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嘉德

原文
贾嘉德¹年七岁，以²神童召见。时太尉³长孙无忌、司空⁴李勣于朝堂立语。李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嘉德对曰：“松树。”李曰：“此槐也，何忽言松？”嘉德曰：“以公配木，则为松树。”无忌连问之曰：“吾所倚者何树？”嘉德曰：“槐树。”无忌曰：“汝不能复矫对耶？”嘉德应声曰：“何须矫对，但取其以鬼配木耳。”勣曰：“此小儿作獠面⁶,何得如此聪明？”嘉德又应声曰：“面⁷胡尚为宰相，獠面何废聪明！”勣状貌胡也。

选自《大唐新语》

注释
1.贾嘉德：人名。
2.以：凭借……的身份。
3.太尉：官名，与司徒、司空并称三公。唐时太尉多以地位高的人充任，多无实权。
4.司空：官名。
5.公：对尊长敬称。
6.獠面：凶恶之貌。
7.胡：古时称北方少数民族为胡人。
释义
贾嘉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被称为神童。皇帝召见了他。这时，太尉长孙无忌和司空李勣也站在旁边，李勣开玩笑地对孩子说：“我倚着的是什么树？”孩子回答：“松树。”李勣说：“这是槐树，你怎么说是松树呢？”孩子说：“您的爵位是公，公倚着木，不是松树吗？”长孙无忌又问道：“我所倚的是什么树？”“槐树。”孩子说。“你说错了，可不能纠正呀？”孩子说：“用不着纠正，因为鬼靠在木上，正是槐字。”李勣又说：“这孩子长得真难看，长相凶恶，为什么这么聪明？”孩子马上反驳说：“胡面的人可以当宰相，长相凶恶的人就不能聪明吗？”因为李勣的面貌很像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