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双调]骤雨打新荷 |
释义 | [双调]骤雨打新荷元好问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蹙红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此曲调名本为“小圣乐”,或入双调、或入小石调。因为元好问之作“骤雨过,琼珠乱撒,打遍新荷”几句脍炙人口,故人们又称此曲为“骤雨打新荷”。元陶宗仪《辍耕录》卷九云:“[小圣乐]乃小石调曲,元遗山先生好问所制,而名姬多歌之,俗以为‘骤雨打新荷’是也”。赵松雪听姬唱此词,赋诗赞曰:“主人自有沧州趣,游女乃歌白雪词。”此曲正是以“白雪词”(高雅的歌曲)抒写“沧州趣”(放浪江湖的逸致闲情)。这里表现的,乃是宋元之际文人们一种典型的精神生活,有一定认识意义。 上曲写盛夏纳凉,流连光景的赏心乐事。主写景。看他铺叙的层次,可说是渐入佳景:作者先用大笔着色,铺写出池塘水阁的一片绿阴,并以“偏趁凉多”四字,轻轻点出夏令。然后,在此万绿丛中,点染上朵朵鲜红如罗的石榴花,令读者顿觉其景照眼欲明。进而,写鸟语蝉鸣。而这鸟,专指“乳燕雏莺”,是在春天诞生、此时刚刚孵出的新雏,其声稚嫩娇软而可喜。那蝉儿想必也是刚出虫蜕,踞高柳而长鸣,“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唐虞世南《蝉》”也。在这一片新生命的合唱中,池塘水阁平添生趣。到此,作者妙笔生花,在热烈、喧闹的气氛中,特意安排了一场“骤雨”。这雨决非煞风景,它是过路的阵雨,给盛夏带来凉意,又替画面作了润色。这骤雨持续时间不长,却刚好“打遍新荷”,那景致,恰如后来吴敬梓描绘的:“一阵大雨过了。那黑云边上镶着白云,渐渐散去,透出一派日光来,照耀得满湖通红。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儒林外史》第一回)那不正是“琼珠乱撒”的写照么?真是“人在画图中”。此乃曲中一段绝妙好辞,无怪“一时传播”(《雨村曲话》卷上)。 下曲即景抒怀,宣扬浅斟低唱,及时行乐的思想。调子是低沉的,又是旷达的。在用笔上,作者一洗上片的丹青色彩,换作白描抒写。“良辰美景”句总括前文,言如此好景,应尽情欣赏,不使虚过。“穷通前定”(命运的好坏乃前世注定)是一种宿命的说法,作者这样说,旨意在“何用苦张罗”,即反对费尽心机的钻营。这种旷达的外表,仍掩不住内心的苦闷。“命友邀宾玩赏”二句,谓人生乐趣在流连光景、杯酒,这是从六朝以来,封建士大夫在无所作用之际典型的人生态度。因为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会使他们感到心惊,而沉浸在“酩酊”大醉中,庶几可以忘怀一时,取得片刻的麻醉。 应该指出,下曲表现的思想,即使在封建时代,也是并不高明的。然而在对于自然美的发现和再造上,作者却是做得相当出色和成功。数百年来读者津津乐道的,不是曲中论道之语,而是那“骤雨打新荷”的生机盎然的夏令境界,以及其中流露的浓厚的生活情趣。 此曲写法与词相近。这是因为在宋元之交,词、曲均称乐府,都是被诸管弦,传于歌筵的,所以早期的词曲分疆并不甚严。《莲子居词话》卷二认此曲作词调,就是这个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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