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田家十首》

华岳《田家十首》

其三

老农锄水子收禾，老妇攀机女织梭。^①

苗绢已成空对喜，纳官还主外无多。^②

【注释】 ①锄水：耘田。收禾：收割禾稻。攀：扳，牵引。织梭：穿梭。梭子来回移动织布。②绢：丝织成的布。苗、绢分别指老农和儿子、老妇和女儿的劳动成果。纳官：指交纳官税。还主：指交纳地租。外：剩下。

【译文】 田野里，烈日当头，农夫父子在辛勤地插秧耘田；庭院中，热汗不断，农妇母女穿梭织布一刻不闲。待到苗长出谷穗，丝织成了绢，本该好好高兴一番，殊不知，纳完官税，交罢地租，不剩一点——只换得一场辛酸的空喜欢。

【集评】 今·倪其心、许逸民：“内容与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秋兴》‘垂成穑事苦艰难’相同，但直言径语，愤愤不平。”(《宋人绝句选》第328页)

今·吴孟复：此诗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宋诗鉴赏辞典》第1237页)

【总案】“此诗把封建剥削写得很全面。诗意有两层：一是辛勤劳动，一是几无所获。“纳官”之外，还有“还主”，农民所受的剥削是多重的。虽然诗中所写是一家老农，但“空欢喜”和“外无多”却是普遍现象。宋人写这种题材的诗很多，但独华岳的这一首“直言径语，愤愤不平”，这恐怕与他的经历和关心国事、同情人民的心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