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那呵滩 |
释义 | 那呵滩[南朝]民歌 闻欢下扬州,相送江津弯。愿得篙橹折,交郎到头还。篙折当更觅,橹折当更安。各自是官人,那得到头还。 《那呵滩》属乐府诗《清商曲辞·西曲歌》。也可以看作南朝乐府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南朝乐府的“西曲”,兴起于荆、郢、樊、邓之间,而这些城市均以商业发达、交通便利名重当时,因此《西曲歌》中的不少诗篇,均与商贾行旅有关。陈释智匠《古今乐录》云:“《那呵滩》,多叙江陵及扬州事。那呵,盖滩名也。”这首诗所展现的,就是在一个男子由江陵驾船去扬州时,赶来送行的恋人与他的一段对唱。由于这次情人的离别是由男子远航当差造成的,因此他们之间的对唱也就和江船差旅有关。 第一首是女子的歌唱。 “闻欢下扬州,相送江津弯。”起首两句多用一个地名,点明了男子的去向与女子送行的地点: “扬州”即今江苏省扬州市, “江津弯”指今湖北省江陵附近之江津。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男子动身远航的行动,女子是“闻”就是“听到”而非亲知的。这一方面说明了男子远行当差之事来得过于急迫,加上他又身不由己,以致无法向心上人见面道别,一句话,这个男子的不辞而别是不得已的;另一方面,我们又可以隐隐看到,这对男女并非是正式的夫妻关系,只是暗暗相爱的一对恋人,所以他们一般的恋情不一定能得到人们的理解,这女子对心上人的行踪也只能悄悄打听。这位痴情女子,面对情人的突然离去,心情自然十分伤感,万分牵挂: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在远航中是否会遇到狂风巨浪?在漫长的离别期间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这姑娘情意绵绵,忧思纷纷,以致幻想眼前能出现这样的奇迹: “愿得篙橹折,交郎到头还。”“交郎”的“交”,同“教”;“到头”的“到”同“倒”,“倒头”就是掉(调)头。呵,真希望船上的竹篙和木橹统统断掉,让心上人马上调转头回来。 接下来的第二首,是男子的回答。呵,痴心的姑娘呵,你哪里懂得我们当差人的境况!竹杆折了,必须另外去找新的,木橹折了,就得重新再安一个。我们船工各个都是给官府当差的,只能听从上司的差遣,完成远航的任务,我哪能掉转头回去和你相会哩!这回答真如一盆凉水浇到女子的头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细寻诗意,这男子无疑是一个替官府当差的船工,那女子则可能是个不解世事的小家碧玉。男子身不由己,自然不无痛苦,但他毕竟懂得当官差的规矩,故而大不情愿又无可如何,女子则是一片痴情,天真泼辣。她大老远跑来给爱人送行,心中只想到要把爱人拉到自己身边。面对愈行愈远的大船,她认为,这就是带走爱人、造成离别的元凶,因而即景生情,由怨而恨,对眼前的华丽官船发出了令人可笑又叫人感动的诅咒之辞。相比之下,我们大概会感到这个女子的形象更鲜明活泼,也更招人喜爱一些吧。 前人评乐府诗,曾有过“一片真情”的说法。谈这首诗,说它是“写来如话”。如果用一句现成话来概括我们读《那呵滩》的印象,想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这八个字足以当之。你看,一唱一答,明白如话,既没有用什么比兴,也没有用什么技巧;如果说朴素是民歌的显著特色,这两首诗在民歌中大概又算是最质朴无华的了。那么,它到底靠什么打动我们世世代代的读者呢?说来说去,似乎得力于一个“真”字。真情所至,自有同感;真情之言,必有共鸣。泣不成声的悲啼,往往比拿腔捏调的哭嚎更为动人,就是因为它在此情此景中更令人感到真实和真诚。同样的道理,如果匆匆话别、仓促分手的一男一女,竟然描红绣花一般地款款唱和,而且堆上一大堆隐语瘦辞、艳字丽句,那象什么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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