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郑氏抗暴 |
释义 | 郑氏抗暴·张鷟· 唐滕王极淫,诸官妻美者,无不尝遍,诈言妃唤,即行无礼。时典签崔简妻郑氏初到,王遣唤;欲不去则怕王之威,去则被王所辱。郑曰:“昔愍、怀之妃不受贼胡之逼,当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门外小阁,王在其中,郑入,欲逼之。郑大叫,左右曰:“王也。”郑曰:“大王岂作如是,必家奴耳。”以一只履击王头破,抓面血流,妃闻而出,郑氏乃得还。王惭,旬日不视事。简每日参候,不敢离门。后王衙坐,简向前谢过,王惭却入,月余日乃出。诸官之妻曾被王唤入者,莫不羞之。其婿问之,无辞以对。 〔选自《朝野佥载》〕 本文作者下笔敏速,语言简洁明快,生动地描述了郑氏贞烈的举止和滕王寡廉鲜耻的行径,塑造了一个值得赞美闪有光彩的艺术形象——郑氏。 作品以滕王和郑氏之间的一场凌辱与反凌辱的矛盾纠纷为中心内容。文章伊始,作者先用极其简练的文字叙述了唐滕王的放荡和淫乱,“诸官妻美者,无不尝遍,诈言妃唤,即行无礼。”勾画出一个荒淫之徒的丑恶嘴脸,并为主要人物的出场,作了气氛上的铺垫:郑氏即生活在唐滕王势力所辖的范围中,其贞操能否确保,实属未知,郑氏命运也实叫人担心。然后,文章迅即进入对中心内容的描述,“郑氏初到”,王即“遣唤”。这里,作者略去了郑氏其它情况的介绍,而是骤然之间就把她推到矛盾的尖端上,使她陷入十分紧迫的,非迅速决策则无以免辱的矛盾漩涡之中。“欲不去则怕王之威,去则被王所辱”,真实地写出了她进退两难的心态。然而,臣下之妻,难抗王命,她还是去了,带着对滕王的疑惧,也带着“当今清泰,敢行此事邪”的警觉去了。 既入王宫,矛盾便立即尖锐:“入王中门外小阁,王在其中,郑入,欲逼之。”唐滕王又如法炮制,欲行无礼,然而郑氏却不是慑于王威而肯轻易就范的女子,她先是大叫反抗,当“左右”告诉她是“大王”时,她又佯为不信,大声说:“大王岂作如是,必家奴耳。”郑氏不仅勇敢,而且沉敏、机警,语言智巧,富有才智。她故意把滕王斥为家奴,这是她的一种斗争手段。即使自己以后以履击王等反抗行为无“犯上”的罪过。又为滕王留下了面子,不致于激怒他而使事情进一步恶化。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她的反抗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郑氏“以一只履击王头破,抓面血流,妃闻而出,郑氏乃得还。”一场郑氏与滕王的搏斗写得生动、细致。写出了郑氏的果敢、刚烈,而又富有智慧;写出了滕王的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而又无从报复。作者笔势酣畅,描述形象,以郑氏的一系列语言、动作刻划出郑氏的性格特色,使人物形象鲜明感人。 如果说,作品的中心内容侧重写刚烈而巧智的郑氏,从人物的语言、动作入笔,作品的结尾部分则笔分多枝,以简括而入神的描绘写了崔简、滕王,及“诸官妻”,写出了他们对郑氏敢于抗暴的不同心理反映,从而烘托了郑氏,使其形象更具光彩。作为丈夫的崔简,事情发生后惊惧异常,“每日参候,不敢离门”,“王衙坐”,又趋上前“谢过”,一副惮于权势,行为卑下的样子,反映了他内心的怯懦;滕王则是“旬日不视事”,后则“月余日乃出”,说明郑氏的反抗使他怯于见人,羞于自己的行为,精神也是十分虚弱的;“诸官之妻曾被王唤入者,莫不羞之,其婿问之,无辞以对”,在郑氏的抗暴中,她们看出了自己屈从的可悲、可羞,内心惭愧。这些人都在郑氏行为的烛照中显现了精神的卑下,衬托出郑氏行为的可歌可赞。 本篇以一事而写出数人。重点写郑氏,用笔浓重,以其语言、行为的描写表现其性格。对其他人则简括勾勒,透示其内心,在相互的对比、映衬中,突出其主要人物,歌颂了郑氏。一篇短文写得摇曳有姿,颇令人回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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