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唐代诗人 作者:元结 ←上一篇:没有了 下一篇:贼退示官吏并序 →
诗词简介:
诗篇名。唐代元结作。石鱼湖在今湖南道县东。元结当时任道州刺史,常往游览。元结在《石鱼湖上作》诗序中说明了湖名由来:“潓泉南上有独石,在水中,状如游鱼。鱼凹处,修之可以贮酒。水涯四匝,多欹石相连,石上堪人坐。水能浮小舫载酒,又能绕石鱼洄流,乃命湖曰石鱼湖。”这首《醉歌》即于石鱼湖处饮酒而作。诗原有序云:“漫叟以公田米酿酒,因休暇则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意疑倚巴丘酌于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此诗先写水石之奇,再写酒兴之豪,结尾处点明借酒浇愁的隐衷。吴瑞荣在《唐诗笺要》中说:“有古怪兴会,始有古怪文章。豪于饮者,世不乏人,吾断推次山(元结)第一。”原诗如下:“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青。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坐以散愁。”
《石鱼湖上醉歌并序》
.[唐].元结.
石鱼湖,似洞庭,夏水欲满君山春。
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
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洒舫。
我持长瓢坐巴丘,酌饮四座以散愁。
序:
漫叟以公田米酿酒,因休暇,则载酒于湖上,时取一醉。
欢醉中,据湖岸,引臂向鱼取酒,使舫载之,遍饮坐者。
意疑倚巴丘,酌於君山之上,诸子环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触波涛而往来者,乃作歌以长之。
《 shí yú hú shànɡ zuì ɡē bìnɡ xù 》
《 石 鱼 湖 上 醉 歌 并 序 》
.[ tánɡ ]. yuán jié.
.[ 唐 ]. 元 结 .
shí yú hú , sì dònɡ tínɡ , xià shuǐ yù mǎn jūn shān chūn 。
石 鱼 湖 , 似 洞 庭 , 夏 水 欲 满 君 山 春 。
shān wéi zūn , shuǐ wéi zhǎo , jiǔ tú lì lì zuò zhōu dǎo 。
山 为 樽 , 水 为 沼 , 酒 徒 历 历 坐 洲 岛 。
chánɡ fēnɡ lián rì zuò dà lànɡ , bù nénɡ fèi rén yùn sǎ fǎnɡ 。
长 风 连 日 作 大 浪 , 不 能 废 人 运 洒 舫 。
wǒ chí chánɡ piáo zuò bā qiū , zhuó yǐn sì zuò yǐ sàn chóu 。
我 持 长 瓢 坐 巴 丘 , 酌 饮 四 座 以 散 愁 。
《石魚湖上醉歌并序》
.[唐].元結.
石魚湖,似洞庭,夏水欲滿君山春。
山為樽,水為沼,酒徒歷歷坐洲島。
長風連日作大浪,不能廢人運灑舫。
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座以散愁。
元结是唐代著名诗人,喜爱山水,为人狂放,自号“漫叟”,又称“浪士”。读了这首《石鱼湖上醉歌》,并参看有关诗序,我们就可以看到:其人、其事、其情、其诗,皆醉中有狂,极为奇特。
诗人写这首作品的时候,正任道州(今湖南道县等地)刺史。据这首《石鱼湖上醉歌》和另一首《石鱼湖上作》的小序称,诗人常到潓泉游玩。潓泉南山有一小小水池,水中有独石一块,状如游鱼,诗人就把这里称作“石鱼湖”。石鱼上有一低凹处,诗人令人修凿,将酒贮入其中。池边四周有玲珑剔透的奇石相连,可供坐人。于是,诗人便常常带上一班友人来到这里,围着石鱼,在小池岸边的石头上坐定,诗人伸手从石鱼中舀出酒来,放在一只特制的小船上,绕着石鱼慢慢转一圈,让客人逐一取酒而饮;如此不断往复,直至一醉方休。此种饮酒取乐之法,实属罕见!诗人为人之狂, 作事之奇, 于此可见!
