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行路难五首(其一)》 - 唐·贯休 |
释义 | 《行路难五首(其一)》 - 唐·贯休[唐]贯休 君不见山高海深人不测,古往今来转青碧。 浅近轻浮莫与交,地卑只解生荆棘。 谁道黄金如粪土,张耳陈余断消息? 行路难,行路难,君自看。 此诗为诗人从生活经验出发,告诫人们不可与重利轻义的浅薄之辈结交。 诗一开始就以“山高海深人不测”告诫人们要知道人心难测。“浅近”两句告诫人们切不可跟浅薄轻浮的小人结交,这种人如同多刺的荆棘一样,只能生长在贫瘠硗薄的土地上。这是千真万确的至理警句,包含深奥的人生哲理。古人对轻薄小人在结交中的有始无终或背信弃义早有生动写照:“俗士浅短,急于目前,见赴有益则先至,顾无用则后背。”(王符《潜夫论·交际》)。“浅近”两句不但可管窥诗人对前贤就势利之交的哲理性深信不疑,而且还能领悟到与诗人息息相关的严峻现实以及个人的辛酸悲痛心情。字里行间,意味着诗人生平结交中的坎坷遭遇。“谁道”两句,诗人自问自答。粪土本不可和黄金同日而语,是人所共知的事,人们为形容极度奢侈或挥霍钱财才以极不值钱的“粪土”和珍贵的“黄金”相喻。诗人明知故问颇含嘲笑意,字面上是肯定黄金并非粪土,实则是嘲讽黄金的作用。映衬“浅近轻浮”者之所以不可交就在于他们重“黄金”图重利。正是如此,进而用“张耳”句,借用西汉张耳、陈余结交这一血的史实自答并照应“浅近”两句,突出了“浅近轻浮”者的丑恶、可怕形象。张耳和陈余均为西汉大梁(河南开封)人,陈少年时其父事张,因此张、陈两人誓为齐生死、断头无悔的刎颈之交。秦灭魏后,张、陈改姓换名投奔陈国充任里门监谋生,互相关心、照顾如兄弟。陈涉起兵自立为陈王,陈王以武臣为将军,张、陈为左右校尉;张、陈不满陈王所封官职,于是劝武臣自立为赵王。赵王则封陈为大将军,张为右丞相。张于巨鹿一战中粮食耗尽且兵力不足而欲陈相救,陈则拥众兵不救,张怨陈不肯救赵而大怒道:“始吾与公为刎颈交……而公拥兵数万,不肯相救,安在其相为死!”从此两人便有隔阂。后张、陈入项羽军,项羽因张随从其入关而立张为常山王,陈因未入关而仅封三县为侯,于是陈愈益怒道:“张耳与余功等也,今张耳王,余独侯,此项羽不平。”两人矛盾从此激化,陈便以三县兵袭张耳,张耳不久投奔汉高祖刘邦,刘邦遣张耳、韩信破赵国,斩杀陈余于泜水上,立张为赵王。(详见《史记》、《汉书·张耳陈余传》)。诗人借用这一势利之交的典故,不但在于借古讽念,而且衬托“浅近轻浮莫与交”句,更具体、生动、形象。“断”字甚妙,耐人寻味,人在音讯断则尚可获得,为中断;而人亡且被亲手所杀,则不但斩断人身,且永绝其音讯。 全诗构思巧妙,情景交融,风格奇崛,比喻、双关、对照、设问,用典等多种修辞手法并用,诗情画意浑然一体,尤其那生动贴切的典故,更具“借彼之意,写我之情”(《瓯北诗话》卷十)的艺术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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