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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保路同志会的成立
释义

保路同志会的成立

6月16日,铁路公司召集在省股东和谘议局常驻议员举行了一次紧急会议,认为形势日迫,需要马上组织保路同志会,不能等待特别股东会[1]。于是连夜缮发通知,分道联络,同志会第二天就要成立起来。当夜蒲殿俊、罗纶等二十余人又仔细商量,为了要以群众声势向清政府施加压力,除先把成都各街道的分会组织健全外,还必须在各县成立分会。同时为了留有转圜的余地,谘议局议长暂不露面,留作幕后的主持者。同志会内另设一个对外不公开的参事会,作为决策的核心,谘议局常驻议员皆作参事,由蒲任会长,罗任副会长。这是内幕机构,对外不宣布。
6月17日,成都岳府街上的铁路公司,人群熙攘,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应邀与会的在省股东、谘议局议员和各团体代表外,更多的是闻讯自动赶来的爱国群众,如青年学生郭沫若便是这样的群众之一。
大会开始后,罗纶、邓孝可、刘声元、程莹度等许多人相继发表了激昂慷慨、声泪俱下的演说。他们讲述川汉铁路收归“国有”的经过,揭露四国借款合同的内容,批评政府的违法乱命。
关于这次大会的群众情绪,无论是官方文书,或者是私人著述,都有着十分生动的记载。例如:
6月17日,即开会当日,王人文在致内阁的电文中说:
本日未前,各团体集公司开会,到者约二千余人,演说合同与国家存亡之关系,哭声动地,有伏案私泣。最后议决,设立保路同志会,由会选人赴都面谒钧部,请示办法,俟商定后,再请查帐。幸无骚动情形,惟哀痛迫切之状,实异寻常[2]
6月19日,王人文又在奏折中陈述17日开会情形说:
本月二十一日(即阳历17日),成都各团体集铁路公司大会,到者一千余人,讨论合同及于国家铁路存亡之关系,一时哭声震天,坐次在后者多伏案私泣,臣饬巡警道派兵弹压,巡兵听者亦相顾挥泪。日来关于铁路合同攻难之文字、演说纷纷四出,禁不胜禁,防不胜防[3]
青年学生郭沫若,是当日亲临会议的目击者,他在后来的著述《反正前后》[4]中,也有一段十分详尽而生动的记载:
股东代表大概有二三百人,会场是设在一个天井里面的,上面搭着棚厂。铁路公司是设在从前打大小金川封了公爵的岳锺琪的公馆里面。全部是旧式的建筑,没有那样宽敞的可容几百人开会的会场。做讲坛的是一座戏台,前面摆着一张方桌,靠壁和两侧放着一排太师椅。坛上坛下的人都坐定了。铁路公司的总理——姓甚名谁我已不记忆了[5]——起来摇铃宣布开会。
劈头讨论的便是铁路国有问题。关于这个政策的情形,好像是邓孝可起来报告的。他的报告很平淡。他本来是赞成国有政策的人,后来随着潮流的进展却成为了保路同志的急先锋。在他报告完了之后接着是罗纶登坛。
罗纶是一位白皙的胖子,人并不很高。他一登坛,向满场的人作了一揖,开口便是:
——“各位股东!”很宏朗的声音,“我们四川的父老伯叔!我们四川人的生命财产——拿给盛宣怀给我们出卖了,卖给外国人去了!川汉铁路完了!四川也完了,中国也完了!”
接着就号啕大哭起来,满场也都号啕大哭起来——真真是在号啕,满场的老年人、中年人、少年人都放出了声音,在汪汪汪汪地痛哭。
——“是可忍孰不可忍呀!汪汪汪……”
——“我们要反对,我们誓死反对!汪汪汪……”
——“反对卖国奴盛宣怀!反对卖国机关邮传部!”
连哭带叫的声音把满场都哄动了。罗纶在坛上哭,一切的股东在坛下哭,连在场的警察、公司里跑动着的杂役都在哭。不消说我们在旁边参观的人也在哭。已经不是演说,不是开会的事了,会场怕足足动摇了二三十分钟。
接着还是罗纶,以他那很宏大的声音叫出,在他看见会场稍稍在镇定的时候:
——“我们的父老伯叔!我们,我们,我们,要誓死反对!”
——“我们要誓死反对!”砰的一声在桌上一拳。坛下也同声的反响了一声,大家也在自己的席上砰的一拳。
——“我们要组织一个临时的机关,一方面我们要联络本省的人,另一方面我们要联络外省的、全国的同胞,我们要一致反抗。反抗到底!达不到目的,我们四川人要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农人抗纳租税!”
——“赞成!”
两三百人同声叫出的这“赞成”的一声,要用古式的修辞来形容,是有点“声震屋瓦”。
就这样,铁路总公司的第七次股东大会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川汉铁路的“保路同志会”。公司总理的主席的位置,无形之间便被罗纶诸人夺去了。保路同志会顿时便成立起来,会长举的是蒲殿俊,这是罗纶当场推荐的,副会长就是罗纶。下面分四股办事,有总务股、文书股、交际股、游说股。各股的干事都是当场的人自告奋勇来担负的,大体上都是罗、蒲一派的人。

同志会成立后,大会临时动议,与会人员全体到总督衙门向王人文请愿要求代奏。
王人文,字采臣,云南太和人。光绪十二年进士。原由陕西左迁四川藩台,新简川滇边务大臣,未赴任,被命临时护理总督。前任川督是赵尔巽,调东三省。赵调任前,未践诺保王为川督,而是密荐其弟赵尔丰署四川总督,以王代赵尔丰的川滇边务大臣缺。有人说:王对保路运动比较放任,是有意制造难题留给赵尔丰;但从王在这个阶段的前后言行看,他承担着颇大的风险。如上述,为了给谘议局代奏,他已经受到朝廷的一次申饬,对盛宣怀等拟定的提用路款办法,他也不完全同意。现在这么多的请愿群众涌到他的衙署里来了,他居然破格地走到群众中来,并讲了话。对大家的要求,不但表示同情,而且表示支持:“只要于国计民生有关休戚的事,他在职责上,无论怎样要据理力争。”[6]王人文说话算数,在接见群众讲话后的第三天——6月19日,即上疏严参盛宣怀签字借款合同,丧失路权、国权,要求治以欺君误国之罪,并请将自己治以“同等之罪”,“以谢盛宣怀”。6月27日,他又把罗纶等二千四百余人签注批驳川汉、粤汉铁路借款合同的原件及公呈人全体姓名上奏,并附片自请处分。王人文作为清政府的一员封疆大吏,对保路能采取积极支持的态度,其胆识确是难能可贵的。结果,王自然遭到清廷又一次的严厉申饬,最后终于受到革职处分。如果不是辛亥革命发生,他是会被逮入京办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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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2 11:5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