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词风研究

语出宋张炎《词源》：“词要清空，不要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指与质实相对的词风。张炎高倡清空，以姜夔为范，认为姜白石的《暗香》、《疏影》、《扬州慢》等词“不惟清空，又且骚雅，读之使人神观飞越”。并认为“姜白石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代表了以姜、张为首的南宋江湖逸雅词派的审美追求。“清空”作为张炎词学理论的中心范式，支撑着他的创作实践与理论的各个方面。“清空则古雅峭拔”，表明清空是古雅的情感内容与峭拔的语言形式的统一。“古雅”在《词源》里主要指“骚雅”“高远”的“意趣”，是张炎反复求之的情感境界。意指古之《诗经》变风变雅及《离骚》那种寄寓于香草美人的沉郁隽永的身世家国之感。峭拔是指为这种古雅内容所决定的清劲疏宕，空灵蕴藉的意象形态。内容上的古雅，须是以雅笔抒写情志，“志之所之”，不“为情所役”，既非为情所役而失之俚，亦非志胜于情而流于叫嚣的豪气词，而是情志相兼，温柔敦厚。清劲疏宕空灵蕴藉的意象，则须化实为虚，深得提空之妙；不仅用字下语深加锻炼，字字敲打得响，妥溜浑成；咏物的去形取神，用事的“融化不涩”；而且章法布局结体于虚，用虚字呼唤提唱，衔接词意，使“句句自活”，具有气体超妙，自然灵动之感。“清空”词风对于补救传统词之软媚熟艳、质实晦涩之病有一定积极意义，后被清代浙派词人奉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