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诗经·灵台 |
释义 | 诗经·灵台
(韩峥嵘译) 【注释】 这是一首叙写周文王营建灵台和游赏作乐的诗,其要旨是赞颂文王有善德,倡礼乐,得人心。象《灵台》这样的诗,过去往往被责以“歌功颂德”、“粉饰太平”而率加否定。但如果立足作品本身,作严格意义的历史分析,应看到这首诗描述了周文王时期事业兴旺、民心归附、和乐升平的景象,表现了周人对顺应历史潮流、奠定立国之基的领袖人物的崇敬和赞美,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人民群众反对殷商暴虐腐朽统治,渴望“贤君”施行 “文治”从而过上安定平和生活的美好愿望,其社会意义、认识价值和艺术价值是不应忽视的。 这首诗章节的划分,历来有五章 (每章四句) 和四章 (前六后四) 两种意见。从诗歌内容上看,后一种划分法更恰当一些。 第一章 “经始灵台”六句,描述文王兴建灵台,百姓踊跃参加的情景。古代帝王建台,主要用以观天文气象,察妖祥凶吉,也作游观之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关系邦国兴衰的大事,文王虑及于此,“经之营之”,可见是一位有作为的新兴之主。文王此举,得到百姓的广泛支持,“不日成之”,就是他深得民心的证明。正如方玉润所说: “落成之速,使非民情踊跃,胡以至是?” (《诗经原始》) “经始勿亟,庶民子来”在前面叙述的基础上又重重地加上一笔。写文王爱惜民力,显其确有善德;百姓事王如父,更突出了他们对文王的敬服。至此,一个有作为、得民心的仁德之君形象便树立起来了。 第二章 “王在灵囿”六句,描述文王游赏灵囿、灵沼的情景。文王所到之处,鸟兽虫鱼驯服安详,欢腾跳跃,各适其性,人物相得,呈现一派蕃育旺盛、自然安和景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文王的德行所致。既然文王的 “灵德”可以及于鸟兽,那么,举国上下所受的“福泽”不就可想而知了么?诗章中无一颂赞之辞,而颂赞之意已充溢字里行间。 三、四两章承上而来,描述文王在辟廱作乐的情景。我国古代,人们把礼乐看成是 “文治”的重要内容。王朝音乐和谐,意味着教化施行,上下相得,国政安和。《礼记·乐记》中就有“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的说法。诗章极力描绘钟鼓、歌吟之盛,渲染离宫中一派和乐升平气象,其深意就在于褒美文王有善德,倡文治,表达了对“盛世贤君”的赞颂之情。 毋庸讳言,这首诗在为文王歌功颂德中有不少溢美夸饰成分。诗作者为谁已无从稽考,但《大雅》多为朝廷乐歌,其作者多系王朝士大夫,此诗作者当属其侪。而当时“天命”和“君权神授”观念已笼罩着人们的思想,“上帝既命”的“穆穆文王” 已被奉若神明,因而诗中大赞其“灵德”。阅读此诗时应该注意到这些情况。 这首诗的艺术表现手法也有其特点: 首先,虽然诗章纯系歌功颂德,但并没有作空洞的说教和称颂,而是通过对具体事实的生动描写,形象地表达颂扬之情; 各章所述内容互不连属,但紧紧围绕“善德”这一中心对文王给予热烈赞颂,可谓深得构思之妙,这在《大雅》和《颂》诗中是别具一格的。其次,诗歌通篇采用“赋”的手法,但各章又不乏变化: 一章直陈其事,二章借物写人,三四两章则着重描绘渲染创造气氛。这种写法,避免了赋体诗易流于平板枯燥的毛病,使诗歌显得生动活泼,跌宕多姿。第三,此诗语言朴素自然,句式整齐而不呆板,叹词“於”字的楔入使句法产生变化,叠字和叠句的运用增加了诗歌的形象感和音乐性。这些,都是颇可称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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