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叶生》 |
释义 | 《叶生》《叶生》 文言短篇小说。选自《聊斋志异》。清蒲松龄作。清冯镇峦说:“余谓此篇即聊斋自作小传,故言之痛心。”(《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清但明伦说:“文章吐气,必借福泽,所谓冥中重德行更甚于文学也。时数何以限人?文章何以憎命?反而思之,毋以仅浸淫于雕虫小技,而于圣贤反身修行之道尚未讲乎?吾人所学何事?身心性命。原非借以博功名;然此中进得一分功力,即是一分德行,即是一分福泽。自心问得过时,然后可求进取;不然者,制艺代圣贤立言,亦昧心之言耳,文章果足恃乎?”(同上)今人杨柳说,此篇的主题在于“深刻、尖锐而有力地揭发科举制度的虚伪、腐败,讽刺仕途黑暗。”(《聊斋志异研究》)今人马瑞芳说:“蒲松龄以‘当局者’的亲身感受,做‘旁观者’的客观再现,把读书人那种迷离恍惚、如痴如狂的精神状态,勾魂蹑魄地描绘出来。他还以漫画家的笔触,为科举制荼毒下的知识分子画像……文章词赋俱佳而屡试不第的叶生,乡试失败后,‘形销骨立,痴若木偶’。病亡后阴魂不散,以平生举子业授徒,使之中亚魁,自己也金榜题名。这才在自己灵柩前‘扑地而灭’。不得功名,死不瞑目,真是可悲亦复可笑!”(《蒲松龄评传》)今人马振方说:“《叶生》、《司文郎》……等抨击混沌科场之文,悼惜落拓书生之笔,民间传说极其罕见,都是从作者大半生应考、坐馆的切身感受和真实见闻中生发、幻化出来的。鬼魂之灵,怪异之事,都是现实的神话化,与蒲松龄的身世经历相似相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冯镇峦以为《叶生》‘即聊斋自作小传,故言之痛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叶生并不就是蒲松龄,而是天下许许多多‘昂藏沦落如叶生其人者’的艺术概括。”又说:“《叶生》并非民间传说,而是作者的艺术虚构。这从人物的姓字也可以看出。 ‘叶’与‘业’谐音,而‘业’与‘孽’同义。叶生即孽生,亦即‘文章憎命’之意。蒲松龄写的《寄怀张历友》一诗有‘憎命文章真是孽’句;又在一次应试被黜之后,痛心稽首,作《大圣乐》词:‘问前生何孽,人已彻骨,天尚含糊?’这些词句都可看作‘叶生’——‘孽生’的最好注脚。文中‘忘其名字’云云,故意闪烁其词,不过是作掩饰虚构的一种手法。另一个人名丁乘鹤,是由丁令威成仙化鹤的典故变化来的。据《搜神后记》载:丁令威,汉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而歌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蒲氏由于怀才不遇,有出世之想,便给叶生所从之人起了这个名字,把丁乘鹤比作可以从而学仙的丁令威。丁令威是辽东人,丁乘鹤也作辽东,这决不会是偶然巧合。‘异史氏曰’的最后一句清楚地点明这一点:‘天下之昂藏沦落如叶生其人者亦复不少,顾安得令威复来而死生从之也哉?噫!’作者就是这样,利用每一点虚构寄怀表意,讽世抒情,把叶生、司文郎等写成鬼魂不过是一种艺术手段,一种现实的神话化。”(《聊斋艺术论》)此篇通过对叶生生前屡试不中,死后魂从知己丁乘鹤并助其子考中举人的描写,深刻地揭露了科举制度扼杀人才的罪恶。作者从大半生科考的切肤之痛和耳闻目睹的现实生活素材出发,运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手法,将现实神话化,以讽谕科举,宣泄愤懑,抒写情怀;笔墨饱含感情,具有震颤人心的艺术力量。叶生魂随丁公,把平生所学教给丁公子,除有报答知己之恩的动机外,更主要的则是为了“使天下人知半生沦落,非战之罪也。”怨愤之情,溢于言表。写叶生魂归故里一段,亦凄楚动人,催人泪下。构思巧妙,描绘细致生动,也是其特点。用层层铺叙的手法写叶生死后魂从知己,转接自然;写叶生死后为知己继续参加考试,采用夸张手法,进一步渲染叶生生前的心理状态,刻划人物心态深微细腻。鲁迅《中国小说史略》评《聊斋志异》:“描写委曲,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变幻之状,如在目前;又或易调改弦,别叙畸人异行,出于幻域,顿入人间,偶述琐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可作此篇定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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