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主要是表现而不是模仿

不好的图画永远是对自然的不好的模仿，而好的图画，永远是成功的模仿；音乐可能提供正确的模仿，但可能是不可忍耐的不好的音乐，而另一个很好的音乐，可能什么样的模仿都不是。

可以模仿某个舞蹈的运动，描写进行战斗的军队的庄严步伐，但是模仿马蹄声就使人觉得不能忍耐。

音乐提供给人以愉快不是因为音乐是模仿的，而是由于个别的旋律与和声是具有在人的意识中刺激起某些激情、感情、情态的性质。所以，由旋律与和声得出的快感，很少或甚至永远不会和智慧从模仿自然中得到的快乐相汇合……

如果把模仿和表现力加以比较，就可以明显地看出表现力的优越性。模仿而无表现力就等于零； 有损于表现力的模仿是大错特错； 模仿在严肃音乐中是不可忍耐的，除非模仿是为加强表现力。所以，如果在器乐中不用模仿就可能达到高度的完美，如果在声乐中模仿只能起次要的作用，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 虽然有时在谨慎加以使用的条件下，模仿可以用来作为装饰，但是模仿自然不是这种艺术中的主要因素。

——张泽民译，转摘自何乾三编《西方哲学家、文学家、音乐家论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