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祠古木棉花歌(节选)

屈大均

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
天南树树皆烽火，不及攀枝花可怜！
参天古干争盘拿，花时无叶何纷葩！
白缀枝枝蝴蝶茧，红烧朵朵芙蓉砂。

屈大均这里所咏古木棉花植于南海神祠。诗中具体描绘古木棉花的色、形、神。“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以世人皆珍奇的珊瑚，皆常见的朝霞来比拟木棉，有奇异令人耳目一新之感。接下写“天南树树皆烽火，不及攀枝花可怜”是说天南之树可谓多矣，但都不及攀枝花即木棉可爱。可怜即可爱。为什么木棉花特别可爱呢？诗人进一步描绘木棉花的古干盘拿有参天高，其花又纷然而生的情景。此时花开正盛而干上无叶。那虬枝盘曲的古干之上，点缀着十分鲜艳的红花，象多姿的珊瑚树，又象清晨太阳映红的朝霞，那气势是多么壮观啊。诗人在这里所欣赏的不是阴柔之美，而是如火如荼的阳刚之美。紧接下面的“白缀枝枝蝴蝶茧，红烧朵朵芙蓉砂。”两句就是鲜明例证。尽管作者以蝴蝶茧来形容其花缠绕枝头情景，但留给人鲜明印象的仍然是那“红烧”二字。砂，指朱砂，朱红色，半透明、金刚光泽。试想，生长于神祠中的古木棉，其树龄之长可想而知，当春天到来诸芳几乎零落殆尽之时，它却鲜花缀满枝头。其形、其色都令诗人感叹不已，几乎用尽美好字眼来形容它、赞美它，在这些赞美的话语中自然流露着诗人对木棉爱重之情，推崇之意。特别是那“参天古干争盘拿，”“花时无叶何纷葩”不仅写出了先叶而开花的特点，而且，似乎也传达出了木棉花的傲岸的英雄气质，使读者好象能感受到神祠古木棉的气韵。而这一点似乎也同诗人自己的气质神韵相吻合吧，或者说是寄情于木棉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