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图《华下》

司空图《华下》

司空图

故国春归未有涯，小栏高槛别人家。

五更惆怅回孤枕，犹自残灯照落花。

华下，指西岳华山之下的华州，即今陕西省华县。司空图是河中虞乡(今山西省永济市)人，有先人留下的基业，位于今山西省永济县东南中条山的王官谷。乾宁三年到光化元年(869～898)，昭宗被军阀李茂贞逼迫，曾离开长安，在华州暂住，而司空图这一段时间里则在朝廷中担任兵部侍郎，不久，托足疾辞官。这首诗，是他在华州的怀归之作。

首句写梦中之境。故国，即故乡。梦中回到故乡，看到春天已经回来，春光洒遍大地。出“未有涯”三字，则姹紫嫣红，莺啼燕语，皆在其内。次句写梦后之境。一觉醒来，眼前所见，是小栏高槛，环境幽美，可惜不是自己家里。出“别人家”三字，即王粲《登楼赋》 “虽信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稍留”之意。后两句续写客况。五更已到，天色将晓，梦醒时，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房内是残灯，屋外是落花，一个美好的春天又将过去了。怎么能不使人惆怅呢？此诗大部分写景，前两句对比，后两句顺承次句，而用“惆怅”两字点出情怀，显示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