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题戚五云云山图)

题戚五云^①云山图

过千岩万壑^②古蓬莱，招隐^③竟忘还。想乾坤清气^④，霏霏冉冉，却在阑干。洞户来时不锁，归水映花关。只可自怡悦，持寄应难^⑤。
狂客如今何处，甚酒船去后，烟水空寒。正黄尘没马，林下一身闲。几消凝、此图谁画，细看来元不是终南^⑥。无心好、休教出岫，只在深山。
【注释】
①戚五云：即戚明瑞，字子云。《云山图》，画名，所绘当为山阴道上景物。
②千岩万壑：语出《世说新语·言语》：“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胧其上，若云兴霞蔚。’”
③招隐：寻访隐士。《楚辞》有《招隐士》。
④乾坤清气：语出唐贯休《古意》：“乾坤有清气，散入诗人脾。”
⑤只可二句：化用陶宏景《诏间山中何有赋诗以答》：“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⑥终南：即终南山，在今西安市南。唐时士人多隐此以求仕，人称“终南捷径”。后世遂以终南为隐居求仕之地的代称。
【评点】
高亮功芸香草堂评《山中白云词》：前段写景，后段叙情。想戚之为是图也，有归隐之心而实未尝隐也，故后段似有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