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 | 猳玃 |
释义 | 猳玃张茂先嗜书多学,博闻强记,在西晋的名士中是出类拔萃的。《晋书》本传称他“雅爱书籍,身死之日,家无余财,唯有文史溢于机箧,……天下奇秘,世所稀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比。”作为文学家,他的诗赋甚多,皆辞藻温丽,后人评他“女儿情多,风云气少。”《博物志》一书,分类记载异境奇物,古代琐闻杂事及神仙方术等,内容极杂,多取材于古籍,包括山川地理知识、历史人物传说、奇异的草木鱼虫、飞禽走兽,也有怪诞不经的神仙方技的故事。《猳玃》似应属博物杂志一类,它的记述可能也是有根据的。全文以叙事为主,不事渲染,遣词用句皆取平淡者,与作者的诗赋相去甚远。 对抢妇人的猴玃作形象化描写,是本文最大的艺术特点,开篇即说它“能人行,健走”;盗妇时,能专取“好者”,有选择标准,行文已非一般的客观描述;尽管行人“皆以长绳相引”,也有罹难者。除此之外,它并不更多地加害于人,“有子者,辄俱送还其家,……有不食养者,其母辄死”,简直是真的通了人性。 玃盗妇人的传说在西汉时即已盛行。《焦氏易林》卷一记:“南山大玃,盗我媚妾。怯不敢逐,退而独宿。“玃是一种猴类。《尔雅·释兽》云:“玃父、善顾。”郭璞注:“猴玃也,似猕猴而大,色苍黑。能攫持人,好顾眄。”《抱朴子·对俗篇》引《玉策记》亦云:“猕猴寿八百岁变为猿,猿寿五百岁变为玃,玃千岁。”既善变化又喜攫人,看来人们再说它抢女人作妻也就不足为怪了。 猴盗妇人成为中国文学中的一个屡见不鲜的题材,多少有些怪异。大概魏晋文人善记博物异闻,并不因“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而以为鄙俗,是起了相当作用的。《吴越春秋》卷五有袁公之事,猴盗妇人传说又给猿猴传说增添了新的内容,成为后世小说袭用的幻想情节。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唐初《补江总白猿传》,宋初徐铉《稽神录》“老猿窃妇人”条,《清平山堂话本》的《陈巡检梅岭失浑家》,明瞿佑《剪灯新话》中的《申阳洞记》等,都以此为题材。连为人们所喜爱的孙悟空,也曾蒙受不白之冤,元未明初的杨景贤在《西游记》杂剧中,就安排它做了抢金鼎国公主为妻的不光彩事,可见总属一类,虽已出家亦不能幸免。至于悟空形象的最后形成,与古代的这些民间传说有无关系,就有待进一步考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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