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能再现心灵的一切

我们情愿承认我们的艺术 (指音乐——译者) 不能象诗歌和绘画那样立刻把清楚而具有特性的形象或任何外界的物体在我们眼前呈现出来。但是，拿音乐和绘画相比，它却能表现逐步发展的过程，和诗歌相比，它却能同时表达不同的、甚至于相反的性格。音乐不能叙述和说明你是什么人，但是你心灵的一切活动，只要是明确的，它却都能再现出来、表达出来。而且它把你和你的朋友以及你的敌人对照起来，使你看到你的一切，看到你是怎样生活的、看到你的生命是怎样熄灭而最后归于寂静的，因此我们通过别人的存在和实质，透彻地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和实质。这是无穷无尽的独白，但却充满了对话的、辩证的内容，比起柏拉图的对话录来要充实得多； 而且从艺术的角度来看，其中的确很富于戏剧性的矛盾。

——张洪岛、张宁译，《论十九世纪的音乐》,摘自李斯特：《柏辽兹和他的〈哈罗尔德〉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