奇人奇事必然带来奇情奇诗。诗题名为“醉歌”,说明此诗乃醉中之作。诵读诗句,确乎可见醉意朦胧。本来只有一席之大的区区小池,可是,玉山倾倒的诗人竟觉得它象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池中的石鱼,也就象洞庭湖中夏水暴涨之后青色悠悠的君山。诗人极尽夸张之能事,尽量把小事物向大事物上比附,因此出现了这种奇情奇语。然而,诗人虽醉,诗句虽奇,却并非胡说八道。据《博物志》讲:“君山上有美酒数斗,得饮者不死。”诗人正是抓住石鱼和君山上都有“美酒”这一共同之点展开联想的,故比附有据,夸张有理。有了“石鱼湖,似洞庭”的合理夸张和比附为前提,下面就可以继续夸张下去,所以作品出现了更为奇特的想象:“山为樽,水为沼,酒徒历历坐洲岛”——以高山作酒樽,以大水为酒池,酒徒们一个个清清楚楚地坐在洞庭湖中的沙洲和小岛上——这是多么阔大的气象,多么狂放的胸襟!诗人朦胧的醉眼忽然变成了放大镜, 一下子把微小的景观扩大了成千上万倍。此种奇情、奇景、奇文、奇语,正生动地托现了诗人可掬的醉态和可笑的醉意。诗人的这种醉意,推动他进一步狂发诗情。在表明了“长风连日作大浪,不能废人运酒舫”的勃勃兴致之后,他告诉读者:他觉得自己就象坐在洞庭湖南岸的巴丘山上,手里拿着一只无比颀长的大瓢, 正在为坐在洲岛上的客人们斟酒劝饮,以便让他们借酒消愁。在这里,诗人无疑为自己塑造了一尊巨人的形象。作者对他那种奇特的饮酒方法作这样奇特的艺术构思,形成如此奇特的艺术联想,堪与诗仙李白媲美。
这首诗以“醉”为抒情的立足点,抒发了醉中的狂想。醉态大多是令人可爱和可笑的,因为它往往使醉者失去常态,引发出醉者的狂劲和傻气。诗人在诗中发出如此奇特的狂想,说出这些奇特的狂语,便给人以一种醉得可爱和可笑的傻趣。然而,“酒醉心明”,请不要忘记诗歌的结句。诗人不但要借酒消愁,而且要以高山为樽,以巨瓢斟酒,方能消得心头之愁,可见其愁之深。作者生活在唐代宗时代,当时社会不宁,人民困苦,诗人关注着这一切,为这一切忧思不安,这就是诗人发“愁”的基本原因。诗人之所以要通过一系列“狂想”写足他的“狂饮”,就是为了说明只有“狂饮”才能将心中的深愁消散。可见,作品的真正立意,就在这个“愁”字上;诗中的一切醉态、狂语和傻气,都不过是为了用来包扎他那沉重无比的愁思。
序中说明,作者在石鱼湖边自酿美酒,与朋友泛州湖上饮酒玩乐,阐明作这首诗的起因。
诗人也曾作隐士,自爱山水,然此时作者是为官一任,但仍喜这风景美丽又颇有洞庭之容的石鱼湖,故此繁政之余亦要游玩。诗人以青山作酒杯,以湖作酒池,风雨无阻,与友人连日豪饮,陶醉于山水之间。由此可见诗人对如此大好河山是多么的喜爱,这样的生活又是多么逍遥自在,恰如“竹林七贤”遗风,诗人该是多么欢乐。然而诗人在诗的最尾一字道出如此醉饮的真正之因乃“愁”非“乐”也。诗人此来借酒浇愁而非乐游山水。
诗人之愁为何?如此好山好水却让一群连强盗都不如的官吏横征暴敛,作为一个真正清廉的官吏因何不愁?对照作者生平不难体味出此种道理。
此诗全篇写乐俱为尾字铺垫,看似委婉,读来令人感到突兀,自有另一种风味。尾韵悠长,久久不能忘怀。
元结在代宗时,曾任道州刺史,其间他写了好几首吟石鱼湖的诗。在《石鱼湖上作序》云: “泉南上有独石在水中,状如游鱼。鱼凹处,修之可以贮酒。水涯四匝,多欹石相连,石上堪人坐,水能浮小舫载酒,又能绕石鱼洄流,乃命湖曰石鱼湖,镌铭於湖上,显示来者,又作诗以歌之。”又有诗云: “吾爱石鱼湖,石鱼在湖里,鱼背有酒樽,绕鱼是湖水。”
这首诗同样也表达了作者对石鱼湖的热爱。开始三句把石鱼湖和洞庭湖来对比,气魄很大。其实,石鱼湖之大是在诗人的心中,而不是它的外貌,是由于诗人如此的钟爱石鱼湖,因此石鱼湖在诗人的心中就和洞庭湖一样的浩淼无边了。四到八句纪实,虽然没有惊人之语,却也正好反映了元结叙事平易的诗歌特点。诗的结尾耐人寻味,“酌饮四座以散愁” 正是诗人对现在不满与无奈之举。然而,喝酒散愁只能暂时地麻痹一下自己,所谓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诗人苦闷主要来自他悲天悯人的平民思想,而在当时,要统治者关心民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就只能幻想归隐山水之间,求醉以解千愁了。
诗的格调清新、风格朴素、平易自然、不拘形式,充分展示了他自己独有的诗歌创作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