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堰河——我的保姆

现代新诗。艾青作。初载1934年5月1日上海《春光》月刊第1卷第3期。初收入上海群众杂志公司1936年11月版《大堰河》。《大堰河——我的保姆》是艾青的成名作，发表时诗人第一次使用艾青这个笔名。这首诗，是1933年1月14日在上海的监狱里写成的。诗人说：那是“一天早晨，我从窗口看到外面下雪，想起了我的保姆，一口气写下了这首诗。我完全是按照事实写的，写的全是自己的真实情感”(《艾青谈他的两首诗》)。这是一首百余行的带有叙事色彩的抒情长诗。诗人以儿子对母亲般的深情，集中描述了养育自己的保姆大堰河的悲苦一生，成功地塑造了旧中国劳动妇女勤劳、纯朴、善良的形象，同时表明自己是在狱里，写着一首呈给保姆的赞美诗，“写着给予这不公平的世界的咒语”。大堰河默默地承担着种种繁重的劳动，又在劳作之后，用“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在流尽了自己的乳液之后，她为了生活，“就开始用抱过我的两臂劳动了”，“她含着笑”不间歇地劳动了。她深爱着乳儿，盼着乳儿“走到她的身边叫一声‘妈’”幻想有一天“吃着她乳儿的婚酒”，“娇美的媳妇亲切的叫她‘婆婆’”。她在饱尝了“四十几年人世生活的凌侮，同着数不尽的奴隶的凄苦”之后，离开了人世，死的十分悲惨。大堰河的形象，是一位用自己的乳液哺育人类，用自己的劳作供养人们生存的伟大母亲的形象，是旧中国千千万万劳动妇女的化身。因为诗人不仅把赞美诗“呈给爱我如爱她自己的儿子般的大堰河”，还“呈给大地上一切的，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们的儿子们”、作品在艺术上的突出特点，是感情真挚、语言质朴。对往事的追怀，对逝者的讴歌，对不公道世界的诅咒，辞切情真，感人肺腑。作品采用散文化的体式，让内在的感情自然流动，成功地创造了诗的散文美。全篇不断使用排比和复沓的修辞手法，在回环往复地赞美和慨叹之中，造成一种悲壮而忧郁的歌调，韵味悠长，诗意隽永，具有巨大的艺术容量。作品显示了艾青早期诗歌的特点。奠定了他创作的基本格调，发表后轰动诗坛，得到了评论界的广泛肯定和赞扬。茅盾称它“用沉郁的笔调细写了乳娘兼女佣(大堰河)的生活和痛苦”(《论初期的白话诗》)。胡风说：艾青创造了“一个用乳汁用爱喂养别人的孩子，用劳力用忠诚服侍别人的农妇的形象”。“平易地然而是气息鲜活地唱出了被现实生活所波动的他的情愫”(《吹芦笛的诗人》)。这首诗，不仅是中国新诗史上的重要成果，也是享有世界声誉的新诗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