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冬日题智门寺北楼》

杜牧

满怀多少是恩酬，未见功名已白头。

不为寻山试筋力，岂能寒上背云楼！

题为《冬日题智门寺北楼》，诗从自己情怀写起。第一、二句，言于平昔亲友之恩，日夜思以为国家建功立业来相酬报；但功名未立，人已头白。然忠心耿耿，未能或忘。故云“满怀多少”是这种酬恩的思想。第三、四句，才转到题上来。盖言头虽已白，而报恩之情，依然满怀，仍冀有偿此夙愿之一日。因而想寻此登山机会，试一试自己的筋力，看还能否为国家效力，以酬亲友之恩。但话不从正面说而从反面说，言如果不是为了试试自己的筋力，怎么会在这寒冷的冬日来登此北向之楼呢？为什么要试试筋力，那就不待说了。诗的语言就需要这样婉转、含蓄，耐人细玩。李商隐《登北楼》句：“此楼堪北望，轻命倚危栏。”其意与此诗似可互发。辛弃疾《鹧鸪天·枕簟溪堂》句：“未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或于此受到启示。背云，斯可远望。贾岛《秋暮》句：“值鹤因临水，迎僧忽背云。”语或出此，未必实有以此二字为名之楼也。