妻。随后集聚情感发之笔端“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豪情升起，义薄云天，充满着对河山大川的挚爱，规劝友人，血流疆土报国家，立志为收复中原建立一番功业，而不要放荡言行、沉溺于儿女情长，混迹于龌龊人群，洒抛那种无聊的伤恨离别之泪。词中充满着爱国主义激情，让人读后击节叫妙。

●玉楼春，参见第53页相关介绍。

●红烛呼卢宵不寐。源于晏几道《浣溪沙》：“家近旗亭酒易酤，花时长得醉工夫，伴人歌笑懒妆梳。户外绿杨春系马，床前红烛夜呼卢，相逢还解有情无。”词中描述的是歌伎舞女，迎接客舍欢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糜烂而无耻的生活现状。

宋词之中，词人对放荡不羁的年少轻狂者时有描画，这既是对国难之时虚度青春者的现实笔挞，也是对闺房怨女苦思夫君的怜悯，当然，更多的是警示世人、勉励同仁对危难国运的关注。

玉楼春

顾詹

月照玉楼春漏促，飒飒风摇庭砌竹。梦惊鸳被觉来时，何处管弦声继续。　　惆怅少年游冶去，枕上两蛾攒细绿。晓莺帘外语花枝，背帐犹残红蜡烛。

这是一幅描绘闺中怨愁的词作。全词注重景色的刻画描摹，起始由景入，收束依然以景色描画落下帷幕。起收之间情感浓烈而真挚，表达充满内心的幽怨和哀愁。词的上阕“月照玉楼春漏促，飒飒风摇庭砌竹”描绘的是夜深人静，明月孤照，令人难眠的场景。言词中流露出主人公无聊冷落的寂寞之情。在夜中风声惊起，庭院中竹树飘摇。“梦惊鸳被觉来时，何处管弦声继续”展现主人孤寂一人的场景，独守空床，噩梦警醒，无所依赖，人物的动态描写突出了心境灰冷。在迷蒙失意之中，依然听得见别处的管弦作乐、扰人心碎的声音。

词的下阕，由抒写闺房孤寂，写到心上人的背弃不羁。“惆怅少年游冶去，枕上两蛾攒细绿”，丈夫在外偷欢作乐、寻花问柳，谴责、贬斥的语气自然流露，一句跳跃，又对比闺房中妻子的愁容满面和落泪涟涟，情到深处，对丈夫的放荡不羁充满忧怨之意。词尾写道：“晓莺帘外语花枝，背帐犹残红蜡烛。”在清晨枝头鸟鸣声下，刻画主人冷落寂寥一夜孤眠，残灯映照，辛酸悲苦。

玉楼、红烛是闺怨词中常见的意象，它折射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表现了萦绕歌伎楼台之上，主人公糜烂昏聩的生活景象，也饱含对虚度青春的不满。《玉楼春》不是倡导和迷恋这般无情无意的生活，而是从反面主张对生命的升华和正义的张扬——流血疆场、大爱至上，以报国为己任，以收复河山为真正的男儿性情。“玉楼、红烛”所营造的靡艳背景和壮志入云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惆怅少年游冶去，枕上两蛾攒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