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蕉

庄大中

照眼花明小院幽，最宜红上美人头。
无情有态缘何事，也倚新妆弄晚秋。

庄大中这首咏美人蕉诗写其花所处环境及其神韵，清新自然，颇有情趣。“照眼花明小院幽”,意思是美人蕉花鲜艳夺目，在幽静小院中，显得格外具有风采。这一句还看不出诗人对美人蕉的具体态度，只是平实的描叙。接着“最宜红上美人头”就是赞美人蕉的最佳时光，是红花开放之时。实际上第一句说照眼花明已写出美人蕉开放了，这里实际是第一句的补充申叙，也表明美人蕉在诗人心中地位；恰似美人红妆。第三句就是进一步描绘诗人对美人蕉的心态：“无情有态缘何事”,花本无情，但其红妆上头、姿态娇媚，究竟缘何事？是什么缘故呢？第四句接着诗人笔意似乎应是解释这一缘故的，但并没有，而是进一步描绘美人蕉的情状：“也倚新妆弄晚秋”,以加深第三句所提出的疑问。也倚新妆，即其花新开，好似新妆。倚，即倚恃。“弄”字，表现出美人蕉的“有态”。在晚秋，百花零落殆尽，幽静的小院中，美人蕉却妆扮一新，红上其顶，恰似佳丽含情有态，舞动于秋风之中。诗人尽管在诗中曾点出“无情”,但“有态”一语足以抗衡，再加“倚新妆”,“弄晚秋”,足以表露其有态之中含情。说“无情”不过是疑问语气，缘何事，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但凭直觉似乎美人蕉是在倚新妆、有态、弄晚秋，而这直觉就冲破了作者理智上所认定的“无情”。所以，作者采用这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亦花亦人的笔法，确实收到韵味蕴藉深长之效。别有一番情致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