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昂为袁清容画春景仿小李》

高克恭

春林如染缀溪容^①，几处幽居倚碧峰。

不是两翁情话久，白云深杳未能逢^②。

【注释】

①春林如染：王建《江陵使至汝州》：“日暮数峰青似染。”缀：点缀。溪容：山溪的容貌。②深杳：深远貌。

【评说】

本诗选自顾嗣立《元诗选二集·房山集》。

这首绝句是诗人为画家赵孟頫《春景图》题写的诗。子昂，赵孟頫的字，他的事迹，下文赵孟頫《题画梅竹赠友二首》“评说”中有介绍。袁清容，即袁桷，清容是他的号，赵孟頫的好友。小李，即唐代画家李昭道，时人称为“小李将军”。赵孟頫作画喜欢模仿前代名画家的画法、画风，此画即是一例。

李昭道继承父风，擅长青碧山水，好写云霞缥渺之景。赵孟頫模仿的就是这种画风，本诗便是明证。全诗四句都在描写画面景物，先是说绿树点缀溪谷，再说幽居倚着碧峰，说明画幅以青碧色彩为主要表现形式，尾句写到白云深杳，这也正是“小李”画法的主要特征。诗的第三句是说，假若两位老友不是互诉衷肠、长久伫立的话，那么，在峰峦重重、白云深远的环境中，是很难相逢的。此诗三句写景，一句写人，且使用假设句式斡旋其中，使全诗不显板滞，气格灵动，妙思得天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